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誠於水上悟道修爲也在一點一點地增長,千年來已然修煉到大乘巔峰之境,劍湖也已數百年未泛起過波瀾。
正在一衆蜀山弟子門人以爲祝誠將要出關時,系統提示音在祝誠腦海中響起。
“叮咚,系統已轉移至安全地帶,現在開始重啓……”還未等祝誠心中產生疑問,系統便重啓成功,看來在轉移的過程中它也做了一次升級。
只可惜,祝誠這一次世界跳躍的特異功能抽獎,那是沒有了。不過抽獎得到的都是些雞肋,有沒有也無妨。
隨着系統一同被重啓的,還有封印在祝誠體內那近萬年的記憶以及法力。
“汩汩汩……”祝誠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就像被注入一噸開水般,瞬間沸騰起來,連帶着劍湖也汩汩作響,翻騰不止。
“噗!”
一干在劍湖周圍修煉的蜀山弟子受其影響,瞬間被打斷修行,一口逆血噴出,神情萎靡,有那修爲淺的則重傷昏迷。
“劍湖出事了,速速停止修煉,護衛祖師。”第十五代蜀山掌門下令,轉移了受傷的門人,而後親自帶人加強了劍湖防護。
他持劍立在湖畔,看着湖中心那站於沸水之上的祝誠,憂心忡忡地言道:“祖師,你到底怎麼了?”
祝誠怎樣了?
系統釋放了他近萬年的記憶,那是怎樣一種體驗。一般人就算是同時看十場電影,那衝擊力也足夠震撼了,更何況是祝誠之前那近萬年的精彩人生,比同時看一萬場電影還要震撼。
天下第一世界,水月洞天世界,風雲世界,魔劍生死棋世界,魔界之龍珠世界,將夜世界,靈魂擺渡世界,這些世界中所發生的一點一滴,祝誠且需要時間慢慢消化。
還有那高深莫測的法力,雖說法力原本就屬於祝誠,但祝誠丟失了他們千年已經變得陌生,也需要時間熟悉。
就像一個下肢癱瘓了的人,有朝一日他突然恢復了,也得慢慢地熟悉一下自己的腿腳,才能跟正常人一樣行走站立。
這需要多長時間呢?
一百年,兩百年……五百年,六百年……九百年……
就在這一天,一位披散着頭髮,臉色憔悴,內心煎熬的老道來到了湖邊。
‘噗通’他向着‘祝誠’跪倒,連連磕頭磕頭磕頭。
“太師傅。”老道身後有位道童,其見得老道如此,不禁眼中含淚想要上前將之扶起。
“我是蜀山的罪人,我是蜀山的罪人。”老道推開了道童,還一邊磕頭一邊重複說着這句話。
蜀山幾千年的基業就要毀在他手。
“不肖弟子姜恆,懇請祖師出關,重振我蜀山派。”話說及此,老道已是老淚縱橫,觀其神態盡是那蕭條落寞色。
但見得老道從懷中掏出一面玉牌,待得其法力注入後,便釋放出一片金光。那守護了劍湖近兩千年的陣法頃刻間便被收進了玉牌,祝誠就這麼無遮無攔地現於人前。
兩千年來祝誠就一直站在湖面上,不吃不喝、不洗不漱,任憑日新月異他仍然風采依舊,甚至連胡茬子都沒長出來。
他的容貌在初踏湖面之時便禁止了,但是其周身氣質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初他雖然天資絕佳卻也顯稚氣,兼有那年輕人的好勝心,而今接收了前世種種氣質變的沉穩而內斂,厚重而深邃,讓人看不透還自卑。
祝誠已非凡俗。
“弟子懇請祖師出關,重振我蜀山。”老道一步一叩首,十幾米的路就這麼跪拜過去,看的那道童心中悲痛。
自家太師傅往日裡是那般的仙風道骨,瀟灑自在,如今卻哭哭慼慼,淒涼如乞丐,哪有半分蜀山掌門的風采。
“祖師。”老道終於跪行到祝誠身旁,他用手碰觸到了其褲腳。
“啊!”瞬時間一道劍氣自行發出,將老道擊飛出去,幸虧老道法力不俗這纔沒被取了性命,而後又被道童穩穩接住,保留了最後一份體面。
“懇請祖師慈悲,弟子願萬劫不復,懇請祖師出關,重振我蜀山。”老道將頭磕的砰砰作響。
他明知強行喚醒悟道的祝誠風險很大,但蜀山眼下之死局,唯有祝誠出關可解。
老道作爲蜀山掌門也顧不得那許多,便是背上欺師滅祖的罪名,也必要在今日喚醒祝誠。
許是老道的誠心感動了上天,不多時天空便降下了一道白光,白光直接照在祝誠身上,頓時祝誠變得聖潔無比。
“接引仙光!”見得這一幕,老道激動的渾身顫抖。接引仙光,這是飛昇的徵兆,是每一位修真者的夢,我蜀山五百年後終於再添一位飛昇修者。
只是祖師飛昇了,蜀山怎麼辦,難不成真就要毀在我的手裡。
“啪”
就像是關了點燈開關一般,接引仙光驟然而滅。只見得祝誠眼角流出淚來,口中喃喃道:“山山。”
千年時間,他已全盤吸收了往昔的法力與記憶,也想起了自己的妻‘莫山山’。
他餘生的意義便是爲了復活山山,與山山做一對神仙眷侶。
祝誠緩緩睜開眼,再次見到這闊別了兩千年的世界,一股沖霄的劍意也在湖面綻放。
“蜀山第二十五代掌門姜恆,恭迎祖師出關。”老道激動落淚,他這一天淚水就沒停過。
他心裡明白,接引仙光之所以滅了,是因爲祝誠壓制了自己的修爲,祝誠是爲了蜀山而選擇留在人間,蜀山有救了。
“蜀山第二十七代弟子,恭迎祖師出關。”道童也向祝誠跪拜行禮。
而後匆匆趕來一名老道,他手裡拿着一盞燈,見得祝誠醒來也慌忙跪倒,言道:“蜀山第二十五代掌燈人,恭迎祖師出關。”
掌燈人掌燈,即是掌管靜心燈,靜心燈乃是蜀山四寶之一自然是要派專人守護,這位掌燈人便是第二十五代,修爲乃是元神後期。
“回來吧。”祝誠向着結魄燈一招手,結魄燈便從掌燈人手中溜走,瞬息間到了祝誠手心。
掌燈人先是一驚,而後將頭伏的更低。
作爲掌燈人的他自是清楚靜心燈由來,此燈便是面前這位祝祖師帶上山的,本就是祝祖師之物,如今被其收回也算是物歸原主。
“蜀山緣何就剩你三人?”祝誠神識探查之下,竟發現偌大蜀山僅面前這三人了。
兩老道一童子。
“弟子有罪,弟子有罪……”姜恆痛心疾首,心如刀絞,盛極一時的蜀山,因他之故幾近滅門,他是蜀山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