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宛審問偷羊賊的時候,靳海、敖鈺和魯班達都留在後院照顧綿綿。
今天綿綿險些被偷,嚇到的不僅是靳宛,還有靳海他們。誰也沒想過,剛到古國就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並且綿綿喝的水裡摻了迷藥,也不知道會不會對綿綿的身體有害。
等靳宛與敖千回到後院,綿綿仍舊沒有醒,而靳海則是拽着一個郎中說着什麼。
兩人走近時,聽見郎中愁苦的聲音:“這位老爺,您就饒了我吧,我是救人的郎中,又不是羊大夫,我實在沒辦法治你們家的羊。”
“爺爺、阿鈺。”
靳宛打了聲招呼,也讓幾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看見靳宛,靳海松開了郎中,一臉愁容地對靳宛道:“小宛啊,那個偷羊賊送官了嗎?”
“還沒呢,被關在酒樓的柴房了。”
聞言,靳海着急地示意靳宛看昏迷的綿綿。
“小宛你瞧瞧,綿綿還沒醒呢,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這個郎中也沒用,問他綿綿能不能醒、什麼時候醒,可是他一問三不知,還跟我們說不會給羊看病!郎中就是郎中,能救人當然就能救羊,偏他只會救人不會救羊……”
眼看靳海急得說話都說不清楚,靳宛忙拉住他。
安撫地拍拍靳海的說,道:“爺爺你別急,綿綿沒有生命危險,它只是暫時失去意識。我估計,一個時辰後綿綿就能醒來了。我保證,綿綿會沒事的,爺爺不要擔心了,啊?”
口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兒。
可如今的靳海,偏偏就吃這一套。
只要是靳宛說的話,他都無條件的相信。
是故緊皺的眉頭放鬆下來,籲出一口氣:“只要綿綿沒事就好。要是綿綿出事兒了,我的寶貝孫女一定會傷心的,唉……”
“宛兒姐姐那麼疼綿綿,當然會傷心了。”旁邊的敖鈺嘟着嘴說,“之前要不是我和靳海爺爺動作快,宛兒姐姐已經爲了綿綿從二樓跳下來。”
有外人在的時候,萬萬不能喊靳宛“皇嫂”,而是要叫“宛兒姐姐”,這一條小阿鈺記得很牢固!
敖千已經走過去與郎中交涉,將人給遣走了。而郎中因爲得了敖千大方給的賞銀,自然便對靳海剛剛的“無禮”不計較,走的時候也答應不會將今日之事外傳。
等這兒沒了外人,魯班達才義憤填膺地對敖千說:“殿下,這家酒樓也太不謹慎了,怎麼什麼人都往裡面放?幸好並未讓那賊人得逞,否則郡主失了愛寵,豈不是得失魂落魄?”
光看剛剛偷羊賊出現時,郡主居然激動得想要跳樓,便能瞧出她對綿綿的珍視程度。
說到這裡,魯班達心中涌出不解,疑惑地看着靳宛。
“對了郡主,你是如何得知有人想要偷走綿綿的?當時我們大家都在吃飯,那個位置也看不見後院……”
“我聽見綿綿的聲音了。”靳宛隨意扯了個小小的謊言,“因爲我心裡本來就一直放心不下綿綿,所以可能不自主地留意着綿綿的動靜,然後在你們都忽略了綿綿的叫聲時能夠察覺到不妥。”
魯班達似懂非懂地點頭:“郡主不愧是人美心善,即便是對自己的愛寵,也比旁人多花了幾倍的心思。如此難得的真心,只怕就連牲畜,也能被郡主所打動。”
聽到這裡,敖千忽爾朝靳宛投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是啊,現在不管是爺爺還是阿鈺甚至是綿綿,都比本宮重要多了……
太子爺覺得自己需要更多的關愛!
當初,果然不該帶太多無關人等來的,如今這些人——包括羊在內,都成爲他的強力競爭對手,分走了小丫頭大部分的注意力。
“殿下,竟有人將主意打到你的乾兒子頭上,你決定要如何處置對方呢?”
突然,靳宛注視着敖千神色認真地道。
敖千眼中的幽怨轉瞬消失。
眸光一冷,正色說道:“自當是嚴懲不貸!”
“我猜也是。”靳宛倏地綻放出笑顏。
一轉身,靳宛朝仍在昏睡着的綿綿走去,在綿羊跟前蹲下。
敖千默默跟上。
“雖然還沒有當過母親,但是這麼長的時間,綿綿可一直被我們當做兒砸來養呢……我們都捨不得傷害它,又豈能容忍別人打它的主意?不管是不是單純的想將綿綿偷去賣,這事兒都不能輕易作罷。”
敢欺負我羊兒砸,就得做好被剁手的心理準備!
敖千慚愧。
他好像,真沒有小丫頭疼兒砸……
感覺整顆心,都被靳宛裝得滿滿的。別說是羊兒砸了,估計就是親兒砸,也照樣會被擠到邊邊角角去。
看樣子,暫時還是別急着讓小丫頭給自己生娃好了。有一個小丫頭就夠他寵的了,再多一個小不點,他怕會因爲太愛小丫頭,而對小不點不夠好。
酒樓是不好再待了。
好在暗衛已經找好了客棧,於是便讓暗衛擡上綿綿。一行人與酒樓掌櫃辭行後,帶着掌櫃派來給他們領路的夥計,離開酒樓。
在酒樓外面,靳宛爲大家接下來的行程做了安排。
先是囑託爺爺和魯班達,跟着暗衛去客棧安頓,並照顧好綿綿與敖鈺。再留下幾個暗衛,吩咐幾人保護好爺爺他們。最後,靳宛與敖千就打算在夥計的帶領下,去小旬的住處找人。
魯班達遲鈍第遲鈍了點兒,可他很明事理。
這一行人中除了敖千與靳宛,就是他比較能拿主意的,所以這時便主動拍着胸脯承諾:“二位請放心地去吧,本王必定會照看好老爺子與小皇子……哦對了,還有郡主的愛寵綿綿。”
“有勞魯國主了。”敖千道。
靳宛的臉色也是一緩,感激道:“麻煩魯國主了,我們會速去速回的。”
“殿下與郡主不必客氣,這點兒小事對本王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被兩人接連道謝,魯班達反而覺得不好意思,“時間差不多了,二位就先去吧,我們也該走了。”
魯班達的眼睛四處掃了掃,靳宛這才發現,他們就站在大街上聊了這麼一會兒,便有些惹人注目了。
虧得他們說話聲音不大,又有暗衛在外圍護着沒許人靠近,否則三人交談的內容傳出去,豈不泄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