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出去探路,實際上敖逸是把門口的守衛都給悄無聲息地放倒了。
就在靳宛收拾東西準備逃跑的時候,憋屈了幾天的雲韻,終於在得知今天早上靳宛惹惱了雲懷後,正大光明地帶着浩浩蕩蕩的人馬,想要去找靳宛報仇。
而在同一時刻,在巽京潛伏了一日的左笙,已得知雲懷打算在五日後迎娶靳宛。於是安置好綿綿後,左笙便想潛進王宮探聽消息。
可他萬萬沒想到,當他偷偷來到王宮入口,居然看到了一羣人駕着駿馬呼嘯而來……
靳宛洗了個冷水臉,換了一套便於行動的衣服,又隨意吃了點兒東西,便兩手空空地打開房門。
環兒一見到靳宛,立即招呼靳宛過去。
“公子已經在外邊等你了,你快走吧!”
靳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多謝你們相助,他日如有機會,我定會報答今日之恩。”
環兒羞澀地笑了笑,“你也幫過我和琉兒,而且公子已經將你的身世告訴了我們,想不到你那麼可憐……”
“呃?”
靳宛疑惑了,爲什麼說自己可憐,阿逸到底給她們編了一個啥樣的故事啊?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靳宛尷尬地衝小宮女點點頭,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就用藥把她迷暈了。
唯有如此,才能不牽連到她。
跑出寢殿大門之際,靳宛俯身撿了守衛的劍。
等會兒保不準還得幹架,自己總不能連個防身的武器都沒有。
敖逸見罷也沒多說,他知道自己這位皇嫂不像那些養在深閨的富家小姐,而是會一定的防身之術。
“我查過了,王宮裡每隔十米就有幾個守衛,皇嫂便跟在我身後,待我解決了守衛再跟上。但是記住,千萬不可離我太遠,否則很容易被巡邏隊碰上。”
靳宛頷首,“收到。”
一開始兩人走得還算順利,直到長安君發出警告。
“探測到左前方五十米處,雲韻正率領一衆人逐漸靠近,而正前方正有一巡邏隊,右前方則是一條死衚衕。”
靳宛心一驚,連忙將情報告訴敖逸。
雖說很好奇靳宛爲何對盲區的事這麼清楚,可敖逸也知道,靳宛不會無緣無故騙他。
因而敖逸毫不遲疑,回身對靳宛說了一聲“冒犯了”,隨後抱着靳宛躍上牆樑。
有了上一次跟雲川躲藏的經驗,這次靳宛顯得淡定多了,駕輕就熟地趴了下去。
兩人趴在上面一動不動,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以免被底下經過的人察覺。
不久後,靳宛果然看見雲韻坐在攆轎上,後面跟着約莫十個人,氣勢洶洶地往她居住的寢殿前進。
再往前走不遠,就能看見被敖逸幹掉的守衛,因此靳宛二人的時間不多。等隊伍最後一人走了過去,兩人迅速朝左拐角爬行。
兩人剛剛跳下牆樑,後方便有了一陣很大的動靜。
靳宛和敖逸即刻躲在暗處,等巡邏隊衝了過去,這才轉而朝宮門的方向跑。
然,未跑出多遠,那巡邏隊中便有人發覺了二人。
“在那裡!”
只聽得後面一聲大喊,緊接着是雲韻歇斯底里的吼聲:“快,都給我去追!別讓那小賤人逃了,不然你們誰都活不了!”
靳宛呸了一聲,“以後你可別落到姑奶奶手裡!”
自打離了靳家村,靳宛還沒對哪個女人這麼厭惡過,雲韻給人的感覺簡直連村婦都不如,最起碼翠花嬸兒就比她討喜多了。
而云韻吼完之後,所有人都害怕得去追靳宛和敖逸。這其中,也包括了那四個擡轎的轎伕,於是雲韻悲催地摔了。
清月倒吸一口冷氣,一邊去扶雲韻,一邊擔心地問候:“公主,你沒事吧?”
“這幫狗奴才,本公主早晚要剁了他們喂狗!”雲韻露出個吃痛的表情,眼淚汪汪道:“快去通知父王,本公主不能白摔,這次一定要讓父王殺了那妖女泄憤!”
彼時,雲懷正與帝都貴客在宮中享用美味的盛宴。雙方對今天的見面非常滿意,雲懷整個人意氣風發,就等着以後新帝君登基,再派兵助他吞併烏國、姜國。
靳宛不是說了嗎,姜國中部有一塊平原很適合種水稻。與其花本錢與姜國做交易,直接搶奪姜國的土地,爲他們湯國人種稻提供食物,不是更好嗎?
除了這件好事,雲懷還對五日後的大婚很是期待。雖然早上着實貶低了靳宛一番,可實際上,雲懷是無比垂涎靳宛的。
只要想到再過幾日,就能佔有那個脾性火辣的小美人兒,雲懷渾身的血液都禁不住地沸騰起來……
“報——!”
殿外忽然傳來通傳聲,打斷了雲懷的浮想聯翩。
這讓雲懷不禁皺眉:“本王不是說過,今日晌午要宴請貴客,不管什麼事,一律不能打擾嗎?”
那通傳之人跪在殿外,神情焦急:“回主上,此事十萬火急,屬下不敢不報!”
聞言,雲懷橫眉豎目,就欲發怒。
倒是一邊的紫袍中年人沉穩說:“倘若懷王有要事,不必顧慮我等,先將事情處理了再來吧。”
雲懷這才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衝着殿外的禁衛軍隊員冷聲道:“講!”
禁衛軍隊員正待開口,突然從另一個方向跑來一名宮女。
那宮女一邊跑,一邊喊:“不好了不好了,達夫人被人帶走了!”
“什麼?”雲懷倏然起立,加快腳步來到大殿門口,望着那名宮女怒叱:“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宮女一下子匍匐在地,顫顫巍巍地稟報:“主上,不好了,達夫人與一神秘男子裡應外合,殺了守衛逃走了!韻公主讓奴婢來稟告主上,請主上下令,儘快將那二人抓獲……”
雲懷只覺怒火瞬間上涌,整個人氣得發抖。
他猛地轉身對殿外高喊:“來人,速速去把張德傳來!”
這時跪在地上的禁衛軍隊員擡起頭,滿臉悲痛地對雲懷道:“啓稟主上,張德隊長已經、已經殉職了!”
這話又是一個噩耗,直把雲懷打擊得腦仁兒發疼。
“怎麼回事?”這事兒太突然了,雲懷簡直懷疑這是一個不真實的夢。
“盞茶功夫前,突然從宮門闖進一夥黑衣人。”那名禁衛軍隊員心有餘悸,顫聲回答:“敵人實力強大,竟駕着馬便攻破了宮門,而後又直奔王宮。張德隊長上前阻擊,哪知一個照面,便被爲首的青年一劍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