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鑄劍城後祝誠原本是想研究一下息壤,可當要取出息壤來,便有雷劫在上方凝聚,若不是祝誠見機快雷劫便降臨下來,連同他一起劈了。
“等我他日成仙,看這雷劫能奈我何。”祝誠恨恨道,閉上眼坐於岩漿旁睡覺。
時間過的很快,祝誠不過睡了一覺,劍雄與水來便來尋他。
“爺爺,爺爺醒醒,醒醒,時間到了。”劍雄搖晃着祝誠,費了好一番功夫纔將祝誠這個懶貨給搖醒。
“哦,時間到了?”祝誠睜開眼打着哈切問道,這一覺睡的還挺舒服。
“距離您說的熒惑守心之日還有三天時間,我們該動身了。”劍雄言道。
“哦,那就啓程吧。”祝誠伸了伸懶腰,躍上火鳳,劍雄與水來也緊隨其後。
火鳳展翅而飛飛過飛過城鎮,飛過江河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生死棋城。
“這是怎麼回事?”見得第一道門戶損壞,水來皺眉問道。
“我做的,走吧。”祝誠淡淡說了句,而後下了火鳳,他不想像上次那樣一路顛簸地走完迷宮,這樣對他這個病人不好。
七拐八繞三人來到第二道門戶,祝誠自靈鏡中取出桌椅來就坐在門戶前,劍雄則嫺熟地煮茶。
熒惑守心之日還有兩個時辰,總不能在這乾站着,邊喝茶邊等也是不錯。劍雄與水來原先還不敢坐,是祝誠硬逼着他們,他們纔敢入座。
“時間還長着呢,該休息就休息,別把自己弄的緊繃繃的。”祝誠一向講究勞逸結合,工作時候努力工作,休息時候好好休息。
瞭如神則在暗處看着,見得三人美滋滋的喝茶談笑,他不免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脣。
祝誠三人來的太過突然,他發現是急忙追了上來,哪裡還來得及帶水囊之類,若不跟緊些早就迷失在迷宮中了。
咻咻咻!
邊喝茶邊談笑果然時間過的很快,只見門戶上那幾個光字變了,變成“熒惑守心已至,此門可以開啓”。
“時機已至,我們走吧。”祝誠站起身,收起桌椅杯具等。
劍雄與水來則分別拔出魔劍與心劍,插入門戶的劍槽之中。
‘咔咔咔……’但見得門戶上九龍遊走,令人眼花繚亂,緊接着一陣耀眼白光,門戶竟然消失不見,只剩下兩把凌霜劍,緩過那一陣陽光後便見得一處竹林,翠竹翠綠,嫩筍新生。
“倒也神奇。”祝誠點了點不禁暗讚一聲,雖說此界實力並不是太強,但也有些可取之處,至少這道門戶祝誠未曾見過,也不知道當年應順天如何尋來這道門戶。
這就是有大勢力的好處,擁有強大人力物力,可以幫你搜刮許許多多奇珍異寶,這也就是祝誠一開始建立越來客棧,後來入主天下會的原因,他這個人太懶,又懂得享受從不做那辛苦活計。
三人一鳳穿過竹林便來到一座大湖邊,這座大湖也是方正,根本就不是先天形成,應該是在天然湖的基礎上,再動用人工挖掘而成。
湖水很深,雖然湖水清澈但是從上看卻是看不見湖底,只見得深處一片漆黑。
不對,不是湖水深。
祝誠感覺到湖底有極其強大的死氣,死氣濃郁到將湖底盡數染黑,而在這股死氣中則夾雜着一點生機。
“凌霜劍在湖底。”祝誠有些激動,總算功夫沒有白費,應順天當年所鑄那對凌霜劍果真就沉在湖底。
祝誠也不入水,直在岸邊伸手往湖底一吸,一股強大吸力傳出,在祝誠眼中湖底那一點生機一點點地往湖面上來。
突然,一股拉力自湖中傳來,那一點生機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死死纏住一般,任憑祝誠如何使勁都不能將之吸上來。
“呼呼呼……不行,不行。”祝誠喘着粗氣,終究還是有傷在身,沒有全盛時期的實力。
不過祝誠也弄清楚,那股拉力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爲了建造這座棋城,應順天大將軍動用了許多勞工,而棋城建成後,他怕消息走漏,便血腥地將所有勞工屠殺,其屍骨便全數填進湖底。
整整五百年時間,這些勞工怨氣不散,在湖底鬱結凝成一股強大死氣,懷着對應順天的恨意,它不放過任何一項跟應順天有關的東西。
“看來你們還需下上這麼一局,爲此事畫上一個句號。”祝誠指着湖面上兩個石雕,兩個石雕一左一右相互對應,一黑一白,看模樣像是一個石椅。
踏踏踏,祝誠發話了劍雄與水來自然也不會拒絕,分頭施展輕功踩着湖面上了石椅。
“生死棋!”隨着劍雄仰天一呼,便見得湖面一陣翻滾,有象棋自湖底冒出。原先那兩個石椅哪裡是椅,分明就是將帥頭上冠冕。
其餘車馬炮相士卒也一應俱全,且各有各的造型,車是戰車,馬是戰馬,炮是大炮,相是鴻儒,士是護衛,卒是士兵。
湖底也不知安裝了什麼裝置,竟然將棋盤投射到了湖面,楚河漢界爲界兩方涇渭分明。
“黑子先行,炮二進七。”劍雄說一句,右手邊那個炮就向對面轟了過去,直接吃了水來一個馬。
這倒不是她急功近利,只是想着速戰速決,無論是她還是水來她這麼做都能儘快結束棋局。
“車九平八。”水來倒是沒那想法,不過一盤象棋罷了,玩一局也不要太長時間,倒不如好好玩呢,所以他用車吃了劍雄轟過來的那個炮。
黑子炮八平二,白字炮八進七……小兩口卻不知道,他們這一局棋一如當年應順天與劍祖的棋局,出招什麼的都一模一樣。
也只有祝誠知道,此刻在下棋的並不是劍雄與水來,而是當年的應順天與劍祖,兩人靈魂沉入湖底,生死棋開局,他們也一同被召喚了上來,並且附身在劍雄與水來身上,重續當年那一局棋。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即便以祝誠如今修爲也只能感覺到,卻不能插手任何事,或者說是不知該如何插手。
這一局棋從晨時一直下到日暮,棋已經接近結局,黑棋剩下兩個卒一個馬,而白棋僅僅只剩下一個炮。
若以棋子來算,黑子當勝但這不是圍棋可沒有數子那一個說法。
象棋有一個說法叫‘小卒卒過河頂大軍’,兩個小卒子步步緊逼,將白帥逼到死角,兩個小卒子並排走在一起,帥將無路可走。
“轟!”
冷不丁一下,白棋那個炮卻轟了過來直接轟死了黑棋一個小卒,危局得解。
“縱使你馬能馳行千里,也不能奈我何。”水來或者說劍祖笑着說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明明佔盡優勢。”劍雄或者說應順天仰天大叫,極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