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賢和褚曼彤一走,敖墨便也對靳宛提出告辭。
“靖凰,我就先回宮去了,來日再來尋你敘舊。”
敖墨在對靳宛說話的時候,態度是跟九帝姬不同的,那種天然的親近之感令雪秋禾覺得很刺眼。
方纔靳宛擺低了姿態向九帝姬和使者們致歉,可是九帝姬沒有接受,所以此時靳宛也沒有再提“賠禮”的事情。本來,靳宛想的是拿出幾匹絲綢,讓九帝姬比帝都的其他女子,都更早地穿上美麗的桑蠶絲綢服飾。
既然九帝姬不領情,那靳宛也就不想拿熱臉去貼冷屁股,絲綢不送了!
一個時辰後,敖千終於蒐集到足夠的瓷瓶,回到酒樓。
至於酒樓內發生的事情,已經被二皇子禁止衆人談論了。此事事關巴南帝國和隆凰帝國邦交,是不允許百姓們肆意評論的,要說也得等巴南帝國使者團走了再說。
不過靳宛還是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敖千。
太子爺對此反應平平,只說了一句:“那位九帝姬,不如表面簡單。”
靳宛也暗暗揣測,九帝姬是不是“表裡不一”,可礙於沒有實際的證據。
所以就想跟敖千再深入探討一下,可惜被太子爺以“無聊”的理由,給無情拒絕了。
在那天之後,酒樓裡再也沒有發生任何波瀾。
一直過了十天,等靳宛盤下了一間可以當做布莊賣絲綢的商鋪,忽然就由絲綢聯想到了九帝姬,又記起了酒樓開張那天發生的“事故”。
這下子,靳宛就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回到郡主府,直接找到在書房裡處理公務的敖千。
見靳宛今日回得較早,敖千驚訝地放下卷軸。
“今日怎這個時辰便回來了,是商鋪的事情忙妥了,還是遇到了問題?”
“商鋪我已經買下了,契約都簽好了,就等過兩日上貨開張了。”靳宛徑直走到書桌後,一把拿開敖千手裡的卷軸,摟着他的脖子就坐到太子爺的大腿。
任由靳宛動作,敖千還配合地張開手,好方便她坐下。
一手隨意搭在靳宛腰側,太子爺挑眉看她:“有事?”
一般情況下,沒什麼事找自己的話,這丫頭不會如此主動。
被猜中心思的靳宛嘿嘿一笑,討好地蹭了蹭敖千的臉,“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唔……”太子爺故作沉思,久久不答。
如此舉動自然引得靳宛不滿,“喂,你這什麼反應?是不是這些天都待在我的郡主府,所以對我膩歪了?”
敖千聽得心內發笑,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地點頭:“被你這麼一說,本宮似乎真有些膩煩……”
“什麼?”靳宛只是隨口一說,哪裡想到這傢伙竟然會承認!
當下簡直心頭騰起一股邪火,剛要發作,便見敖千嘴脣一翹,低頭湊了過來。
邪火瞬間被美男的獻吻,給堵了回去,再也發作不得。
“本宮是覺得,你這郡主府是住得夠久了,何時才能帶你回本宮的東宮也住上一陣?東宮裡的牀榻,可比郡主府的大多、也舒服多了……”
靳宛的臉驟然發紅,又羞又喜地瞪着他:“說什麼胡話,本郡主是認牀的人,你東宮裡的牀再大再舒服,也未必就能讓本郡主喜歡!”
“哦?”敖千斜勾起脣角,擡起靳宛的下巴,直勾勾地望着她的眼睛:“這些日子你不都是睡在本宮懷裡的麼?本宮以爲,你早便將本宮的身子當做你的牀了,有本宮在的地方,你都能睡得香甜。”
“呸呸呸!臉皮真厚!”靳宛嫌棄地拍掉他的手,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說:“其實我來找你,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要問問你後續。”
如果靳宛的臉不這麼紅的話,或許她看起來會更正經一些。
幸好太子爺也不是玩心過重的人,見狀也收起了調笑之意,“嗯”了一聲道:“何事?”
“就是十天前,九帝姬和褚國公主在酒樓裡起衝突那事兒,我有點好奇最後帝君是怎麼處置褚國公主的?”
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結果卻是這麼一件小事。
敖千眉毛微擡,“你怎麼對她如此上心?”
“還不是因爲之前,你的那句‘九帝姬不是表面那麼簡單’?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如九帝姬所說,她是被褚國公主絆倒的?”
“不清楚。”敖千漫不經心地說道,左手還摟着靳宛,右手就拿起了剛剛被靳宛拿走的卷軸。
靳宛不爽地板過他的臉。
“你還說你沒有對我膩歪?我明明就在你懷裡,你居然還有心情處理公務!果然,時間是一把殺豬刀,它不僅能讓人變老變醜,還能讓感情變淡!”
敖千無語:“你在說什麼鬼話?”
殺豬刀跟感情有什麼關係!
“我不管,你不理我,就是不愛我了。”靳宛開始光明正大地“不講道理”,而且眼神肅穆,不像是說笑的。
可是敖千卻對這丫頭愛玩的性格很瞭解,早已經習慣了她時不時的“犯病”,一隻手安撫地摸摸她的後腦,嘴裡隨意地道:“本宮愛不愛你,你自己心裡會沒底?若非本宮意志力遠超尋常人,你這身體早就被……”
“哇!你要說什麼啊大流氓!”眼瞅着再不阻止,敖千就要說出了不得的話來,靳宛慌慌張張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突然被迫“緘口”的太子爺,無辜地眨眨眼。
似乎是在問:幹嘛不讓人說?
靳宛懊惱地把頭埋到敖千的肩膀,“羞死人了,你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聽’嗎?說話前要爲聽的人考慮考慮啊!”
都怪我,把好好的一個純潔青年,給帶進了污水渠裡……
敖千輕輕鬆鬆地拿開了她的手。
微微側頭,輕易就尋到了小丫頭柔軟的脣,太子爺在那上面親暱地啄了一口。
“怕什麼,你的人和心都是本宮的,反之亦然。你我遲早會是一體,說些體己話還要顧忌那麼多,豈不累哉?”
靳宛被說得很不好意思,扭頭小聲嘀咕:“‘遲早’是什麼時候?反正現在還不是,我會害羞還有錯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