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天氣涼。
忙於國事也得勞逸結合,趁着今日秋高氣爽,又是休沐,蕭銳好好陪着三位孩子。
蕭銳的嫡長子,也就是諸葛流螢所生,取名蕭逸軒。長女是李若雪所生,取名蕭以桐。次子是張若曦所生,取名蕭逸鳴。
值得一提的是,阿朱、呂素和呂雉都未有孕,但後來居上的顏小小竟然有了身孕,這可羨煞阿朱三女。
畢竟能爲陛下開枝散葉,是皇族延續血脈,是她們的心願。但爲何遲遲懷不上呢,三女也有些納悶。
懷孕這種事不僅看次數,還得看時機,蕭銳並不擔心,所以安慰三女別急,孩子會有的,日後就會有了。
身爲一國之君,蕭銳想要秋遊都得提前規劃,不僅得淨街,巡防營還得搜查秋遊的地點,避免有刺客藏匿。所以蕭銳懶得大動干戈,便直接去了景園。
景園乃是除皇家園林之外,景色最好的園林,去那裡方便而且放心。並且爲了讓三個小傢伙有樂趣,景園內還修建了遊樂園,有秋千、滑梯、蹺蹺板之類的遊戲。
來到景園中,一大家子人開始愉快的秋遊。
宮女陪着蕭逸軒和蕭以桐玩蹺蹺板,乳母抱着蕭逸鳴在一旁觀看,樂得才幾個月的小傢伙咯咯直笑。
阿朱、呂素和呂雉鬥着地主,諸葛流螢和李若雪、張若曦正給顏小小講述待孕期間的注意事項,顏小小神情關注,生怕漏掉任何細節,生怕照顧不好肚子裡的寶寶。
看着顏小小前所未有的鄭重,蕭銳忍不住地樂了。
沒過多久,李秀兒也從楚王府趕來。
看着越加清麗脫俗的李秀兒,蕭銳的內心有些火熱。
自從登基後,這幾個月來才和李秀兒溫存了兩三次,主要是出宮不方面,而蕭銳一直打算把李秀兒召進宮,卻因爲李秀兒的拒絕一直沒有做。
額...蕭銳表示自己很無恥。
李秀兒拒絕入宮是爲了蕭銳着想,如果蕭銳鐵了心召她入宮,只需一道口諭,歸根結底,是蕭銳自己也有顧慮。
以前不是皇帝,蕭銳認爲自己可以坦然的把李秀兒召進宮裡,不用在乎世人的議論和非議。但真做了皇帝,下意識就會維護身爲帝王的名聲。
意識到自己的情況後,蕭銳自愧之時,也有了決定。
人無完人,自己身爲皇帝,也該有些缺點讓百姓議論了,不然都是仁政愛民、勵精圖治的好名聲,那多沒意思了。
所以蕭銳決定,過了今年,太初二年,便召李秀兒入宮。
說起李秀兒,蕭銳忍不住地想到了蕭青青。
自從汝陽王服毒自盡後,蕭銳只見過了蕭青青兩次。
第一次是汝陽王下葬時,蕭銳見到了哭紅眼睛的蕭青青,她梨花帶雨,讓蕭銳很是心疼。但是兩人見面後,蕭銳看着她,蕭青青眼簾低垂,不敢對視,所以兩人只是靜靜地站着。
第二次是蕭銳登基前,蕭銳突然收到蕭青青的口信,約自己見面。蕭銳滿心歡喜的去見她,但結果很失落。蕭青青沒有從父親的去世中走出來,雖然敢和蕭銳對視,但眼神還是閃爍。她祝賀蕭銳登基,然後說出另外一件事,說汝陽王妃想回蘭陵老家,正好高全也沒有認祖歸宗,所以他們要一同回蘭陵住上一段時間。
蕭銳沒法拒絕,點了點頭後問道:何時回來?
蕭青青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就這樣,蕭青青走了。隨後的日子裡,蕭銳給她寫過幾封信,但她都沒有回信。
夏皇在去瀛州之前,已經把汝陽王參與的所有事都告訴了蕭銳,蕭銳也知道了所有真相。
汝陽王覬覦皇位,竟然暗中派人下毒毒害陛下,而陛下身體有恙後,又陰差陽錯地對他設計,導致汝陽王和兒子失散二十多年。
也因爲汝陽王有弒君嫌疑,陛下才遲遲隱瞞高全的身份,讓汝陽王承受着喪子之痛。
後來,一切事情明瞭,汝陽王明白這些事由他而起,必須由他來解決,他不死,夏皇甚至是蕭銳都不會心安,所以汝陽王服毒自盡。
而蕭青青已經知道了全部真相,所以她的內心很茫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蕭銳,更不要說和蕭銳在一起了,雖然她是那麼愛着蕭銳,甚至願意爲他去死。
無奈的蕭青青選擇了最合適的辦法,逃避。也許時間會讓她的內心不那麼內疚和傷心。
“也不知道青青近來如何?”
蕭銳忍不住地思念她,便對李秀兒道:“秀兒,隨朕來!”
