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郝雲,想投入殿下麾下,助殿下得取太子之位!”
郝雲一臉正式,語氣懇切,卻驚得蕭銳劇烈咳嗽,甚至將嘴裡的茶水都噴了出來。
哦賣糕的。
這話乍一聽,好像要助我造反奪取天下。
蕭銳瞪大眼睛看着郝雲,問道:“郝大人,何出此言呀?”
郝雲依舊鞠躬,不收姿勢,繼續道:“在下誠意來投,一是爲了報答,二是覺得殿下乃人中龍鳳,是九位皇子中最出色的,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夏皇佈下棋局,就是爲了挑選太子,所以文武百官都要做出表率,不可能獨善其身。在下趁着殿下潛龍在淵,提前投靠,也算慧眼識明主。”
蕭銳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接話,最後說道:“郝大人,還請慎言,父皇乃是大夏國唯一的龍,他纔是明主,這裡幸好沒有外人,若是被旁人聽到,你和本王都在劫難逃。另外,還請郝大人起身說話,如此大禮,讓本王如何招架?”
郝雲這才起身。
“大人請坐,坐下我們細聊。”蕭銳邀請郝雲坐下,納悶問道:“你剛剛說交好本王,一是爲了報恩?本王和大人並不相識,哪有恩情可言?”
郝雲露出一個笑容,道:“殿下,你讓徐顯揚伏法,可對?”
蕭銳點點頭,徐顯揚被搞下臺,雖然是夏皇布的局,但自己是刀子,雖然說沒有自己還會有其他人,但終究是自己的功勞。
郝雲道:“這就對了,當年我彈劾徐顯揚,被他暗中報復打斷雙腿,而我妻子也因驚嚇難產,最後…”
說到這時,郝雲竟然雙眼通紅:“最後難產去世,大小都未保住。”
“在下出身寒門,父母早亡,只有一位結髮妻子相依爲命,她和孩子也去世了,若不是爲了報仇,在下當時已有死志,便想追隨她們而去了。每次回家望着空蕩蕩的家,就感覺人生沒了活頭。”
“可惜,徐顯揚貴爲內閣大學士兼工部尚書,位高權重,朋黨衆多,當時我只是小小監察御史,如何能扳倒這位大員?幸好得陛下垂青,才升到如今的位置,但依舊難以扳倒徐顯揚。原本以爲此生遙遙無期,沒想到殿下出馬,徹底扳倒了徐顯揚,替我報仇。”
蕭銳動容,沒來到郝雲和徐顯揚之間竟有這樣的仇怨,所以他來報恩,也就是能說通了。
郝雲似乎是怕蕭銳不相信,又道:“殿下,我和徐顯揚的矛盾,京城人盡皆知,你派人調查一下便知曉經過。”
蕭銳點點頭,問道:“本王扳倒徐顯揚,也是爲了大夏國,你與其找本王報恩,不如盡心盡責報效國家。至於助本王取得天子之位,不瞞郝大人,本王雖然心馳神往,但其他幾位皇子比我有優勢,尤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
郝雲笑道:“不瞞殿下,我不用投靠大皇子或者二皇子,他們是不會招攬我的,因爲我的方式得罪了不少人,他們何必爲了我而招惡他人?而且今日大殿之上,殿下的表現乃是皇子之冠,更加堅定我的想法,並且殿下也不用怕招攬我而招惡他人,因爲殿下是真的從無開始,舉目皆敵。”
“舉目皆敵?”蕭銳細品這四個字,忍不住哈哈大笑。
“沒錯,沒錯,這四個字對我的形容很形象。”蕭銳說道,但是他依舊沒有承諾下來,因爲他還是把握不到郝雲的真實意圖,真的是誠信投靠?
郝雲突然起身,拱手道:“我知殿下心有疑惑,畢竟我冒昧前來,可信度極低。但殿下放心,在下會拿出投名狀的。殿下,今日前來叨擾了,便不打擾你休息,在下告辭。”
蕭銳挽留道:“時間也不早了,不如吃過午飯再回去?”
“不了,在下告辭。”郝雲執意離開。
蕭銳親自送他出府,目送他馬車離去的背景,蕭銳微微皺眉。
“先生,你覺得郝雲來投,是真心還是假意?”蕭銳感覺身後來人,料想定是賈詡。
賈詡停在蕭銳身後,笑道:“一個人得罪了滿朝文武,他若是假意,代價也太大了。我想現在的皇子還沒有這個手段把它當成棋子!”
蕭銳點點頭,突然笑了:“所以,我想看看他的投名狀,到底有什麼份量!”
賈詡也笑了,自家的主公別看年輕,心裡道道極多,狡猾的很呢。
……
早朝上發生的事,到了晌午,就傳遍了京城。
尤其是蕭銳那四道楹聯,瞬間風靡京城,瞬間成爲讀書人樂此不疲想要熱議的熱談。畢竟是要送去趙國,噁心趙皇的,誰能對出來,豈不說明能學壓滿朝文官,藐視趙國?
這四聯乃是前世那個浩瀚文化澎湃的時代都難以對出的楹聯,大夏國儒學風氣還不鼎盛,能對出來纔怪呢。
一時間,蕭銳的名氣瞬間飆升,真是一朝天下知。
原來,大夏國還有這樣一位文采淵博的皇子!
原來,大夏國還有這樣一位智慧過人的皇子!
原來,他們一直小看了這位鹹王殿下。
蕭銳出名了,自然噁心了其他人。
尤其是蕭遠。
這廝因爲內廷司爲難蕭銳一事,被夏皇罰跪兩個時辰,出了大丑,再碰上今日早朝的事,更是內心窩火,所以下了早朝,他便叫來了姨夫苗飛。
“二姨父,本王請你做的事,進展怎麼樣?可有眉目了?”蕭遠問道。
蕭遠聽後,拍掌大喜,道:“好主意,好主意!他身爲殿內監察御史,監督百官儀容,若是自己在金殿出醜,污穢全身,形象盡毀,今日積攢的才名瞬間被笑柄取代。到時候本王再推波助瀾,接待大燕使臣的事,他就必須拱手讓出了。哼,和我們鬥,簡直是找死。明日早朝,你速速安排此事!”
“殿下放心,明日早朝,便是蕭銳淪爲笑柄之日。”苗飛眯着眼睛,信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