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過後,就是新的一年。
靳宛從年夜飯的談話中獲得了靈感,決意着手籌備開分店的事宜,而沈玉溪被她選中成爲新店的負責人。
原因無他,誰讓他是來自省城的人呢?
沈玉溪自身還不知道此事,只是那天離開時,靳宛說了以後會有重任交給他,令他心情無比複雜。
正月一到,暖陽便逐漸驅散了寒冷,使人們得以恢復戶外的活動。
趙家村一刻也不敢耽誤,抓緊時間修建水庫,不然春耕時分就抽不出時間幹農活。
雖說每年的冬季,對缺衣少糧的窮人來說很難熬過,卻也並非一無用處。冬雪覆蓋大地,一旦融化便能浸溼稻田,讓秋旱的趙家村能夠勉強播種。
之後從春末開始,就淅淅瀝瀝地下雨,夏季中期則轉爲能引發澇災的大暴雨。
所以大年一過,趙家村的全體村民便提起了心,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沙漏在倒數時間。即使這個春節要持續到正月十五,也沒有人會在此時懈怠,否則等待他們的就是重複過往的悲劇。
靳宛也放不下心,在正月初五去了三鮮樓主持開店之事,初八這天又主動前往趙家村查看進展。
敖千與她同行,靳宛在車裡跟他聊天,感覺沒一會兒就到了趙家村。
村民現在見到這輛馬車,都會自動將它當成靳宛,開心地圍上前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候。
特別是趙家村的姑娘,她們幹不了體力活兒,只能在家做做飯喂喂家禽,相比旁人算是清閒的了。
是故一見到靳宛的馬車,姑娘們就從院子裡出來,急切地探頭張望。
可惜這回她們註定是要失望的了,因爲風靡萬千少女的翩翩公子阿墨,而今已然離開烏國境內。
看見敖千扶着靳宛下馬車後,就沒人再出來,姑娘們頓時無比失落。
有人壯起膽子小聲問了句:“靳小姐,爲啥今天阿墨沒來?”
——“靳小姐”是趙村長起的稱呼,他讓村民們都以此來尊稱靳宛。雖然起初大家叫的很不舒服,但是久而久之,他們就習慣了。
靳宛拉了拉披風,笑不露齒地說:“年前阿墨回家了。”
聞言,周圍的姑娘們紛紛垂淚。
見到這一幕,靳宛感到十分無奈和尷尬,趕緊對敖千使了個眼色朝水庫那裡走。
待得逃出那片“烏雲密佈”的地方,靳宛抹了一把汗,對着敖千嘀咕道:“阿墨這魅力未免太大了,我看他長得還沒你英俊,爲啥姑娘們對他比對你還癡迷?”
“阿逸的女人緣比其有過之無不及,日後這樣的情形會更多,見慣了就好。”敖千不以爲然,全然沒把這景象放在眼裡。
至於爲何他自己沒這份待遇……
用宮中各種女人的話來說,在三皇子面前哭泣,能獲得關懷備至的呵護乃至擁抱;在二皇子面前哭泣,對方會遞上一塊手帕,並獻上溫柔的微笑。
但如果敢在殿下面前哭,就會迎來殿下冷酷的三個字——
“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