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宛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還得處理“打架鬥毆”這一類“官司”。
一早醒來,就被告知前一天夜裡發生了一起嚴重的鬥毆事件,地點就在城堡總管章癸家裡。
“……”
靳宛已經無力吐槽了。
“所以,章癸就被人羣毆,打成重傷,到今天早上都還沒有醒?”
望着下面的侍衛,靳宛面無表情地開口。
“是的郡主,今天已經派了郎中去章癸家中爲他看診。”
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爆發衝突的原因是什麼?”
“目前還不清楚,那幾個參與鬥毆事件的人已經被關起來了,只等郡主您處置。”
聽了侍衛的話,靳宛揉了揉太陽穴,讓他去把人帶上來。
等侍衛一走,靳宛終是沒忍住,爆出一句粗口。
發泄過後,她的情緒才平復了下來。
“屁大點地方,也來搞東搞西!看在章癸曾經爲我盡職盡力做事的份兒上,我不想追究他在城堡乾的那些事,可他倒好,現在直接給我整個打架鬥毆?是嫌我的事情不夠多嗎?”
沒有可以傾訴的人,靳宛只能對着長安君喋喋不休地抱怨。
“安逸的生活過久了,人就會把心思放在凡塵瑣事上,這並不難理解。”長安君倒是看得很開,他經歷的事情比靳宛多多了。
別說是俗人,就連看似清高的修真者,也一樣會勾心鬥角,會被利慾薰心。
不多時,那幾個人就被帶了過來。
跪在郡主面前,幾人這才知道害怕,一個個瑟瑟發抖。
“聽說你們昨晚去了章總管家中,後來還跟章總管打起來了,因爲何事?”
聽見主人的問話,幾個三四十歲的漢子卻怕得不敢張嘴。
他們低垂着頭跪在地上,完全沒有想要回答的跡象,看得靳宛火冒三丈。
聲音一冷,道:“不想說是吧?行,本郡主是對你們太寬容了。”
此話一出,幾人都知道主人生氣了,開始陷入了矛盾之中……
不說吧,主人明顯會以爲他們是藐視主人的權威,從而被激怒;可這件事怎麼能說呢,說出來不就是全家遭殃嗎?
要知道,他們去找章總管,就是想做“必須瞞着主人”的交易啊……
靳宛也懶得問了,直接對着侍衛下令:“將他們拖出去各打八十大板,等到打疼了,他們的嘴巴就閉不緊了。”
不肯說,那就上刑,打到你們說爲止。
如今靳宛也算是想明白了,就是因爲她太善良,所以纔會讓這些奴才得寸進尺。讓他們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反而是助長他們滋生了貪慾和各種戾氣,如果現在不盡早整治好這種風氣,只怕後面會更加不可收拾。
城堡是靳宛的心血結晶,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在這裡搞破壞。一旦發現蛀蟲,那就必須徹底剷除!
即便不是蛀蟲,也要在萌生不好的跡象,比如權力鬥爭、勾心鬥角等行爲時,將其苗頭掐滅。
被拖出去後,幾個男人在一開始還打算硬扛,就算是被打得皮開肉綻也不能說。
然而這個念頭並沒能持續太久。
在板子打到一半的時候,就有人扛不住了。
“求主人饒命!奴才錯了,奴才不該瞞着主人行事……”
一旦有了第一個人求饒,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並且一個比一個招的多。
“昨夜我們想去找章總管幫忙,所以帶着一百兩銀子去了他家……”
“……章總管不肯答應幫我們,卻又想要銀子,口出惡言……”
“求主人明鑑啊,第一個動手的人絕不是奴才,是他們!”
靳宛挑眉看了過去,別的人都是老老實實交代“犯罪經過”,這傢伙倒好,乾脆把同伴給出賣了,是個狼人。
雖說幾人已經招了,但是爲了樹立自己的權威,靳宛依然沒有讓人停止刑罰。
反正以這幾人的身體,打個八十大板是死不了的。
趁這次好好教訓他們,也能讓他們長長記性,順便給其他家奴來個“殺雞儆猴”,讓他們知道不讓主人省心的家奴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打完八十大板,幾人臉色都白了。
他們被帶了回來。
如今再看向郡主時,他們的眼中都帶上了一絲畏懼。至於怨恨,那是萬萬不敢有的,除非他們活膩歪了。
“記得在你們剛來第一日,本郡主便說過,若是好好做事,本郡主會讓你們過得有滋有味,日子不比正常百姓差。”神情淡漠地望着下方的奴才,靳宛語氣不帶絲毫感情地說,“如今過去了幾年時間,你們來說說,本郡主履行諾言了嗎?”
這回沒人敢再遲疑,紛紛點頭附和道:“主人言出必行,奴等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一刻不敢忘記主人的恩情!”
“是嗎?所以你們尋釁滋事,將本郡主指派的總管打成重傷,這便是你們對本郡主的報答嗎?”
靳宛的神情依然淡淡。
“章總管這些年在城堡裡做了什麼,本郡主雖然並非一清二楚,但是多少能猜到一些。他做的那些事,本郡主遲早會讓人查出來,到時候自然會有對他的處罰。不過昨晚之事,應該不止是章總管一個人的錯吧?”
說着靳宛表情一沉,厲喝:“還不快從實招來!”
方纔幾人把昨晚的事情招的都差不多了, 唯獨對他們找章癸幫忙的內容守口如瓶,隻字未提。
靳宛又不是傻子,豈會被他們糊弄?
這些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肯定是揹着她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壞事,所以纔會如此含糊其辭。
而事實證明,經過剛纔的一通“教訓”後,幾個奴才已經深刻認識到“郡主的威嚴是不可挑戰”這一現實。
當下不敢再心存僥倖,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隨後像是明白郡主定會因此震怒,一說完他們就拼了命地磕頭認錯。
“請主人看在奴才們之前事事盡責的份上,饒了奴等這一回吧,以後奴等再也不敢了!”
“此事只有我們幾人知道,家中其餘人並不清楚,即便主人要罰,也請饒了其他人……”
——呵,還有臉跟她講條件,有意思。
靳宛勾起了嘴角笑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