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宛剛纔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拖延時間而已,倒不是真想不管雪琅的死活。
可靳宛萬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是雪琅故意招來的!
想到那幾個死去的暗衛,靳宛不由得心一痛,表情冷冽了許多。
“我真後悔接納你們兄妹倆。”冷冷說了這句話,靳宛就堅決不再理會雪琅,而是轉頭盯着罩袍老者。
此時,聖使也漠然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動手吧。”
雪琅愣愣地望着靳宛決絕的背影,心裡那股失落和惆悵難以言喻。
“如果你們是爲了天蠶而來,那麼最好還是不要殺我。”靳宛也放棄了之前虛僞的面孔,開門見山地對罩袍老者說:“就算你們找到了天蠶,你們也沒有辦法把天蠶遷移到巴南帝國,我說的對嗎?”
聞言,聖使立即擡手阻止手下發動攻擊,眯起雙眼凝視着靳宛。
後者撣了撣衣服上的葉子,欠身一禮,再起身時,清脆悅耳的聲音響徹林間:“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烏國的天才少女兼第一富商靳宛,目前爲止掌握了釀酒、釀醋,以及……養蠶三種技術。”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皆是眼皮一跳。
靳宛神情不變,繼續說道:“經過我對天蠶的多年研究,我發現天蠶是一種很依賴原生環境的昆蟲。雖說巴南帝國氣候與天山有些相似,天蠶有八成的可能性能在那裡繁殖生存,但是首先,你們還得解決一個難題,那就是如何把天蠶帶到巴南帝國。
“別忘了,這種珍貴的昆蟲是很脆弱的,但凡一點生存環境的小變動,都有可能導致它的死亡。而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整座天山裡的天蠶數量,不足一百。”
對,是不足一百。確切來說,是不超過二十隻。
當然了,這話不能讓巴南帝國的人知道。因爲如果數目太少,那這羣人很可能會覺得,既然遷移天蠶無望,那他們得不到也不能讓別人得到,從而毀了天蠶棲身的這片樹林。
數目多一些,遷移天蠶便有更多的把握。而一旦存在着希望,相信對方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天蠶弄到手的,這樣靳宛談判的籌碼就更大了。
果然,聖使被靳宛說得心動了。
他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靳宛,過了片刻,方纔不急不緩地問:“你有辦法幫助我們遷移天蠶?”
“不然你以爲我來這裡幹什麼?我是個商人,我尋找天蠶,是爲了利用天蠶賺錢。所以,我必須要確保天蠶掌握在我手裡,這麼一來,遷徙天蠶是必不可少的前提。”這倒是靳宛的真心話,因此誰也瞧不出問題。
可依然有人覺得靳宛是信口開河。
“聖使,這女人不可信。連我們聖殿都爲之頭疼的難題,她怎麼可能有辦法?我看,她只是想要活命才說大話。”
聖使卻不這麼認爲。
“你聽到她剛纔的話了吧?她說她會釀酒醋,還會養蠶……”說着,聖使饒有趣味地笑了出來,“除了威靈帝國的柞蠶,向來就只有我們巴南帝國暗中飼養冰蠶。可是現在,居然有個隆凰帝國的少女,說她會養蠶?不管這是不是真的,她都有帶回去研究的價值。”
如果靳宛聽到聖使的這番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聖使提出了一個新的詞語,“冰蠶”!這個詞從來沒有人公開談論過,甚至連擁有作弊器的靳宛,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所以說,巴南帝國的“神秘”,並不只是一個空泛的概念,它是真正的神秘帝國。
“很好,你成功吸引了本聖使的注意,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一決定要留下靳宛,聖使就對靳宛換了一副和善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