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德打算揣着明白裝糊塗。
既然青年自己不暴露身份,就算他猜測對方是王族中人,也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唯有如此,他才能與對方周旋到底。
而爲了確保陸謙的安危,陸承德決定即刻啓程到旺福鎮,親自跟靳宛討人。
彼時旺福鎮內,靳宛已經知曉,害自己任務失敗的罪魁禍首,正是老仇人趙典。
按照系統所說,趙典在趙家村的田地不多。或許是見她修建了水庫,又在稻田養魚,令得趙典認爲如此能讓自己大賺一筆,便趁無人注意偷偷把她栽種的樹苗拔了,重新開墾了幾塊水田。
趙村長一心只關注水庫能否成功蓄水,倒也沒有留意到他的所作所爲。而靳宛自以爲萬事俱全,又被另外的事絆住了腳,這才讓他鑽了空子。
若不是系統通知她任務失敗,她絕不會料到趙典竟敢揹着全村人,獨自撕毀了契約裡的協議。
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她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又是修水庫、又是種樹,結果被趙典這一攪和,一切都功虧一簣!
況且這回任務的失敗,一下子扣了一百分,搞得她差點兒因懲罰被衙差抓走。最氣憤的是,一旦懲罰機制解鎖,那她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所以午時過後,算準自己視覺恢復的時間,靳宛就黑着臉和敖千前往趙家村了——本來敖千不願讓她奔波,只說有事由他代勞即可,可惜靳宛執意要去。
並且她搬出的理由,很不靠譜卻又讓敖千難以拒絕。那便是,只有去了趙家村,她的眼睛纔會好。
另一邊,對趙村長來說,靳宛的不請自來倒是個驚喜。他熱情地歡迎兩人,直到發覺靳宛要在敖千攙扶下方可行走,心中詫異的同時也脫口詢問緣由。
“這正是我今日來找趙村長的原因。”靳宛面若冰霜,語氣冷淡地說。
見狀,趙村長心裡開始七上八下地吊水桶。
他忐忑地望望靳宛,又望望表情同樣冷酷的敖千,小心謹慎地開口:“靳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自從靳宛替他們村修建水庫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擺臉色……但很顯然,靳宛不是故意在擺譜,而是真的發怒。
“趙村長,那我就直說了吧。”靳宛忍着火氣,沉聲道:“我這眼睛瞎了,且是由心中的鬱結之氣導致。至於我爲何會氣悶,皆因我聽到一個消息……
“你們村裡,有人不遵守協議,破壞了我種植的那些樹苗——趙村長,你還記得當日我們的契約是何內容吧?”
此番言論讓敖千翹起了眉毛。
趙村長不知內情,他卻是清楚昨日發生了何事,便想不通靳宛因何會語出驚人。
趙村長只覺一頭霧水,可看靳宛不似開玩笑的樣子,他只能苦笑道:“我當然沒忘記。後山的所有權是屬於靳家村的,而我們村的人,需要停止在開墾林地裡耕種的行爲……
“說實話,這些我們都做到了,卻不知你從哪裡聽說我們破壞協議?”
話雖如此,趙村長暗地裡其實也捏了一把冷汗,就怕確有其事。不可否認,他對此的確疏於管理,因而他自己並沒多大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