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用早膳時,敖千告訴靳海,等下會有客人登門拜訪。到時候,就請他帶着敖鈺到後院避一避。
聞言,敖鈺立刻不滿地開口:“皇兄,有客人到來,爲何阿鈺不能留下來與你們一起?難道是阿鈺見不得人嗎?”
“休要胡言。”敖千不冷不熱地斜睨了他一眼,語氣平淡,“乖乖跟着海爺爺去便是,哪來這些囉嗦之語。”
莫名遭到訓斥,敖正太表示心裡很受傷!
所以敖鈺選擇立馬轉向靳宛求助,投訴地道:“皇嫂你評評理,阿鈺哪裡說錯了,皇兄怎的不分青紅皁白便訓人。”
哪知他話音剛落,靳宛還沒來得及說話,敖千已經朝他投去一個冷漠的目光:“看來是本宮閉關的時間太久了,如今阿鈺已經會找靠山告狀了是麼?”
此話一出,敖鈺忽然打了個哆嗦。
緊接着,敖鈺迅速看了眼敖千,然後又迅速收回視線低下頭去。
眼見敖千嚇得少年連話都不敢說了,靳宛默默翻了個白眼,轉手給敖鈺碗裡夾了一隻三鮮小籠包。
當即敖千就眯起了眼睛,危險地打量着那隻三鮮餡兒的小籠包,耳邊還聽見自己的女人溫聲細語地對少年說着話。
“阿鈺愛吃三鮮包,我就多給你夾幾隻……吃飯的時候咱們專心一點,別光顧着說話,不然會餓着肚子的。”
突然間,敖千放下了筷子。
若真只是放筷,那倒也沒什麼。只是他這放筷的動靜有點大,引得飯桌上的其他人紛紛看來。
就連一心置身事外的靳海,也是狐疑地盯着敖千。
“大個子,怎麼了?”
敖千瞥了下敖鈺碗裡的三鮮包,面無表情、語氣平靜:“本宮也要吃三鮮包。”
此話一出,飯桌上一片寂靜。
“桌上有的是啊,你自己夾不就行了?”靳宛無語,使勁瞪他。
這是幹嘛,跟自己的弟弟爭風吃醋?關鍵是……用得着這樣?未見太幼稚了!
然而太子爺本人,卻一點兒都覺得幼稚。
相反,他還一臉淡定,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着大話:“本宮夾的三鮮包,沒有阿鈺碗裡的那隻好吃。”
“皇兄胡說,你又沒吃過阿鈺碗裡的三鮮包,怎麼知道阿鈺的包子更好吃?”敖鈺立馬出聲反駁。
可是他一邊說着,一邊不忘端起了自己的碗。然後在靳宛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寶貝似的將碗抱在懷裡,一副“絕對不給你吃”的小氣樣。
當下,飯桌上彷彿戰火硝煙瀰漫,一場無形的“兄弟大戰”正在悄無聲息地上演着。
敖千眯着眼盯了敖鈺的碗,足足半晌。
忽然他扭頭看向靳宛,“阿鈺年紀小,本宮不跟他計較。不過……宛兒,你今晨給阿鈺夾了幾次小籠包了?可是給本宮夾的次數……”
“好啦!”靳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同時伸出筷子,一連往敖千碗裡夾了四五個小籠包。
見狀,靳海與敖鈺都是愣了愣。
最後是靳海最先反應過來。
他握拳使勁兒咳嗽了幾聲,然後在靳宛朝自己望來時,嚴肅地說:“小宛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爺爺也覺得你夾的小籠包最好吃。”
靳宛:“……”
爺爺,你來湊什麼熱鬧啊???
靳海這完全是惡趣味發作了。
看着大個子跟小阿鈺“爭風吃醋”的畫面,老人家心裡別提多得意了。瞧瞧,自個兒孫女多有魅力!
這麼有魅力的姑娘,是自己孫女呀!哎喲,想想就高興。
一頓早飯就在這場“鬧劇”中結束了。
過後,敖鈺還是聽話地跟着靳海,離開前廳回到後面的庭院待着。
兩人一走,谷祺瑞又還沒來,靳宛便有些百無聊賴。
忽然想起昨日傍晚回來時,僕人說綿綿被人帶出去散步後,自己就沒問過綿綿的情況。因此,靳宛招來了僕人,詢問了他們離開後綿綿的事。
那僕人見靳宛如此關心愛寵,自然是絲毫不敢怠慢,鉅細無靡地將綿綿的事情告訴了兩人。
說到最後,僕人告訴靳宛,從幾天前開始綿綿就有了專人照料。
聽到這裡靳宛不以爲然地道:“綿綿向來有專人照顧着,這一點本郡主自是清楚的。”
“郡主說的應當是左大人吧?”僕人恭敬有加,即便是反問靳宛,也絲毫不顯得無禮。
靳宛淡淡應:“嗯。”
左大人,指的就是左笙。
當日離去時,靳宛交代了左笙和衛甲,要這兩人留在府裡仔細照顧綿綿。
因此左笙和衛甲便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偷偷守護着瑞王子府內的綿綿。由於左笙與綿綿比較熟悉,所以左笙便負責照顧綿綿平日的生活。
至於衛甲的存在,瑞王府裡的僕人卻是不知道的。
僕人笑了笑,道:“左大人雖然也對郡主的愛寵很上心,可他到底不是馭獸師,對於獸類的情緒什麼的都不瞭解。
“自從郡主離開後,郡主的愛寵精神便有些不濟,饒是有左大人陪伴,也顯得悶悶不樂……”
“竟有這等事?”靳宛驚訝了。
敖千也同樣輕輕挑眉,彷彿是對綿綿會有如此依賴靳宛的表現,而感到頗爲吃驚。
畢竟,雖說綿綿比起普通的羊,顯得聰明、懂事許多。可它再怎麼說,也只是一頭羊,不應該有這麼豐富的情緒反應纔對。
況且,以前靳宛也不是沒有離開過綿綿。之前靳宛被擄去湯國的那次,就與綿綿分離了一年之久。後來還是沈玉溪將綿綿帶來帝都,靳宛才得以和綿綿重逢。
“對啊!”那僕人滿臉敬佩地看着靳宛,感嘆道:“郡主的愛寵就是非同一般呢,如此有靈性,真讓人不敢相信它是一頭羊。”
僕人這麼一說,靳宛心裡還有點小自豪,不由得挺起了胸脯:“那還用說!本郡主的乾兒子,就算只是一頭羊,那也得是一頭非同凡響的羊!”
不然當初特地留下它來幹嘛……
“後來呢?”
與靳宛的得意忘形不同,敖千倒是一直都很淡定,波瀾不驚地問了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