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霸天正午睡着忽被趙雲喚醒,睡眼惺忪問道:“古劍,什麼古劍?”待見得趙雲身旁祝誠,直似一盆涼水澆下,頃刻間便清醒了,騰地站起指着祝誠問道:“他怎麼在這裡?”
“手放開,像什麼樣子。”趙雲手一直挽着祝誠,韓霸天卻是看不得這個,呵斥趙雲將手鬆開。
趙雲忙放開手。
對於美人挽着自己手祝誠自不會拒絕的,若是拒絕豈不是傷了美人心。
“來來,放這邊,放這邊,都小心着點。”趙雲叫狗子下去搬東西,他卻只是指揮起車伕與天仇。
前面是營業區域不好放東西,他就領着二人將東西搬進後面庫房來。
“狗子你都買了什麼,敗家玩意兒。”韓霸天以爲是狗子在賬上拿了銀子買了這許多東西,當即便破口大罵。
這幾日他心情着實糟糕。
“老闆,這不關我的事,都是大小姐買的。”狗子說完話便跑了出去,他可不想再留在裡面捱罵,還是躲得遠遠的好。
他心裡也是納悶,老闆平日裡也就貪財了些,怎麼這幾日看什麼都不順眼,一不暢快就罵人,那吹鬍子瞪眼的模樣着實嚇人。
“這是晚輩買的禮物,送給前輩一家,權當感謝前輩收留。”祝誠行禮道。
“哦。”祝誠這麼一說,韓霸天臉色纔算好了些,並拿眼掃視了一遍禮物,忽地眼前一亮。
“這是回燕樓的留仙釀?”見得一酒罈用紅紙貼着‘留仙’二字,韓霸天忙上前拿起。
“是的爹,祝大哥知道爹爹喜歡喝酒,特意去回燕樓買來送爹的。”趙雲言道。
“有心了,有心了。”韓霸天打開酒罈,頓時酒香四溢,令人沉醉。
韓霸天動了動鼻子,讚道:“好酒,果然好酒。”轉而問祝誠道:“那店家不是說賣完了嗎,我出高價都不行,你是怎麼買來的?”
“我用了釀酒配方與他交換。”作爲悅來客棧主人,他自也知道一些絕世佳釀配方,閒來無事時也在天山自己整那麼幾壇。
“好好好,”韓霸天大感滿意,問道:“你剛剛問我什麼?”
“爹,我記得咱店裡有一柄古劍,就是你一直珍藏着的那柄。”趙雲說道。
聽到趙雲的話韓霸天臉色立時一苦,心痛道:“我送人了,送給御劍山莊李總管了。”原本送古劍給李總管是爲了探聽趙雲與豆豆下落,藉機救她們出來,可沒想到她們壓根沒被御劍山莊抓起來,白白的損失一柄寶劍。
“你怎麼還在這,出去看着去。”一想到那柄劍,韓霸天心情又不好了,呵斥搬運完禮物侍候在一邊的天仇。
“好好好。”天仇笑着退出門去,卻不往廳面上去,只倚着門前探聽裡面談話。
他是尹仲派來的,倒不是尹仲發現韓霸天與童家兄弟有什麼關係,而是他在李總管那兒見到了那柄劍。
那柄劍與龍神劍原是一對,也是削鐵如泥的寶劍,只不過未曾沾染龍神之血,所以並不具備神異,但是與那龍神劍卻是一模一樣,尹仲第一眼見到時竟是認錯,還着實嚇了一跳。
“這劍從何而來?”尹仲問李總管。
“三花坊韓老闆所贈。”
“韓霸天,”尹仲略一思忖,指着天仇道:“你這侄兒骨骼清奇,武藝不凡日後就跟着我吧。”
“天仇多謝二爺收留。”就這麼的天仇被尹仲收爲己用,而尹仲給他第一個任務便是‘查另一把劍的下落’,所以方纔聽到韓霸天說起古劍,他便一直留心傾聽。
可惜,結果卻是讓天仇失望了,莫說韓霸天根本就不知道龍神劍所在,便是知道了,這等寶物他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好端端的問那古劍作甚?”韓霸天問道,他們一家都以軟鋼絲作武器,卻是用不着劍的。
