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柯微微一怔,心道:“這哮天犬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剛剛打跑牛魔王,他便把二郎神招來了?”
此時這一片樹林被他和牛魔王二人一番大戰,樹木七零八落,顯露出好大一片空曠的地盤,陽光便直射下來。
迎着聲音望去,只見空中兩個人影正飛速而來,只是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有點看不清楚。
不過心中卻是一怔:“不對啊,我記得剛到這個世界之時,太陽正當頭,怎麼只一會功夫,太陽快落山了!”
不過轉瞬之間他便明白,剛纔與牛魔王一番大戰,足足打了一個三四個時辰,他身在局中,以爲只是一會兒功夫,其實卻是足足打了一個下午。
此時他與牛魔王一番鏖戰,體內真元消耗殆盡,沒有幾個時辰很難恢復過來。
那顯聖二郎真君,一身神通,不在牛魔王之下,說不定猶有過之,以葉柯此時的狀況,怕不是人家的對手。
更何況,原劇當中的二郎神,也算一個超級妹控,護甥狂魔,無論自己擋不擋路,這個二郎神也不會把自家外甥怎麼樣。
至於折磨自家妹夫,那也是驕傲的楊戩面對無論從哪個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妹夫,應有的舉動。
所以他不打算摻和這事。
不過以上種種心思,不過是心裡轉瞬即逝的念頭而已。
而此時此刻,那兩個飛逝而來的身影已經落到了地上。
葉柯轉身看去,之間剛纔那個中年漢子一身猥瑣的站在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背後,看向男子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和敬仰。
這哮天犬,還真是一條合格的寵物犬啊!
那個男子丰神俊朗,儀容清俊,一身黑衣,手裡拿着一把摺扇,比較引人注目的是,他額頭中間多了一隻眼睛。
不過那隻眼睛已經和額頭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點也不影響他的美觀。
不管是誰,只要看到此人,便會覺得此人一種令人心儀的氣度,不由得想和他結交。
哮天犬在二郎神背後,手裡揮舞着那根骨頭大棒,叫囂道:“我家主人乃是司法天神,識相的,趕快把劉沉香交出來,饒你不死。”
葉柯眉頭一皺,倒是沒有看哮天犬,而是對丰神俊朗的男子說道:“可是顯聖二郎真君當面?”
來人正是顯聖二郎真君,天庭的司法天神,又被稱作清源妙道真君,二郎神楊戩。
他打眼一瞥,看見滿地狼藉,到處被劈斷的樹木,又見那個巨大的深坑,以及斷口處參差不齊的碩大牛角,心中微微一驚,不由得仔細打量眼前這人。
這一打量,心中不由得暗暗心驚:“此人英武不凡,儀表堂堂,如淵滯嶽,一派大高手氣象,又能打斷牛魔王的一隻牛角,實力非同小可,只是三界當中,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人物?”
他收起摺扇,一臉肅重,微微執手:“在下楊戩,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葉柯見他禮節規整,也收了自身氣象,同樣抱拳道:“鄙人姓葉,名柯,早就聽聞二郎神在灌江口興修水利,造福萬民,每每思之,我都忍不住浮一大白。”
“至於我嘛……”葉柯笑道:“我只是這世界中的過客而已!”
竟是一個雅人。
楊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在擔任司法天神之前,一直長駐灌江口,並不是單單因爲哪裡風光秀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在那裡找到了自我存在的價值。
擔任司法天神算什麼?參與過武王伐紂算什麼?至於劈山救母,那也不過是他個人英雄而已。
只有當初在灌江口,藉助李冰之身,興修水利,一舉打造一個天府之國,爲萬民敬仰稱頌,這才讓他感覺到了人生價值所在。
此人不光這麼說,而且站在那裡,嶽停淵峙一般,氣度非常,與楊戩雙眼平平對視。
他彷彿溶於天地,又彷彿只是在站在那裡而已,就這麼淡淡的平視着自己,宛若雲淡風輕。
已多久沒人敢這般平視自己了?楊戩頗有興趣地打量着此人,一瞬之間,他便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磁石般相互吸引,且沒有半分排斥之心。
這種感覺,也很久不曾有過了,除了八百年前,與那猴子一戰時。
不過即使是那猴子,也不過是一種胡天昏地的胡鬧罷了,和此人的風輕雲淡相比,可以說是落了下成。
這種無視一切,卻有容納一切的風度,彷彿……灌江口無慾無求的自己。
微微走神後,楊戩心中感嘆。“此人是個人物。如此氣度,真是平生所僅見,不可不交!”
轉念一想:“此人乃是英雄之心,若能有此人爲友,說不得大志必成。”
但隨即心中一凜:“我剛剛見得此人,竟然產生這種想法,楊戩啊楊戩,此事是內心深處之大事,萬不可輕易泄露啊!”
一轉念先將所有想法拋之腦後,楊戩笑道:“是啊,以天地過客之心,獨具一品風流,唯有做點什麼,方能不愧我心。”
葉柯撫掌大笑:“很好,很好,真君果然不是庸俗之輩。”
他回頭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後的劉家父子,搖了搖頭,轉頭對楊戩道:“二郎真君,我剛纔走到這裡,便看見牛魔王正抓着你這外甥,叫囂着要捉回去給他老婆吃,我便趕走了那老牛,只是沒有想到,你這外甥有點令人失望啊!”
楊戩微微一怔,隨口道:“哦,怎麼說?”
“我與那老牛大戰了三四個時辰,眼看着如今天色將黑,才堪堪將他擊退。明擺着這麼長時間,你這妹夫和外甥,竟不知道逃走,白白錯過這幾個時辰啊!”
葉柯輕輕地嘆道。
“哦?”楊戩面色如常,但是看向劉沉香的眼神卻是閃過一絲憂色,別人沒有看到,一直盯着楊戩的劉沉香卻發現了。
他敢在父親面前撒潑,卻不願意在舅舅面前丟人,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想法。
見到舅舅這麼眼神,劉沉香心裡一急,渾然忘了自己就是要躲避舅舅的追捕,便叫道:“你……你們打得天崩地裂的,我……我和爹爹不敢跑,萬一……萬一被波及到怎麼辦?”
“呵呵。”葉柯也不回頭看他,輕嘆一聲:“你們不跑,才容易被波及到,只要跑,就有機會逃出去啊!”
他搖搖頭,一臉嘆息,隨即對楊戩道:“真君,所謂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我既然救了他一次,便容我再救他一次如何?”
他不等楊戩說話,繼續說道:“反正你要抓他,也不急在這一時,放過這一次,下一次抓他同樣輕鬆,你看如何?”
他負手而立,姿態從容,臉上的神色,帶着瀟灑不羈的灑脫,似乎他說出這話以後,楊戩便一定能答應似得。
哮天犬在旁邊聽着,立刻發出陣陣冷笑:“你別以爲打跑了一個牛魔王,就不把我家主人放在眼裡!告訴你,想讓我們饒了沉香,那是不可能的!”
劉彥昌好不容易找到沉香,心裡哪裡願意被兩個外人決定自家兒子的命運,連忙撲到葉柯身邊,抓着他的衣服叫道:“恩公,在下馬上就把沉香帶回劉家村。”
葉柯任他搖晃,卻是站立不動,看着楊戩一臉微笑。
劉沉香心中暗道:“舅舅是何等驕傲的人,你一句話便讓他放了我們,怎麼可能?”
就在此時,楊戩呵呵一笑:“好,葉兄說話爽快,我便答應你如何!”
“什麼?”哮天犬、劉彥昌、劉沉香心中齊齊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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