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長安君不給面子。
“不好意思,本君沒有這麼垃圾的珍藏。像這樣的丹藥,在玄界是屬於最低級的——不過對於這裡的人來說,如此效果已經是最佳了。”
靳宛嘿嘿七六的笑,“那也可以了。”
“你這丫頭運氣好……唔!”長安君沒忍住,抱怨了一句,結果才說到一半就突然悶哼了一聲。
聽見他的聲音似乎不太對勁,靳宛吃驚地問道:“君君,你怎麼了?”
“無、無事……”長安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這明顯是受到了不輕的打擊,靳宛可不相信他。
長安君是她亦師亦友亦家人的角色,靳宛也很重視他,所以這時自然不會輕易被他糊弄。
於是靳宛語氣嚴厲地說:“我不是開玩笑,你要是有事,一定要告訴我。是不是你的魂體出問題了?難道是因爲我的任務完成得不夠多?還是你需要積分?”
還記得在系統初期的時候,長安君還只有一個模糊的意識,卻懂得坑騙她的積分。這就說明,積分對長安君正是一種“修復的能量”,不管是贈送還是兌換物品,只要靳宛使用了積分,便能促進長安君的魂體修復。
是以,靳宛問出了這些問題,也沒等長安君回覆,就開始按照基礎藥方上的記載,兌換自己所需的藥材。
一口氣花了三千萬積分,靳宛才詢問長安君的情況。
“君君,好些了嗎?”
靳宛的舉動讓長安君頗爲欣慰,這種感覺就彷彿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終於懂得回報了……
“現在好了,沒事。”他語氣柔和了些。
實際上,他受的創傷是一種“懲罰”。
一旦泄露了不該泄露的信息,長安君便會受到懲罰。
只是以前長安君一直很注意,但隨着事態發展,他的記憶恢復得越來越多,有時候一不注意便會“越界”。
不過以前長安君都會隱隱有預感,故能及時打住。而這一回,想必是最近他透露的信息太多了,故剛剛連個警告都沒有便直接懲罰他了。
那感覺十分不好受——長安君鬱悶地想。
經此一事,長安君變得沉默了。
靳宛以爲他去修復魂體了,也就沒怎麼在意。但事實上,長安君是學“乖”了。被懲罰一次便要損失他一絲魂體,這可是他費盡心思才修復的一絲魂體啊!每損失一點,除了會讓他感到痛苦以外,還會讓他心疼!
幸好靳宛還算體貼,及時用積分幫助他重新凝聚魂體能量……
只是爲了避免再發生類似的情況,長安君決定,戒掉自己話癆的習慣。
——這纔是長安君拒絕跟靳宛閒聊的真正原因。
每日靳宛除了研究煉藥的方法外,還得時不時提防着三個小傢伙來“搗亂”。
現在他們可是很黏人的,只要有段時間沒見到靳宛,就會開始哭。
三個小寶寶哭的方式各有特色,大寶是不停抽泣外加打嗝,二寶是撕心裂肺外加摔東西,小寶是默默流淚外加蜷縮成一團,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了。
——很悲催。
同時,讓人一看就心疼到不行。
連長安君都見不得他們這模樣。
所以之前只要小寶寶們開始找孃親,不等奶孃或宮婢去通報,長安君便會提醒靳宛。
而現在長安君很少出來,自然沒人提醒她了。
因而每每靳宛都要等到宮婢過來,才知道小傢伙們睡醒了在找她。
這天照常如此。
靳宛剛把藥材備好,準備進行第一輪嘗試時,外面便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
一聽這動靜,也不用外面的人開口,靳宛已經預料到是什麼事從而認命地站起來。
打開門,正好對上即將敲門的宮婢那雙焦急的眼。
見靳宛自己出來了,宮婢吁了一口氣,緊接着恭敬地說:“郡主,奴婢來請您回去,小殿下們和小郡主又開始了。”
“知道了,走吧。”
隨手拉上煉丹房的門,靳宛對兩旁的侍衛吩咐了聲:“不許任何人進去。”
“喏!”
擡起腳步,靳宛走在了前頭,宮婢趕緊跟上。
煉丹房其實就在東宮裡,只不過距離居住的地方有些遠,走路的話約莫需要半刻鐘。
回到寢宮,還沒走進去,便聽見二寶那超級有辨識度的哭聲了。
靳宛趕忙加快了步伐,門口一直翹首以盼的奶孃見到她,差點兒高興得哭出來。
“郡主,您可回來了!小殿下嗓子都要哭啞了哎……”
基本上,孩子們醒來後不會立刻找靳宛,而是玩了一陣,感覺久久沒看到孃親纔會哭。
尤其是小寶,她對靳宛的依賴程度比兩個哥哥還要深。奶孃說,往往都是小郡主開始流眼淚了,另外兩個就像受到情緒感染似的,一個接一個地“發作”。
所以,一般只要安撫好小寶敖亦錦,大寶和二寶就比較好哄。
走到嬰兒牀前,便看到小寶蜷縮在裡面,腦袋都快埋進小被子去了。小小的一團,竟然還在流淚,看着讓人十分揪心。
每次見到這一幕,靳宛就會不受控制地回憶起當日差點失去敖亦錦的情形。
現在她這樣缺乏安全感,肯定是當時在孃親的肚子裡,就察覺到什麼了吧……
心裡涌出酸澀之感,靳宛俯下了身子,輕柔地把小寶抱了起來。
“小寶不怕,孃親在。”她輕柔地撫着小寶的背,一邊聲音低柔地哄起懷裡的寶寶,一邊走到另外兩張嬰兒牀中間,跟大寶和二寶說話。
聽到孃親的聲音,小傢伙在她懷中扭了起來,臉上還掛着淚痕。
靳宛看得頗爲難受,低聲道:“你這小傢伙,怎麼就不肯痛痛快快哭出來呢?這樣子默默流淚,真是讓人心疼得要命。”
忍不住親了親小寶的臉頰。
靳宛的到來讓寶寶們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她把小寶放在牀上,然後從奶孃手中接過絲帕,一點一點幫二寶擦去眼淚鼻涕,再把他抱去跟妹妹一起。
最後來到大寶的嬰兒牀前,小傢伙雖然沒在抽泣了,但還在打嗝。不過由於見到孃親讓他很開心,所以他就一邊打嗝一邊在嬰兒牀裡手舞足蹈。
“傻小子。”靳宛無奈地道。
旁邊的奶孃和宮婢都偷偷捂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