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響起一道威嚴的喝止聲。
“幹什麼幹什麼,聚衆鬧事嗎?”
聞聲回頭的人們,看見一羣穿着官服的衙差到來,頓時齊齊喊道:“城裡的官爺來了!”
靳宛透過敖千的肩膀看去,果然見到了十幾個衙役,爲首的正是去年在客來香見過的沈捕頭。
奇怪,官府的人爲何來得如此快?照這時辰,莫非他們天還未亮便出發了麼?
腦中只來得及匆匆閃過這個念頭,靳宛便被沈捕頭叫去了。
“你就是三鮮樓的掌櫃?”
沈捕頭對着靳宛厲聲詢問,配上他腰間掛着的刀,着實有幾分可怕的殺氣。
敖千微眯雙目,並未貿然插話,而是在心中暗中思索……
“大人,你可一定要給老婦做主啊!這個黑心掌櫃縱容手下行兇,毒死了我兒子,求求你把她給就地正法吧,不然我兒死不瞑目啊!”
老婦撲了上來,跪在地上抱着沈捕頭的腿,臉色悲痛語氣怨恨。
沈捕頭朝手下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上來把老婦拉走,“別在這兒嚷嚷,孰是孰非,沈捕頭自會分辨。等着吧,公正的衙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他的動作稱不上溫柔,老婦被拖得在地上留下一道印記,立馬惹得她的家人不悅。
他們衝上來推開衙役,憤怒地大吼:“不許碰我娘!”
靳宛這才收回目光,朝沈捕頭微微行禮:“沒錯,我就是三鮮樓的掌櫃靳宛。沈捕頭來的正好,希望衙門能儘快調查此事,還我三鮮樓一個清白。”
“如果三鮮樓是無辜的,本捕頭自當不會讓你們蒙冤。”
說罷,沈捕頭招手喚來仵作。
隨後他看向死者的一衆家屬,“死者的屍體在哪裡,帶仵作去看看。”
“官爺,我相公的屍首還在家中。娘不願他死後還要受人圍觀和非議,便不讓我們將相公的屍體帶來……若是官爺想查,請隨我們回家吧。”
一名少婦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哽咽地說道。
靳宛見狀,二話不說就要跟去。
可她身子剛動,沈捕頭便伸手攔下她,並對着她不解的目光道:“本捕頭還有些要事要詢問你們,請三鮮樓的諸位,都隨我進去說話。”
“可是我也想要看看那名死者的狀況。”靳宛堅持卻不失禮貌地道。
沈捕頭眼含深意地望着她,“怎麼,莫非靳掌櫃是信不過衙門嗎?”
此話一出,靳宛不得不按下親自前去探個究竟的慾望。
她隱晦地看了眼敖千,後者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左笙一直在暗中跟着他們,看大個子這表現,他應該已經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就對左笙下了命令吧……
思及此,靳宛也不再固執己見,衝沈捕頭微微頷首:“那三鮮樓的清譽,就交給各位差爺了。”
說完她扭頭看向陳管事等人,脆生生地吩咐:“把所有人都叫回樓裡,沈捕頭有話要問你們!”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靳宛自己同樣是一頭霧水,趁這個時間跟酒樓的夥計問問情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