“祝大哥的劍斷了,正缺一柄寶劍。”
“正是,敢問前輩店中可否另有神劍?”祝誠問道。
“哼,你當我這是鐵匠鋪子不成!我這是古董店,只賣古物不賣兵器。”韓霸天很是氣憤。他們這些賣古董的總覺得比鐵匠身價高,瞧不上那些賣力氣的粗漢。
“晚輩絕無此意,前輩勿怪,前輩勿怪。”祝誠連忙告罪,想着莫不如取了門氏那塊玄鐵鑄劍。
只是那玄鐵受了詛咒,煉劍之人若不殺自己最心愛之人,必被劍所奴役濫殺無辜,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祝誠是不會去取那玄鐵的。
“爹~咱家不是還有幾把劍的嗎,給祝大哥選選又何妨。”趙雲埋怨道。
啊喲,女生外嚮啊,你這是要氣死你老爹不成。
“狗子!狗子!”韓霸天大聲呼喚狗子。
“來了,來了老闆。你怎麼還在這,還不去前面照應着!”狗子後半句話是對天仇說的,他只以爲天仇是在這偷懶呢。
“來客人了,帶他去看看那幾把古劍,記住這是貴客。”韓霸天吩咐狗子,他懶得再看祝誠,還給了狗子暗號讓他痛宰祝誠。
貴客嘛,自是不缺錢的。
“來,客官這邊請。”狗子很熟練地將祝誠往裡請,打開一個大箱子,裡面放着兩個三個劍匣。
單看那劍匣便是有年頭的古物,三花坊便是賣劍也只賣古劍。
“客官請看,這把劍就是傳說中的軒轅劍了。當年黃帝斬殺蚩尤用的便是這柄劍。看這劍身,看這……”狗子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全是誇讚這柄青銅劍是如何如何的好,聽得祝誠好不尷尬。
莫說這劍不是什麼軒轅劍,便是真的軒轅劍不過青銅劍罷了,如何比得過鐵劍或者精鋼劍。
“不喜歡,那看下一把。”狗子也是善於察言觀色,看得祝誠不甚喜歡便合上劍匣,取出第二柄劍。
“我也說累了,客官請上手。”狗子直接將劍遞給祝誠。
古董行有個規矩便是古董不能直接遞給他人,免得摔在地上碎了壞了,責任不好區分。
“哎”祝誠正待伸手接劍,那狗子卻是手一鬆,劍直接掉在地上。
劍尖着地,這點高度竟是直接插在地上,插進有十釐米之多。
“怎麼樣,客官這劍你還滿意嗎?”這原是狗子的銷售策略,好不好看效果,看這鋒利程度,那什麼話都不用多說了。
噌。祝誠拔起劍來,這劍果是寒光凜凜,殺氣森然,祝誠屈指在劍身上一彈。
“叮”的一聲,劍發出一聲脆響,劍身卻是不見震顫。
“過剛易折,下一柄吧。”祝誠將劍遞還給狗子。
“好,那就看本店鎮店之寶,太白劍。”狗子打開最後一個劍匣,介紹道:“相傳此劍乃詩仙李白佩劍,李白仗此劍遊遍大江南北,有首詩怎麼說的: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說的就是這柄劍。”
祝誠卻也不聽狗子胡謅,直拿過劍屈指一彈,“叮鈴鈴”聲音婉轉悠長,剛柔並濟果是好劍。
“就它了。”雖比不得龍神劍卻也聊勝於無,早晚有一天祝誠會取了龍神劍來。
“誠惠,五百兩。”狗子伸手要錢。原本這劍只賣二百兩,可老闆都說是貴客了,那必須得按貴的招待。
“別聽他的。祝大哥這劍不要錢,送你了。”趙雲言道。
“什麼!”韓霸天猛地從牀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