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葉柯府邸。
“宋先生,某和你們宋閥已經結盟,貴大小姐這麼做,好象有點放肆吧?”
葉柯穩穩坐在主位上,目光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宋智,毫不客氣質問道。
宋智一臉尷尬,很是無奈,看向旁邊那人,一個勁的搖頭。
而剛纔那位刺客,此時的葉府賓客,卻是一個正當妙齡的女子,乍看似乎不是長得太美,輪廓予人有點陽剛的味道,可是皮膚雪白裡透出健康的粉紅色,氣質高貴典雅,腿長腰細,明眸皓齒,所有這些條件配合起來,形成非常獨特的氣質。
不是別人,正是天刀宋缺的女兒宋玉致。
宋族乃南方勢力最大的士族,閥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稱。
宋缺有四子兩女,兩女一名玉華、一名玉致,均有閉月羞花的容貌,分別排第四和第六。宋玉華已經嫁給西川大豪解暉之子解文龍。因此宋玉致便是小麼,最受家族寵愛。
可是葉柯現在看着她,卻只覺得說不出的好笑。
一介女子之身,實力平平,仗着自己是宋缺之女,居然學別人玩試探這招。
結果,玩脫了吧?
若不是葉柯看那劍法雖然精妙,刺客武功卻稀疏平常,又有情報得知“地刀”宋智就在那家酒樓,早就出手把她剁了。
沒錯,當街行刺的連刺客都不如的女子,正是宋閥的宋玉致。
看着宋智一臉尷尬的樣子,葉柯已經感覺到,這個當街行刺的無聊主意,肯定是宋玉致這個傲嬌小姑娘的臨時決定。
算了,中二青年毛病多,傲嬌小姑娘也是心血來潮,原著當中也算一個身上沒有其它豪門小姐那一般嬌縱任性習氣。她嫉惡如仇,豪爽而不拘小節,是個堅強而又別緻的女子。
看在宋閥是他盟友的份上,饒過她一次便是。
想到這裡,葉柯眼睛轉了轉,眼中精光竟然堪比太陽一般炙熱,卻讓宋智和宋玉致體生寒意。方纔身子前傾,神色玩味冷聲道:“說說吧,宋先生來到洛陽,宋家大小姐還跟某玩當街行刺這樣的把戲。到底所謂何事?”
“這個……”
宋智哈哈一笑,恢復了翩翩如玉的中年美男形象,先是拱手道:“說出來夏公莫要發笑,本來呢,在下聽聞和氏璧現身洛陽,就像來看看,我宋閥有沒有問鼎天下的機會。”
葉柯點點頭,這是應有之意,和氏璧身爲天下至寶,誘惑力實在太大,嶺南宋閥身爲當世最大的士族門閥,若是不對和氏璧動心,那纔是騙鬼呢。
見葉柯點點頭,宋智繼續道:“結果行到半途,便聽到夏公一日滅佛門,三日下洛陽,威風霸氣,天下無敵,所以便來想夏公慶賀了。”
葉柯呵呵一笑,毫不客氣的說道:“原來如此,宋先生爲我慶賀,所以讓宋大小姐行刺於我?”
宋智尷尬的苦笑了,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宋玉致,臉色糾結,眼珠子左右轉了轉掃了眼大堂裡的小廝和衛兵。
“你們都出去,沒有某的吩咐不許靠近大堂!”
微微一笑,葉柯揮了揮手將大堂中的閒雜人等全部趕走。這才嘴角掛笑緩聲道:“宋先生,現在能說了吧?”
“這個,實不相瞞,宋閥想與夏公結爲秦晉之好!”
“秦晉之好?”
宋智一瞬間又恢復了世家男子的風度翩翩。
“不瞞夏公,上一次在下返回嶺南之後,和兄長商談許久,本來覺得你我兩家聯手,能用三到五年一統天下。我們需竭力盡好盟友義務。”
“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想那麼多,倒是我家大嫂聽聞夏公年方二十二三,正是青春年少,便將我召去問了一個詳細,言語中便露出想讓玉致爲夏公斟茶端水的意思,家兄後來也深表贊同。”
“所以在下此次北上,便有爲夏公賀喜之意。”
“呵呵,”葉柯聽了,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怎麼看宋玉致,而是一如以往正常的語氣說道:“如此說來,玉致姑娘心中不樂意了?”
宋智見狀,心底一沉,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是這事是宋玉致冒失在先,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突然心血來潮,想試試葉柯的斤兩,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根秤。
只是葉柯的態度讓他既有點患得患失,又氣憤難平,怎麼說宋閥也是天下大族,獨霸嶺南,當家之主宋缺又是當世豪傑,名聲地位不弱於世間任何一人,他的女兒下嫁,難道還委屈了你葉柯不成?
其實葉柯對此並無牴觸,於私,雖然宋玉致玩了一個“當街刺殺”的無聊把戲,但到了此處卻是一聲不語,不再如腦殘劇裡面的女主一樣潑辣不講理,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讓葉柯的怒氣降了些。當然,主要也是宋玉致一副絕色美人的模樣,可以滿足他身爲男人的一切要求。
於公,葉柯雖然不斷地摧垮世家門閥,但是個人力量有限,他終究不可能把全部世家門閥摧垮,總要留一些念想給他們,所以與宋閥之女結婚,也可以給這些士族一個希望。
最主要的是,嶺南宋閥地處南疆,與中原世家大族只有商業上的往來,血緣關係遠得很,不擔心一兩代之中,被世家滲透。
反正在這充滿骯髒的py交易當中,他不吃虧!
想到這裡,葉柯笑了笑:“若是玉致小姐同意的話,某也不會反對。”
宋玉致自然不會反對。
她生於豪門世家,自小享受世家門閥帶來的錦衣玉食,接受世家門閥帶來的知識和武功,就應該爲世家門閥的繁榮發展盡到自己的義務。
當下面色紅暈,低頭不語。
葉柯見她答應,心中頗爲奇怪:“你既然不反對嫁給我,幹嘛還要當街‘行刺’我?女人心,海底針?”
宋智見葉柯同意,心中大喜,笑道:“夏公……”
“夏公,北邊緊急軍情!”
便在此時,親兵衛士在門外喊道。。
“哦?”
葉柯微微沉吟,臉色凝重起來,說道:“立刻讓他進來!”
衛士匆匆而去,葉柯坐在主位,心中沉吟,一語不發。
宋智見狀,忙道:“既然有緊急軍情,我等先行告退。”
宋智和宋玉致剛走,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進來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的軍士,見到葉柯便單膝下跪,還未稟報。葉柯便問道:“陳烈,你現在是鷹擊中郎將,定北大將軍派你來,定然有緊急軍情,快快說罷!”
陳烈微微一怔,他是葉柯親自傳授武功的軍士之一,從士卒起步,一步步登上這個位置的,此刻聽到主公記得他的名字和職務,心中感動,便沉聲稟道:“突厥始畢可汗突然暴亡,繼位的處羅可汗率大軍二十萬,突然出現在漁陽郡外長城邊疆,軍中宗師高手不少,不僅突然出現了武尊畢玄和他的好幾名徒弟,還出現了魔帥趙德言和他的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