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幹活是最有樂趣的,靳宛等人往山上走,沒多久就遇上了幾個落後的漢子。
採蠶的地方距離那片植物不是很遠,敖千把靳宛送到地方,就獨自揹着工具去和漢子們會合,將綿綿留下來和靳宛等人作伴。
爬樹也是個體力活兒,沒有敖千的幫助,靳宛就把主意打到了綿綿身上。她把綿綿拉到大叔前,提着裙子在一位嬸子的攙扶下,藉助綿綿的背爬到了樹上。
“丫頭啊,你當心着點兒,摔下來可不得了!”
底下的嬸子們看見她在上面行走,不禁擔心地提醒。
靳宛擺擺手讓她們別怕,摘下揹簍在樹枝上放好,“嬸子,我先給你們示範一下,你們都仔細看好了,記得等會兒就照着我的樣子摘……”
一邊說着,靳宛一邊搜尋孵化的桑蠶。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靳宛也摘了好些桑葉,上頭趴着數條蠶寶寶。她把揹簍遞下去,讓嬸子們記住桑蠶的樣子,才叫她們各自去找低矮的桑樹。
農村的婦女們都是經常勞動的,體力不容小覷。靳宛尚且要借綿綿和別人的幫助,才能爬到樹上,有幾個嬸子竟然憑一己之力,像個猴子似的爬了上去。
有的實在沒辦法,就在樹下做接應。一羣人分工合作,倒也沒有別的差錯,直把活幹得津津有味。
然而,在她們愉快地採桑蠶之際,卻不知有幾個陌生的漢子,正蹲在不遠處的樹叢偷看……
系統沒有接到命令,因此並未把潛伏的人告訴靳宛。
一棵桑樹能採的桑葉不多,婦人們便要時常轉換陣地,漸漸的就離漢子們越來越遠、離村子的方向越來越近。
不知過了多久,靳宛爬樹爬得乏了,就坐在樹杈上歇息。
她看着周圍的婦女,再一次告誡道:“嬸子們別走遠了,這後山有不少野物呢。”
“誒!”
聽見的都應了一聲。
“靳宛……”
待嬸子們的聲音落下,靳宛貌似聽到有人叫自己,不由得扶着樹幹站起。
她透過樹縫眺望,疑惑地自言自語:“我是不是幻聽了?”
過了半晌,那聲音再度響起。
“靳宛,你在哪兒啊?”
這一次不止是靳宛,連談笑中的婦女們都聽見了。
靳宛立即在心底詢問系統。
【叮叮叮……在距離宿主五點鐘方向的一百米處,發現章翠花的蹤跡。】
一百米的距離並不遠,只是礙於樹叢的遮擋,故而雙方纔未碰面。
她順着樹幹滑下來,招手讓嬸子們繼續,兀自朝章翠花所在的方位走。
當靳宛看見章翠花的時候,她忍不住好奇道:“翠花嬸兒,你咋的來了呢?”
不是說了她要在制皁坊熬皁嗎?
一見到靳宛,章翠花馬上露出放鬆的神情,急切道:“還說呢!剛纔來了好幾位掌櫃,都很着急地要找你。我沒辦法,只好讓他們在制皁坊等着,親自上山通知你。”
這倒是完全出乎了靳宛的預料。
不過鎮上的掌櫃來了,那就代表她的任務進度有了進展,自然是不能怠慢的。
是故靳宛返回去和嬸子們說了下。
“你先下山吧,我們都知道該怎麼做了,就不用你管了。”
“是啊!這後山我們又不是沒來過,都熟悉着呢!”
“綿綿就留在這兒,我們不會給你搞丟的。”
如果帶上綿綿,那靳宛下山的速度就會減慢,所以嬸子們主動提出要幫她照看綿綿。
見狀,靳宛便放心地和章翠花回村子。
自從上次少女到商鋪推銷香皂離去,沒幾天那幾位商鋪老闆,就想起了自己爲何會覺得“香皂”這兩個字耳熟。
原因就在於,去年靳宛和敖千擺攤賣了好些香皂。買過的人用了後念念不忘,可惜那會兒靳宛已經不擺攤了。女人們找不到靳宛的攤子,便去鎮上的商鋪詢問有沒有“香皂”。
當幾位老闆回憶起這一點,就對那幾塊小小的香皂更加重視。隨後不久,香皂被靳宛的老顧客看到,很快便賣完了。
商鋪的老闆們記得靳宛說過會再來,於是等啊等。
一直等不到少女的蹤影,他們耐不住了,不約而同去四處問人。好不容易問出了靳宛的住址,幾人生怕落了後,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去靳家村。
結果他們還是撞上了。
在章翠花上山的這段時間,幾位老闆的內心活動非常充足。他們臉上堆着笑,心裡卻在想着要怎樣獨吞這門生意。
靳宛急匆匆趕到制皁坊,所見的便是衆人客套交談的一幕。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朗聲道:“不好意思啊諸位,讓你們久等了。”
聽見少女清脆的聲音,原本圍坐在一起的掌櫃們,倏然站起。還沒看清門口的情形,他們就爭先恐後地涌向靳宛。
“姑娘,你這真是讓我好等啊!”
“上回你說的事情,我們能不能詳談一番?”
“姑娘有多少香皂都可以寄放在我店裡售賣,我只收取五成的利潤……”
靳宛被他們吵得腦仁兒疼,趕緊微笑着制止:“先別急!這件事我心裡早有打算,幾位掌櫃的不用擔心,你們幾家商鋪是我看中的,香皂每人都有份。”
若不這樣說,她可能沒法兒讓這幾人平靜。
制皁坊裡頭有不少婦女,大家看見這熱鬧的場景,心裡也會有一份榮譽感。
畢竟讓商鋪老闆搶着購買的香皂,可是她們熬出來的呢!
一回到制皁坊,章翠花就回去幹活兒了。
靳宛把衆位老闆領到後院,那兒是晾曬香皂的地方,沒人打擾他們。
“原來香皂是這樣做出來的啊……”
剛纔幾人已經看見了婦女們熬皁,現在又看到熬出來的成品,登時心裡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香皂是我的獨家秘方,光看是學不會的。”靳宛始終保持着笑容,卻在暗暗提點幾人,別妄想偷學制皁的法子。
“呵呵呵……”
幾人乾笑,不再拖延,直接把話題往生意上面引。
聽他們說完各自提出的價格,靳宛纔不緊不慢地說:“我的香皂在去年的時候,就賣到了岳陽城。而不久前我與田家脂粉鋪簽訂了契約,以每塊八十文的價格,每月賣他們兩千塊香皂。
“只是,賣給縣城商鋪的香皂,比要賣給幾位老闆的體積小,價錢當然也會降低……”
就在靳宛忙着和商鋪老闆商談時,山上婦女們採蠶的地方,卻發生了一起惡劣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