“差一點?”
楊戩心中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失望,面上卻是沉靜依舊,知道此時火候已經到了,接下來不過是沉香重複失手罷了。
“看來不好好教訓教訓他,這廝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想到這裡,楊戩優雅的走過去,也就是單手拿着那把三尖兩刃刀,一招劈了過去,便讓沉香忙不迭的拼命抵擋。
“一定是練功時總差不多,差不多。”楊戩冷冷說道,手中兵刃一挑斧勢,隨機順勢而進,刀尖點到沉香喉嚨前,隨機收了回來。
“到了關鍵時候,就差一點,差一點!”
楊戩繼續說道。隨機向下微沉,槍劃半弧,順着破綻剌到沉香腹前,復又不動聲色地凝住。沉香無論是格是擋,總是慢了半拍。
這一下連小玉也看出來了,人家二郎神壓根就沒有認真和沉香打,已經讓他左右遮攔,抵擋不住,一身狼狽了。
“沉香,你可不能總是差不多,差不多啊,若是按照嘮叨的指點刻苦用功,哪有現在的差不多啊!”
她忍不住說了出來,也是一樣的關切。
聽了愛人的話語,沉香心頭大震,心中又是急躁,又是羞氣,招式之間更加散亂,全然不成章法了。
這一下,連梅山兄弟都在連連搖頭。
“沉香已經弱到了這個下風,大家都已經看出來了,二郎神恐怕也不會留手了。嗯,我記得此時敖春會出現,讓二郎神藉機後退,趁勢放了沉香。不知道這個時候,敖春是否還會出現。”
葉柯在殿內盯着,心中暗自琢磨,是等敖春出來救人呢,還是自己出來救人。
畢竟沒有外來因素,身爲司法天神,要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來,放走沉香,實在是不好拿捏。
但葉柯卻不知道,此時的楊戩見沉香這麼不成器,當真是越來越煩怒惱火,有心給他外甥一個狠狠的教訓。出手便不再留情,錚地一聲,單手拿着的三尖兩刃刀猛然間光芒大盛,斜撩橫劈,沉香手裡的銅斧頓時擊飛,楊戩仍怕傷了外甥,收槍勢,足下一絆,將沉香帶倒,橫槍接住他身子遠遠擲了出去。
沉香怒嘶一聲,潛運勁力,收回銅斧,便要回身去拼命。楊戩哪裡會給他機會,長長的兵刃一格,再一次抽飛了沉香。
沉香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胸口一悶,嗓子一甜,忍不住吐出一口淤血。
“沉香,今日便怪我不客氣!”
楊戩怒喝一聲,作勢便要上前,卻聽到半空一聲龍吟,便作勢停住了腳步。
原來東海八太子敖春忽然出現,他吃了仙丹之後,法力大增,一身龍形更加威風凜凜,衝開了天兵天將的包圍圈,一把攬住沉香,順勢退走。
“楊戩,你要是敢爲難小玉,我一定將這事捅上天庭。”
沉香遠遠地將聲音傳來,卻是令楊戩哭笑不得。
眼看着小玉被重新關入天牢,楊戩率衆追趕而去,葉柯搖頭嘆息,走出了真君神殿。
“沉香這個傢伙,也就會拿捏住他舅舅,喚做別人,就算你逃走了,也不會在意你把這事告訴誰,若是告訴天庭,說不得正好遂了別人的心思啊!”
說實在的,只要楊戩維護天條,效忠王母,瑤池之主纔不會在意“無罪抓小狐狸”這件事呢。
本來嘛,神仙不能隨便欺負凡人,但是神仙抓妖怪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別說小玉和“天庭逃犯”沉香有關係,就算沒關係,一個身世清白的小狐狸精,被天上的神仙抓了殺了,滿天神佛,會有哪一個在意?
但是此時此刻,楊戩卻是分外在意沉香的話語,只因爲這個外甥,真要是不管不顧,把這事捅給了王母,那麼事情便不會由他做主,三聖母楊嬋和沉香,都會想陷入更大的危機當中。
別看王母娘娘在天庭的權威衰減,可是萬年積累,卻也不是她丈夫玉皇大帝輕易能夠解除的了,在很多事件上,王母娘娘依舊有強大的發言權,而三聖母之事,事關天庭綱常倫理,也關係着玉皇大帝爲政以來的許多最大措施,這是兩人都不肯輕易退縮,不會修改天條的關鍵所在。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玉皇大帝勢必會站在王母娘娘的一邊,絕不會輕易反駁她的面子。
當然,更關鍵的是,王母娘娘在那道光柱上上做了手腳,只要她不收回法咒,解除神靈之力,就算玉帝真的下旨放了三聖母楊嬋,她出牢籠之日,便是魂飛魄散之時,這一點,楊戩無論如何也不會容忍。
且不說楊戩去追拿沉香和龍八,葉柯自顧自的回到監察神府。
“哎呀,師父,你去哪裡了,我總算等你回來啦!”
剛一進門,丁香便撲了過來,連連嚷道。
想到自己的徒弟比別人家的徒弟要強不少,葉柯沒理由的心中一片喜悅,呵呵笑道:“怎麼了?這才離開幾天,便上天來尋爲師……可是沉香之事?”
對於師父的神機妙算,丁香早就見慣不慣,連連點頭:“師父,楊戩將小玉抓上天庭,逼迫沉香獨身趕往真君神殿,我擔心凶多吉少,就趕來找你幫忙,誰知道你卻不在,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你去哪裡了。”
丁香頓了頓,見葉柯面色如常,不由得眼珠子一轉:“師父,你不會去東海見四公主了吧?”
“你這當徒弟的,還關心起你師父的行蹤來了!”
葉柯又好氣又好笑,徑直坐下,也不回答丁香的疑問,直接說道:“沉香不知天高地厚,非但沒有救出小玉,反而被二郎神打了一個狼狽不堪,還好被敖春及時趕到,救了出去。”
“啊!太好了!我就知道敖春能幹!”
丁香一聽敖春立了大功,不由得笑逐顏開,開心不已,但是隨即回過神來:“他們逃脫出去,二郎神豈善罷甘休?師父……”
“不用着急!”
葉柯不以爲然的擺擺手,指了一下天時:“早朝馬上就要開始了,楊戩再想捉拿沉香,也得等早朝之後。”
他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丁香:“你若是沒有休息好,就去客房先休息一下,早朝之後,我自然會想辦法,保證你的敖春平安回去。”
“哎呀,師父!”
被師父這麼取笑,丁香一下子臉色漲得通紅,不由得嗔道:“我在不在乎什麼敖春敖夏呢,只盼着他們不惹禍,不鬧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以沉香和敖春愛胡鬧的性子,怕是非但不會不惹事,還會創出更大的禍端。”
葉柯大踏步走出門外,這句話傳到了風裡,卻沒有傳到丁香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