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靳宛是坐在敖千的臂彎上,不過當敖千飛到空中時,他就改爲用手將靳宛的身體托住,變成公主抱的姿勢了。
因而靳宛唯有緊緊摟住敖千的脖子。
飛在半空的感覺是很奇妙的,靳宛莫名興奮起來,眼睛不斷往下看,一臉的雀躍。
“若是害怕,便抱緊我。”敖千在耳邊淡笑道。
靳宛聽話地加大雙手力度,確保自己不會 掉下去,言語間滿是喜悅:“大個子,你看下面,多美!”
敖千聞言掃了一眼下方那燈火輝煌的都城夜色,再次望着靳宛,見得少女眼裡充斥着歡喜,心情大好。
“我帶你去個高處,讓你慢慢欣賞。”太子爺體貼道。
靳宛大力點頭,“嗯!”
在城中找高地並不難,不多時敖千便抱着靳宛,徑直奔着巽京裡最高的那座樓而去。
靳宛眯起眼認真打量了一陣,發現這竟是王宮內的一座大殿。這大殿並沒有樓梯通往樓頂,只是在樓頂下方有一個寬闊的平臺。
敖千無所顧忌,落到了樓頂。
“此處應當是湯國祭祀之所。”見靳宛好奇的目光望着下面的平臺,敖千細心解釋道。
靳宛收回視線,有些古怪地問:“聽說祭祀之處十分神聖,我們在這兒,會不會不合適?”
這要是在前世那講究科學、科技的世界,靳宛纔不會擔心這個問題。關鍵是,靳宛現在已經穿越到了異界,身邊還有系統這不科學的作弊器,更聽敖千提過修仙世界,也就難免會有了顧慮。
“無妨,只要沒有破壞祭祀,便算不得不敬。”敖千從容安撫。
怕靳宛不小心掉下去,敖千握緊靳宛的手,兩人並肩站在樓頂俯瞰整個巽京。
那一片片明耀的燈火彼此相連,宛如一幅絢麗的圖畫,叫人目眩神迷。靳宛不是沒看過美麗的夜景,但此刻陪在身邊的,是自己前世一直渴望卻未出現的情郎,那種感覺就變得非比尋常。
“帝都的夜色比這裡更美。”敖千忽然道。
靳宛搖了搖頭。
“不管以後看到多美的夜景,我都不會忘記這一刻。”說着,靳宛擡頭深深凝視着敖千。
太子爺靈犀一動,頓時明白了靳宛話中之意,微微側頭時,恰好見到小丫頭眼眸裡的光輝。
鬼使神差的,敖千心口發熱,就這般一動不動地與靳宛四目相對。
好半晌,一陣帶着涼意的夜風襲來,驚擾了這對沉於曖昧的情人。
“冷嗎?”敖千動了動脣,發出低啞的聲音。
靳宛眨眨眼,“我說冷,你會抱我嗎?”
“呵……”敖千忍不住輕笑,伸手將人擁進懷裡,發出一聲滿足的感嘆:“如此擁着你,便好似有了全世界,我豈會拒絕?”
靳宛反手環着他的腰,感到全身心都暖洋洋的,嘴角也不由得翹得高高的。
“好喜歡你啊大個子,真不能想象,要是以後沒有你,我該怎麼辦?”深深吸了一口氣,直至鼻間都是敖千熟悉的氣息,靳宛驀地低聲感慨。
敖千一聽這句話,便不禁稍微用力了一點,好像靳宛真的會在下一瞬消失。
“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敖千抿着脣,在靳宛看不到的臉上,出現一抹狠戾之色。
敢阻撓他和小丫頭在一起,無論對方是什麼人、什麼存在,他都不能放過,更不會認輸妥協!
巽京再怎麼熱鬧繁華,也不是一座夜不收的都城。待得燈火一盞一盞熄滅,敖千便帶靳宛回寢殿了。
下令宮女打來熱水,等靳宛洗了澡上了榻,敖千離開了寢殿。
知道敖千是要去找敖逸,所以靳宛也沒有多問,只在他走之前讓他早點回來。
今天王宮裡的晚宴,也持續到很晚才結束。因此當敖千到的時候,姜國的使者和不少官員還沒有離去。
敖千並未露面,而是讓人去通知敖逸和雲川,自己則是在晚宴附近的一座亭子裡等候。
不久,傳話的人便領着敖逸同雲川過來。
見到亭子裡背對他們負手而立的青年,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
“皇兄……”
“殿下……”
敖千聞聲緩緩回身,藉着月色看向二人。
“今日來的,只有姜國使者?”他目光鎖定雲川,詢問道。
雲川雖不清楚太子爺爲何會關心這個問題,卻仍是誠實稟告:“除了風祁羽王子,暫時就只有姜國使者。畢竟除了烏國,姜國是距離湯國最近的王國。雖說姜國使者是在接到消息後的半個月,方纔動身趕來,卻還是比其他使者早到一步。”
這也難怪。
即位大典有一個固定的吉日,各個王國收到消息後,會根據各自的情況擇日出發。誰也不想去的太早,那樣耽誤本國事務不提,還會給對方添麻煩。
不過以時間推算,明日應該會陸續有使者趕到。雲川這幾日都得爲使者的衣食住行做安排,實際上也挺忙的,若不是敖千等人太重要,雲川今天根本不會離宮。
“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去招待使者,本宮與三皇子有事相商。”敖千淡淡說道。
雲川很是識趣地點頭,“那雲川告退——對了,三皇子的住所已經安排妥當,不知殿下與三皇子可要移駕?”
這個時辰,靳宛肯定已經睡下了,所以殿下不大可能會帶三皇子回王殿交談,那就只有去三皇子入住之處。
“嗯,帶路吧。”敖千果然應允。
因着有敖千的特殊照顧,所以雲川這回並不用親自跟來。不過爲表尊敬,他依然派了貼身伺候的拂子給兩位皇子帶路。
“皇兄,我同你說件有趣的事。”敖逸此時心情不錯,便湊到敖千身側,小聲笑道:“方纔在晚宴上,那雲川公佈我的身份,叫的仍是‘三殿下’。
“當時衆人聽了,都是一臉茫然。等他們弄清楚後,便有個大臣悄悄提醒雲川,當今世上唯有東宮之主方能稱爲‘殿下’……結果你猜怎麼着?”
敖千淡然開口:“無聊。”
“別這樣啊皇兄,我可是頭一回遇到這麼沒見識的主君。”敖逸誇張大叫,“說起來,這雲川究竟是怎麼當上一國之主的?先前在商鋪聽他問候,我還以爲他是故意討好我,才用這麼一個稱呼。
“可現在看來,他壓根是不懂這其中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