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靳宛,村民不約而同地後退,讓出了一條道路。
靳宛不緊不慢地走到籬笆院子,將裝着草藥的揹簍放好了,才轉身面對方敏和靳大柱。
她的視線才掃過靳大柱,靳大柱就畏懼地往後退了一步。
瞧見自家漢子這表現,方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嬸子,我不是說了過兩天會到你家登門拜訪嗎?怎麼,是大柱叔忘了跟你說,還是你迫不及待地要來給我送看診費?”
方敏正要出言質問,哪知被靳宛一句話堵了回去。
她下意識地問:“什麼看診費?”
靳宛伸手,一指地上的草藥,面色微冷:“先是二虎拿石頭打傷我,將我推到河裡險些淹死;再來是大柱叔重毆我爺爺,他老人家這會兒還昏迷着呢。父子倆幾乎打死我爺孫二人,只讓你家賠看診費算輕的了。”
靳大柱跟靳海兩個,應該算互毆。只不過靳宛避重就輕,將其說成了靳大柱單方面的毆打。
畢竟兩人武力值差距過大,靳海對靳大柱造成的傷害,可忽略不計。
二虎打傷靳宛的事,方敏是知道的。靳海抱着靳宛的屍體,來找二虎算賬,正是她叫靳大柱把靳海趕走。
只是沒想到,靳宛非但死而復生,還把大柱給胖揍了一頓。
這口氣她咽不下,便叫上鄉親們,想要好好教訓靳宛。
激動之下,方敏倒把衝突的起因給忘了。
如今靳宛一提,她纔想起事情的原委。
情急中,方敏靈機一動,立馬氣勢洶洶地罵道:“你這死丫頭,休想狡辯!要真像你說的,你怎會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她又轉向村民,哭訴:“鄉親們,你們也看到了,我家大柱傷的可不輕吶!她一個小丫頭,下手這麼狠,你們放心讓她留在村裡嗎?”
此話一出,村民們臉色都變了。
是啊!連靳大柱這壯年男人她都能打成這樣,以後若他們不小心惹到瘋丫頭,那下場豈不是更慘?
察覺村民看自己的眼神起了變化,靳宛才知道自己小瞧了方敏。
裝可憐是吧?
靳宛眼裡閃過冷意。
下一秒,幾乎沒什麼動作,她的眼睛就盈滿了淚水。
她擡起頭,淚盈盈地望着方敏,受盡委屈般哽咽道:“嬸子,我知道你看不慣我。每次二虎欺負我,你不但不責怪他,反而誇他做得好。若不是如此,二虎也不會大膽到拿拳頭大的石子,狠狠砸我的後腦勺。可是,你怎麼能污衊我呢?”
靳宛癟着嘴,一邊說,一邊流眼淚。
方敏張嘴欲說話,靳宛卻猛然間拔高了聲音,指着靳大柱哭道:“大家看看,大柱叔這麼壯,我怎麼可能把他打成這個樣子?我爺爺還生死未卜,嬸子就帶着鄉親們到我家鬧事。莫非,你們真想逼死我爺孫二人,好霸佔這塊地不成?”
靳宛一流淚,不少村民就心軟了。
再怎麼說,靳宛也纔是個十五歲不到的少女。她跟靳海兩人相依爲命,雖說有點兒瘋瘋癲癲,卻從未惹過大麻煩。
相反,靳大柱家的二虎受到父母影響,從小就是個小霸王。
至於靳宛說的霸佔土地,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靳海和靳宛死了,他們家這塊地,就是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