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也屬於“秘密”的範疇,因而當谷舫落有意跟去時,章癸立馬識趣地提出要帶他們到別的地方逛一逛。
雖說谷舫落沒有跟去,但是看到前面似乎都是一些婦女在忙活,他也就沒有了多大興趣。因而章癸一提出來,谷舫落便爽快地跟着他走了。
靳海也對婦女家的活計沒什麼興趣,因此他便與谷舫落和章癸一起,在絲綢坊的外圍到處看了看。
說實話,絲綢坊的外圍都是一排排的桑樹,所以也沒什麼好看的。
可偏偏谷舫落跟他們不一樣,或許是因爲一直在海邊生活,從未見過桑樹。因此谷舫落竟然站在樹底下,饒有興趣地觀察起樹葉來!
章癸:“……”
靳海:“可憐的孩子,連桑樹都沒有見過,以前一定是像小鳥兒被關在鳥籠裡那樣,被關在宮裡生活吧!”
宮裡?
章癸神情微變,原來這位是古國的公主吶!
郡主竟然沒有公佈她的身份,不知道這是爲何?
就在章癸浮想聯翩時,兩人忽然聽到了谷舫落的驚呼聲。
“嗷嗚!”
——這驚呼聲有點不大尋常啊?
結果當兩人關切地望去時,就看見谷舫落一邊蹦躂着從樹底下跳開,一邊拼命甩着自己的手,臉上是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見狀,靳海當然是立即詢問出聲:“舫落,你咋啦?被蟲子咬了?”
章癸正要說這桑樹被人照顧得很好,應該沒有蟲子的,就聽見谷舫落舉起自己的手,哭唧唧地開口了。
“海爺爺,剛纔天上掉下一坨白色的玩意兒,正正好就落在舫落頭上了。舫落一抹,一瞧,一聞……才知道,這原來是坨鳥粑粑!”
說到這裡,谷舫落再度甩起了手,臉上是被噁心得不行的樣子。
當靳宛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章癸與靳海圍着谷舫落,正在給他擦着頭髮和手的景象。
完全不知道三人在幹什麼的靳宛,開口就是問:“爺爺、舫落,你們作甚呢?該走啦。”
谷舫落聞聲擡頭,生無可戀地看着她:“郡主姐姐,舫落纔來第一天,就受到了如此‘特殊’的待遇……這一回,只怕你不肯留下舫落,都不行了。”
“什麼意思?”靳宛完全聽不懂這小子在說啥。
直到靳海將谷舫落方纔的遭遇,告訴了靳宛。
隨即,谷舫落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端莊溫柔的郡主姐姐,在他面前笑得前俯後仰。由於她笑得太厲害了,以至於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這讓谷舫落覺得很受傷。
於是黑着一張臉道:“郡主姐姐,你的形象還要不要了?舫落這麼喜歡你,誰知你看到舫落倒黴,竟然會幸災樂禍!”
雖說是變成了黑臉舫落,但是谷舫落的語氣依然是委屈、可憐巴巴的,並不會讓人不喜。
等笑夠了,靳宛才抹着眼角的淚珠,顫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沒忍住……舫落,這隻能說明你的運氣好了。不然你看,明明大家都沒有看到鳥兒,可是你卻能被……砸中,可見你是被鳥兒眷顧的。”
說完也不管谷舫落一臉的抗議,靳宛調整好了表情,恢復成一本正經的模樣。
然後繼續忽悠谷舫落道:“說不定,剛纔從你頭上飛過的是一隻喜鵲呢!要知道,喜鵲寓意着好運,也許這是上天覺得舫落到了這裡,便是脫離了苦海,因此特地派只喜鵲來給舫落道喜。”
靳宛這完全就是在胡謅的,不過眼下安撫好谷舫落纔是要緊事啊!除此之外,靳宛也想不到另外的說辭了……
而谷舫落也是半信半疑,扭頭望着靳海:“海爺爺,現在這個時候,會有喜鵲嗎?”
靳海一時無言,噎了噎後,含糊其辭地道:“不管有沒有,都不重要。因爲就算現在沒有喜鵲,那也可能是老天爺專門爲舫落派來了一隻喜鵲。”
靳宛聽罷,暗暗朝爺爺豎起了大拇指。
經過兩人這番開解,谷舫落的心情總算是好些了。
發現谷舫落的面色已然陰轉晴,靳宛纔敢再度露出了笑顏,“雖然是老天爺的道喜,但也不能頂着……咳咳,回去吧,先洗漱一下。”
今日的參觀差不多就結束了,以後他們在城堡裡待的時間還很長,多的是機會再仔仔細細逛一遍。
當然,靳宛本來是想再去溫室大棚瞅幾眼的。
只不過,看着谷舫落的狼狽樣,靳宛好歹還有幾分良心,記得要先將谷舫落帶回去梳洗。
就在靳宛等人於城堡中“閒逛”時,皇城之內,敖千已帶着敖鈺和谷祺瑞,前往御書房面見帝君。
得知太子回來了,帝君雖然還勉強坐得住,但是敖千和敖鈺剛進御書房,他的眼睛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望向自己的兩個皇子。
發現兩人身上都沒有傷痕,小阿鈺也是活蹦亂跳的,帝君這才真正穩住了。
“兒臣拜見父皇。”
“阿鈺拜見父皇,父皇萬福!”
“臣谷祺瑞,叩見帝君,帝君萬安!”
三人以敖千爲首,陸續對着上方的帝君下跪行禮。
帝君的神情很是沉着穩定,聲音低沉地道:“免禮平身。”
敖千站了起來,敖鈺也站了起來,唯有谷祺瑞還在地上跪着。
“父皇,阿鈺好想你吶!”敖鈺說着,就要朝帝君撲去。
帝君已經下意識地伸出了雙手,想要接住朝自己撲來的小阿鈺。
結果半路中,敖鈺就被一隻手硬生生拽了回來。
見狀,帝君也是反應極其迅速地放下了手,假裝錘了一下自己的腿。
敖鈺不滿地嘟起嘴,小聲地對敖千道:“皇兄,阿鈺想給父皇送禮物,這是阿鈺特地從古國帶回來的,還是阿鈺親手做的呢!”
“等一會兒。”敖千神情平淡,視線朝地上的谷祺瑞移去。
帝君這才注意到,地上還跪着一個人呢。
“唔……谷祺瑞是麼?”
聽到帝君的問話,谷祺瑞立即擡頭。
“帝君,臣是奉父王之命,前來稟告邪靈殿之事!”
聽到“邪靈殿”一詞,帝君終是重視了起來。
不過敖鈺還在這裡,每當這種正式的場合,帝君都是要將人打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