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知道敖千經歷了什麼的靳宛,還在過着普通人的生活,煩惱着該怎樣將威靈帝國的經濟給掌控在手中。
時間一長,靳宛要苦惱的事情就不是威靈帝國的事,而變成了敖千怎麼還沒回來了。
本來以爲敖千這一趟出去,頂多就是去個五天左右。可是現在都過去了半個月了,敖千居然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再過十天,邦加國的使者團便要出發前往帝都了。
可是當沈玉溪和陳忠過來問靳宛,她到底要不要跟隨默林加一起混進威靈帝國皇宮時,卻遭到了太子妃十分暴脾氣的臭罵。
這在沈玉溪看來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爲他家掌櫃的雖然有時候挺衝動的,但是她基本上沒有罵過人。
“你們怎麼還能這麼淡定,殿下去了半個月了都沒有消息,你們就不擔心他嗎?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去想要不要去威靈帝國的皇宮?我覺得你們最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派人去找殿下!”
沈玉溪不好意思提醒她,當初讓他們“放心”和“淡定”的人,正是掌櫃的自個兒。
何況殿下做事素來有自己的主張,雖說這次一走就是半個月,確實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可他們有什麼辦法呢?要知道,當日殿下離開的時候,就曾經叮囑過他們:凡事要以太子妃的安全爲先,他自己會小心行事。
連龍凰軍精銳都沒能幫上殿下的忙,他們這些弱雞能幹啥……
陳忠也覺得自己挺冤枉的,但是面對抓狂的太子妃,他卻是一點兒不敢招惹,只能可憐巴巴地垂着頭縮着脖子。
看着靳宛煩躁地在廳裡走來走去,沈玉溪雖然不太明白爲何自家掌櫃的爲何突然變得情緒不穩定,但還是很懇切地道:“掌櫃的,殿下實力強悍,他不會出事的。”
除了這一句話,沈玉溪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因爲,不管沈玉溪想說什麼,一看到靳宛那雙熬得通紅的眼睛,就啞口無言了。
兩人不知道敖千的情況,靳宛卻並非一點都不瞭解。
若不是十幾日前,長安君告訴她,敖千遇到了危險,結果自那以後又沒了消息,她也不會着急成這個樣子。
偏偏在她想要出去找敖千的時候,長安君就會阻攔她,說什麼都不許她去。
“你幫不上忙,這個坎只能他自己度過。放心,他現在不會死,只是會受一些折磨罷了。”
語焉不詳的長安君便是用這麼一句話,將靳宛的心給放到油鍋裡煎熬的。
實際上,長安君大概猜測到了敖千目前的情況。
或許現在敖千之所以沒有回來找靳宛,就是因爲他還沒有找到恢復人身的辦法吧!
然而,由於長安君想等敖千自己將他身上的事情告訴靳宛,便沒有對靳宛解釋太多。這便導致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一層別的含義,那就是:敖千被人抓住了,正在遭受酷刑。
於是靳宛自然而然的就會認爲,長安君不想讓她出去找人,八成是對方太強,她去了不但幫不上敖千的忙,反而還會跟着敖千一塊兒落入敵人的魔掌,到時候就更加沒有人能救敖千了。
因此在那之後,靳宛就傳信回了隆凰帝國。
暫時爲了穩定軍心,她並不敢說敖千被人抓了,而是表明自己遇到了困難,需要帝君派人協助。
她記得,前段時間帝君派遣到威靈帝國的那些龍凰軍精銳,只是折損了幾個人手,餘下的人依然潛伏在邦加國的某處。
當初敖千前往深山打探情報時,應該是與他們聯繫了的。所以說,現在只要從帝君那裡取得與那些人的聯繫方式,那麼她就瞭解敖千的處境了。
只是信件一來一回,再怎麼着也得花上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那之前靳宛便是這麼一副暴躁的狀態了。
好在靳宛也知道再怎麼幹着急也無濟於事,因而在聽到沈玉溪的好言勸慰後,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你們先下去吧,邦加國的事情等過幾天我再安排。”
沈玉溪不放心地盯着她,“掌櫃的,你這些日子是不是都沒有休息好?你的眼睛都紅了……”
靳宛最近哪有心思注意自己的眼睛,所以在沈玉溪提醒之前,她居然沒有發現這奇怪的現象。
狐疑地摸了摸眼睛,靳宛不解地說:“是嗎?可我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沒事,正常。”長安君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靳宛不疑有他,照着長安君的話隨口對沈玉溪道:“沒事,正常,估計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正常?”沈玉溪頓時目露驚訝,“這怎麼會正常呢?既然是沒有休息好,那掌櫃的就應該注意起來纔是。我知道你很擔心殿下,可也不能不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然殿下回來了,看到掌櫃的這樣子豈不是要難過?”
其實等靳宛回味過來後,她也覺出了不對勁。
不過沈玉溪和陳忠還在這兒,靳宛也不方便追問長安君。
於是她假裝沉吟了片刻,然後認真地點頭說:“玉溪說的沒錯,我知道了,等你們離開後我就回去好好睡一覺。”
——睡得着纔有鬼!她非得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可。
但這句話無疑是下逐客令了,而且沈玉溪也確實希望她能顧好自己的身體,便點點頭。
“那我們先走了,正好今天就有一批貨物要運來。”
說罷,沈玉溪和陳忠行了一個禮後離開了大廳。
待得二人背影消失在大門口,靳宛迅速起身回房。
路上偶遇了安娘,見她行色匆匆,安娘關切地問了一句:“妹子,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大好看,眼睛也紅通通的,跟個兔子似的。”
聽了安娘這句話,靳宛才知道自己眼睛發紅的程度有多高。
“大概是我昨晚沒休息好,我先回房睡會兒,待會兒麻煩安娘你跟大夥兒說一聲,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攪我。”
此話一出,安娘立即點點頭,臉上佈滿擔憂地催促:“那你快進去吧,等你睡醒了再叫我,我給你送晚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