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曾對敖千與靳宛說過,關於隆凰帝國聖地的消息,只停留於兩千多年前。即是說,隆凰帝國的聖地,已經消失了兩千多年。
就連它,也只聽過隆凰帝國聖地之名。可再多的信息,它卻是不知的。
沒想到在這地方,居然能打探到聖地的所在?
跟找到靈師相比,找出隆凰帝國的聖地,這功勞之大應該也不遑多讓了!
故而野豬改變了主意……
與谷祺瑞長談之後,敖千知道了上古遺族的消息。同時,他也隱約猜到了,父皇爲何要將上古遺族在古國一事,特地告訴自己。
如果谷祺瑞說的是真的,容族真的在等帝國太子親臨,也許這一次就是他與容族會面的最佳時機。
但目前爲止,邪靈殿與容族都沒有消息。
是故,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留在王宮治療谷博。
通過靳宛的敘述,谷祺瑞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父王驟然暈厥並非是因邪毒發作。
“這半個月來,我每天都會在給谷國主的湯裡,加入我自己的血液。因爲一些特殊原因,所以我的血液,似乎也能對魂種起到壓制之效。
“谷國主喝了半個月的‘特料湯’,魂種之力被削弱,這才使得谷國主暈倒。只要你說的那個使者來搗亂,那麼,雖然我暫時還無法徹底清除谷國主體內的魂種之力,但改善谷國主的情況還是沒問題的。”
靳宛倒也不怕谷祺瑞會介意,畢竟自己是爲了谷博好。雖說手段不大光明,可事有特例嘛!再說了,結果是好的,過程如何也就不重要了。
谷祺瑞果然沒有怪他們在背後利用自己。
不過靳宛依然很好奇,谷祺瑞是怎麼知道,只要跟自己打好關係,便一定能和敖千搭上線的?
——事到如今,靳宛也弄清了谷祺瑞接近自己的意圖。
最初在帝都,谷祺瑞的確是因爲帝君賜藥一事,而對靳宛起了結交之心。當時他只是想弄清楚,爲何一個低等王國中平民出身的女子,能夠受到帝君的格外關照。
然而朝會之後,谷祺瑞是在帝都逗留了一個月,才走的。他沒有與谷博同行,所以谷博遇上邪靈殿使者被控時,他也不在。
就是在那個時候,谷祺瑞無意間得知了,靖凰郡主與幾位皇子關係融洽。
“朝會當天郡主便受封了。巧的是,那日朝會結束,父王受到帝君召見,而在下也隨行前往。然後在皇宮之內,見到郡主帶着一名男子,停在了東宮門口。
“當時在下只是略覺得蹊蹺。後來郡主酒樓開張,二皇子親自前去道賀,在下想起朝會那日,曾聽聞二皇子邀請靳老太爺進宮敘舊,便意識到郡主或許與皇子走得很近。
“後來殿下一行人來到谷城,恰逢在下奉使者之名打探容族下落,谷城內外都佈滿了在下的眼線。也因此,早在幾位進城前,在下便知道了郡主本是與殿下同行。”
靳宛聽得汗顏,還以爲自己與敖千等人行事縝密,沒有破綻。卻不料,原來在無意間,他們的關係就已經暴露了不少。
谷祺瑞說到這裡有些歉然地看着靳宛。
“後來酒樓攔車,只是故技重施,想要藉此吸引郡主的吸引力。”他老老實實地交代道,也顧不上郡主知情後,是否會發怒了,“還有郡主在府上所聞,亦是在下刻意交代婢女透露,爲的就是引起郡主疑慮。”
其它的事還好說,眼下谷祺瑞說的這個消息,那纔是真的讓靳宛震驚。
她完全不敢相信谷祺瑞的心機竟如此深!
“難不成你那個時候,就知道我們在追查靈師之事?”靳宛的語氣很懷疑!
谷祺瑞黯然搖頭,“那倒不是。若在下那時便知道了,也就不會拖到現在才交代實情。
“在下那時想的是,以殿下聰明縝密的心思,或許只要稍微透露一絲不同尋常,便能引得殿下主動留意我……那樣的話,在下想要接近殿下,也就有了更加名正言順的機會。”
敖千一來就進了宮,這讓谷祺瑞完全沒有機會。即便谷祺瑞暗中猜測,使者已經不在谷城,可事關重大,他絲毫不敢冒險。
所以最後,谷祺瑞只好曲線救國,用這種略顯愚蠢緩慢卻很穩妥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因爲這個辦法需要花費的時間很長,谷祺瑞心裡也沒多少底氣。當谷博暈倒在朝堂的時候,谷祺瑞幾乎已經斷定了是自己行動太慢,終究沒來得及救回父王。
儘管谷祺瑞所做的一切,皆是出於私心。可念在他全心全意只爲救父,靳宛也不好責怪他,對着谷祺瑞嘮叨了幾句便作罷。
不過靳宛心善不追究,不代表太子爺也如此。
作爲對谷祺瑞的懲罰,敖千讓他當誘餌,看看能不能釣出一條大魚。
對此,谷祺瑞乖乖地接受了。
這個任務在他看來,也許根本不算是“懲罰”。因爲如今谷博有靳宛相救,古國也有太子殿下坐鎮,谷祺瑞反倒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輕鬆多了。
敖千帶來的三個暗衛小隊中,有兩個小隊由始至終,都在全力搜尋邪靈殿之人的蹤影。然而在決意以谷祺瑞爲餌後,敖千就抽調了一個暗衛小隊,回守谷城。
兩日後,在外追查的暗衛小隊傳回消息:抓到一名邪靈殿中人。經審訊,得知靈師已悄然出海。具體前往何處,尚未問出結果,俘虜便無故身亡。
“出海?”
看着手中的密信,靳宛的表情很是錯愕。
此時,他們正在谷博的寢宮之中。
從谷博暈倒的那一天起,靳宛和敖千就基本上守在了這裡。一來是爲了方便救治谷博,二來,也是希望可以“守株待兔”,等來邪靈殿的使者。
本來谷祺瑞肩負着當“魚餌”的重任,可他這魚餌當了好幾天了,壓根沒有起到任何效果,令敖千大失所望。
於是,他就被太子爺嫌棄了。
再於是,谷祺瑞也窩到了自個兒父王的寢宮,一邊履行着儲王的職責處理國事,一邊和殿下、郡主共商“除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