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回到宅子,就立即找到賈詡,將夏皇交代的事原封不動的告訴了他。
賈詡也陷入疑惑,他自詡看人很準,但對夏皇的所作所爲,始終猜不透,深感夏皇高深莫測,非常人能揣摩,但相信所做之事必有深意。
“夏皇既然讓皇子調查,自然是對皇子的一種考驗。”賈詡笑道:“殿下只要找到夜王蕭合鼎即可,找到了他,就能明白夏皇的用意了。”
“先生猜不出我父皇的用意?”蕭銳問道。
賈詡搖搖頭,道:“猜不到,夏皇手段神詭,所行之事出人意料!但我想,他讓你們找到夜王是假,從過程中甚至夜王身上學到什麼,纔是真。”
“學到什麼?”蕭銳細細品味。
賈詡笑道:“夏皇在培養雄才大略、文成武德的太子,很顯然,諸位皇子都不讓夏皇滿意。所以他開始調教你們。人的性格是長時間養成的,三言兩語不容易改變,但如果通過一件親力親爲的事,若是有所觸動,便能讓人很快地學到經驗和知識。所以我猜測,夏皇是不是想通過尋找夜王蕭合鼎,讓你們有所感受?”
蕭銳點了點頭,他從未想過這一點,甚至覺得不可思議。
“有這個可能嗎?就爲了讓我們學到東西?”蕭銳還有些不敢置信。
賈詡笑道:“殿下,太子是將來的君主,碌碌無爲能做皇帝,殘暴不仁也能做皇帝,親政愛民也能做皇帝。但暴君容易做,平庸皇帝也不難,難的是千古一帝王。我感覺夏皇雖然爲大夏帶來了盛世,但他依然有惋惜。所以他纔要培養一個優秀的太子,成就最難的千古一帝。爲了這麼目標,什麼方式都不爲過。易牙烹子的典故你知道嗎?”
易牙烹子獻糜,只是爲了權勢。而爲了大夏未來,夏皇以天下爲棋盤,衆生爲棋子來挑選太子,又有什麼不可以?
“這是我的推測,因爲我實在想不出來夏皇的其他用意。”賈詡補充道。
蕭銳問道:“那徐顯揚呢?真的是自盡?”
“自然是夏皇點頭默許的。”賈詡笑了:“想在東廠的死牢中自盡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徐顯揚真的能自盡?”
蕭銳嘆了一聲,道:“這麼說,是我害死了他?”
賈詡點點頭,撫須而笑:“看來是夏皇知道殿下去死牢見了徐顯揚,所以提前了結了這枚棋子的命運。這是對殿下的一個小警告,告訴殿下不要在糾結于徐顯揚,他的使命已經完成,接下來,是尋找蕭合鼎。”
蕭銳默然,他想到從狩獵場命案開始,徐顯揚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而自己入了局,應該還算出色的完成了夏皇的測試,雖然最後沒能扳倒徐顯揚,但已經是力所能及了。如今徐顯揚一死,的確是使命完成,不要再追問。
可惜,夏皇只知道蕭銳去見了徐顯揚,卻不知他去見徐顯揚就是爲了尋找蕭合鼎,這是系統給他的先機。那麼,夏皇怕蕭銳深究徐顯揚,是怕查出其他什麼事麼?所以才提前了結徐顯揚?
很有可能!徐顯揚能從貧寒身份做到內閣大學士,是靠能力就能辦到的?蕭銳想最重要的是得皇聖恩。
所以不敢細想,蕭銳怕自己越想越恐懼。
這時,賈詡問道:“殿下,從夏皇給資料來看,他讓所有皇子調查黑蓮教必有用意,殿下以爲如何?”
“我想先從徐顯揚提供的線索調查,從魯東扒雞着手!”蕭銳想了想,堅持原本的想法。
賈詡贊同道:“反其道而行之,也許能起到更好的效果。殿下,明日我便在京城內搜查線索!”
蕭銳深深一鞠躬,道:“先生,我身邊可用之人太少,此事煩勞你了。”
“榮幸之事,殿下不用介懷。憑殿下的品性,將來麾下必定能人輩出。”賈詡笑道。
“借先生吉言。”蕭銳也笑了。
次日,蕭銳和賈詡出了府,開始在京城內調查,既然是魯東的扒雞,那就先調查京城中到底有多少家扒雞店,這個就不用親力親爲了,大街上很多專業跑腿的貨郎,他們熟悉京城的街道和店鋪,直接找十個人,先給他們十兩,讓他們查出京城的魯東扒雞店,大大小小,只要涉及魯東扒雞,都要詳細記錄,誰記錄的最詳細,誰就能再獲得四十兩。
兩天後,五個人都調查完畢。
然後,高全將五人的調查結果對照,區分出遺漏的,最終列出了較爲齊全的魯東扒雞店信息。
讓蕭銳沒想到的是,京城之中竟然多達二十二家魯東扒雞店。其中東坊市十家,西城區貧民區六家,北城區五家,南城區一家。
徐府在南城區中央位置,門客要去買扒雞,南城區的這家店是首先,稍遠一點,就是西城區的兩家店和北城區的一家店。
再遠就有些遠了,總不能爲了買扒雞穿過整個京城,到城北、城東去買吧。
接下來,就是去這四家店觀察。
而這兩日,其他幾位皇子也沒閒着,開始發動一切能力,親自調查黑蓮教。相信憑他們的能力,黑蓮教隱藏在水中的部分正在逐漸顯露出來。
南城區的這家扒雞店,名叫五香脫骨扒雞店,店鋪是二層小樓,店主是一個魯東大漢,非常熱情,做出的五香脫骨扒雞色香味俱全,遠近聞名。
蕭銳和賈詡進店要了兩隻扒雞,店主看兩人是新顧客,沒見過,所以熱情的招呼,並讓她的婆娘打包扒雞。
她的妻子骨架很大,足有一米七高,臉上帶着微微笑容,對誰都是笑盈盈。
蕭銳觀察了一番,並未發現什麼奇特的地方。倒是賈詡眼睛毒辣,眼神示意蕭銳,觀察店主和他妻子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