李秀兒正和李若雪聊天,突兀地聽到蕭銳的呼喊,她猛然一愣。
陛下叫自己什麼?
她以爲自己聽錯了,但她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以前的陛下在衆人面前,親近的叫法是“秀兒姐”,正式一點是“皇嫂”,這些稱呼都可以。但“秀兒”完全不同,這裡面代表的意思是親暱。
李秀兒似乎明白了蕭銳的心意,蕭銳已經決定不隱瞞兩人的關係了,只是她很害羞啊。
不過當他看到李若雪、諸葛流螢等女平靜的表情時,李秀兒這才明白,原來她們早就知道自己和陛下的關係啊!
“堂姐,陛下叫你呢。”李若雪笑臉盈盈,忍不住地催促道。
李秀兒頓時臉紅了,她看出了李若雪的打趣之意,連忙起身追上蕭銳,同時身後還傳來李若雪等女的笑聲。
兩人再次來到湖邊的遊船上。
李秀兒恢復了一些鎮定,忍不住問道:“七郎,不是說好了嗎?我們的事暫且不公佈於衆。”
蕭銳笑道:“你以爲若雪她們看不出來嗎?她們都是我的親近人,早就知道咱倆的情況了。而咱倆喜歡偷偷摸摸,她們自然裝作不知道。”
李秀兒看着蕭銳的眼神是含情脈脈,明眼人一看看出真相,只是不揭穿罷了。
“哎呀,羞死人了!”李秀兒臉上浮現一抹紅霞。
蕭銳將她拉入懷中,道:“進宮來吧,下年我便冊封你爲妃,朕心意已決。”
李秀兒將頭枕在蕭銳的懷中,這次沒有拒絕,而是點點頭,道:“好!”
此時此刻,李秀兒的內心被幸福填滿,這是她奢求了很久的心願。
蕭銳已經下定決心效仿李世民了,這也許會成爲蕭銳做皇帝的污點,但蕭銳並不後悔。
“那青青呢?”李秀兒突然想到了蕭青青,忍不住問道。
蕭銳反問道:“你和蕭青青可有書信往來,她最近可好?”
李秀兒道:“是有書信往來,信上字裡行間,是青青無奈的情緒。她深愛着你,又尊敬着自己的父親,自然陷入兩難兩處。”
蕭銳點點頭,道:“我叫你來就是想問問青青的情況,看來還是不能逼她,讓她自己想明白吧。”
李秀兒點點頭,道:“嗯...她想明白了,自然會回來的。”
兩人單獨相處了一會,李秀兒實在不好意思,生怕下去後會被衆女取笑,然後便提前下去了。
蕭銳則站在船上享受着秋風吹拂的涼意,想着其他事情和打算。
當他的目光掃過一處時,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袁媛。
她正在湖邊垂釣,慵懶的躺在躺椅上,勾勒出妙曼的身材。她自認爲是亡國之人,不願來叨擾蕭銳等人的秋遊,所以便沒有過來,卻沒想到竟然在湖邊垂釣。
蕭銳下了船,走了過去。
腳步很輕,並未引起袁媛的注意,她光着潔白如玉的雙腳,左腳踩着魚竿,右腳壓在左腳上,上身躺在睡椅上,手中拿着書卷正在品讀,頭髮只是簡單挽個髻,被秋風吹拂,整個人的狀態是悠閒自在。
一旁還有水果和茶水糕點,真是舒服。
蕭銳樂了,忍不住說道:“你可真會享受!”
這就是自認爲是亡國之人該有的狀態?
袁媛被身後突兀的聲音驚到,連忙回頭看去,發現是蕭銳,慌忙起身。
“陛下怎麼來了!”袁媛用手撩了撩額前青絲,有些尷尬。
蕭銳看着她未施粉黛,卻依然嫵媚動人,尤其是那股懶散的韻味,不愧是齊國第一美人。
“聞香而來。”蕭銳來了興趣,便打趣道。
袁媛繡嗅了嗅自己的衣袖,納悶道:“不香啊!”
蕭銳嘿嘿一笑,道:“可能是體香吧,沁人心脾。”
袁媛白了蕭銳一眼,被他如此調戲,內心如同鹿撞。
“陛下貴爲一國之君,這番話若是被史官聽到,傳出去還不知道天下百姓如何議論呢。”袁媛哼道。
蕭銳問道:“如何議論?”
袁媛道:“自然是謠傳陛下貪戀美色、荒銀無道。”
蕭銳樂了,“朕讓你住在景園,已經屬於金屋藏嬌,但朕啥也沒錯就被世人看成貪戀美色之徒,那朕豈不是虧了,是不是該幹些什麼?”
“幹什麼?”袁媛裝作不知道。
“自然是幹該乾的是事情嘍。”蕭銳打趣道。
袁媛不敢說話了,因爲繼續討論的話,她怕自己的內心更加不會平靜。
而蕭銳或多或少知道袁媛的心思,誰叫自己太英俊、太出色,魅力這種東西,不是蕭銳能隱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