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剛纔非要自己進來。”雪琅覺得很無奈。
聽到兩人對話,魏丞相默默爬到姜潯身邊。
“主上,也許這是我們逃出去的唯一機會。”
說話時魏丞相把音量壓的很低,但是仍被耳尖的靳宛聽見了。
“還真是你啊?那就等着,我們這就進去救你們。”說完不等二人回答,靳宛便示意雪琅放她下去。
他們特地潛到地牢的後面,也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先確定姜王的位置所在,以免進了地牢後搜尋人而浪費時間。
如今救援目標的地點已經確定,兩人就得行動了。偷偷回到地牢入口附近,靳宛潛伏在暗處,看着雪琅像一個豹子般竄了出去。須臾,解決掉敵人的雪琅探出身體,對靳宛打了一個手勢。
等靳宛趕到入口處,只見拐角陰影的地方靠着幾個生死不知的士兵。
“放心,這些都是不知情的無辜人,我只是將他們打暈了,並沒有要他們的命。”似乎是擔心靳宛以爲他胡亂殺人,雪琅小聲地解釋了一句。
靳宛收回視線,神色莫名地低聲問:“就這麼幾個人嗎?”
雪琅已經拔腿往地牢走了,一聽到這話,下意識地點點頭。
“等等,這很不對勁。”靳宛迅速拉住了他,忽然警惕地擡頭打量四周。
“靳姑娘?”雪琅不明就裡,眼神中帶着一點困惑。
不知不覺間靳宛已深深皺起了眉頭,“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今天晚上所有事情好像都太順利了一些。按理說那些人既然能夠無聲無息地潛入姜國王宮,又豈會如此大意?即使宮裡巡邏放鬆能說得過去,可地牢才這幾個人把守,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地牢裡關押的可是姜國真正的君主,那冒牌貨怎會不重視?
雖然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妥,但直覺告訴靳宛,今晚的事絕沒有那麼簡單。
經靳宛這一分析,儘管雪琅事先並未有所察覺,此刻也確實感到了一絲異樣。
是故他抽身返回,詢問靳宛道:“那靳姑娘以爲該當如何?”
“先等等。”冥冥之中,靳宛隱隱有些不安,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做,只能選擇暫停行動。
與此同時,正對地牢入口的地方,一羣全副武裝的禁衛軍隱藏在陰暗處,盯着那兩人滿面肅殺。
“隊長,他們爲什麼突然停下來了?”
一人悄悄對隊伍中央那名身穿盔甲的男子道。
戴着頭盔的胥凌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不遠處的兩人,低沉地開口:“別管那麼多,我們現在不可輕舉妄動,必須等到敵人進了地牢方能動手。”
副隊忍不住好奇追問:“可是隊長,爲何一定要將敵人引進地牢?”
胥凌擰起眉毛,語氣冷了幾分:“主上如此吩咐,我們照做便是,何須問那麼多。”
“是,隊長。”副隊急忙垂下頭,站回原位。
就在這個時候,地牢入口的那一男一女有了行動……
原來是靳宛提議找個地方躲一躲,先靜觀其變再說,於是兩人便想回到原來的地方潛伏起來。
而胥凌又豈會讓他們溜走?
當即大手一揮,下令道:“放箭!”
既然敵人不肯乖乖進地牢,那他就用箭把對方逼進去!
乍然襲來的利箭着實讓靳宛嚇了一跳,雪琅脫口喊了一聲“小心”,就反手把靳宛往地牢裡推,自己則是站在入口擋了一下。
被推進地牢後,靳宛順利避過了這波弓箭襲擊。
待靳宛無事後雪琅亦退進了地牢,俯身將人拉起後,急切問:“你沒事吧?”
搖了搖頭,靳宛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聽着外面響起的衆多腳步聲,心情沉重。
“我們中埋伏了。”
說完這句話,靳宛就覺着腦殼疼。
要不是這個時候長安君掉鏈子,他們絕對不會中圈套。至少,靳宛能夠提前發現周圍敵人的蹤跡。
“先別管了,現在他們守在外面,我們只能往裡面走。”雪琅很是慚愧,如果他能夠再警惕一些,說不定兩人便不會落到眼下局面。
靳宛嘆了一口氣,“進去也是死路一條。”
雪琅一時間無話可說。
其實剛纔如果不是被靳宛拉着,他早就進了地牢,遲早被甕中捉鱉。然而此刻局面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如今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便在這時,腳步聲越發近了。顯然,外面的人看到他們沒了動靜,便在朝他們靠近。
“裡面的人聽好了,你們已經無路可退,若聰明的,就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否則我們的弓箭不長眼,喪命於此就別怪老天不長眼。”
地牢外,胥凌一言不發,副隊便代爲開口道。
靳宛看了眼雪琅。
“事到如今,我們只有一個辦法了……雪琅,你有把握將姜王救出來嗎?”
雪琅點點頭,“雖說沒在守衛身上搜到鑰匙,但我卻能將地牢的門鎖弄壞。”
“那好,咱們就這樣……”
遲遲等不到迴應,副隊附在胥凌耳邊道:“隊長,他們是不是從哪裡逃走了?”
胥凌冷冷一個眼神掃來。
副隊立時噤聲。
“派人守在入口,我親自進去瞧瞧。”
說罷,胥凌點了幾個人,跟他一同朝地牢走去。
才走了兩步,一道嬌小的身影從裡面緩緩走出。
同時衆人聽到清脆的嗓音含笑道:“各位好漢請不要放箭,我出來投降了……”
待得來人在月光下站定,禁衛軍纔看清出來的是那兩人中的女子。
先前隔得不夠近,胥凌並未看清此人的樣貌。而今一瞧,這竟是個如此年輕的姑娘,實在令人不解。
副隊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一見靳宛便大聲喝問:“你這蟊賊也算膽大包天了,竟敢深夜潛到王宮禁地,可知這是死罪?”
“兵大哥,冤枉啊!”靳宛高舉雙手,一臉無辜:“我只不過是好奇,不小心走到了這裡,可沒有半點不軌的意思。”
這明顯是把禁衛軍當傻子戲弄了。
剛剛兩人的一舉一動皆被禁衛軍看得一清二楚,若真是無意間到此,又怎麼會把守衛全部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