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半眯着眼睛,嘴角掛着笑,玩味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冷冽。
“啊——”
李思根本沒有姜也那樣的反應能力,就算地面上沒有冰刺,她也躲不過迎面撲來的冰針。
一道道冰針扎入肩膀,李思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然後痛苦地尖叫出聲。
臺下的人都看呆了。
“怎麼會這樣?”
沈遇風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臺上的少女,“姜姐好像又能使用異能了?”
沈柔柔抿了下脣。
“現在又好像是,李思不能使用異能了。”
冰針扎入肩膀,李思疼到嘴脣泛白,她看着姜也,“你不能這麼對我。”
姜也勾了下脣,張開手掌,巨大的冰團撲向李思,少女淡淡開口:“那你剛剛,又是怎麼對我的呢。”
冰團直直撞向李思。
李思被打得背靠在欄杆上,然後虛弱地跪在了地上。
姜也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她明明給過她機會了,可她還是不知悔改,就怪不了姜也了。
少女披散着頭髮,黑夜之中眼神仍然澄明,彷彿從天上墜落的神明,接受上天的旨意來懲罰一些德行有失的人。
她一步一步走近李思,蹲在她面前,緩緩開口道:“我不管你是用了什麼辦法把我的異能轉移到你身上的。”
“但今天擂臺的勝者只能有一個。”
“那就是我。”
少女說完站了起來,再一次張開雙掌。
李思吐出大量鮮血,驚恐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李思知道,她這次不會再放過自己。
“可是。”李思不甘心地閉上眼睛,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從來都沒有人真正地對我好過。”
“一定有過。”
姜也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只是你從來沒有正視別人對你的好罷了。”
認爲一切好都是施捨。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真心實意地接受那些善良,感知到世間的溫暖呢。
李思嘴角扯出一抹笑。
原來是這樣啊。
她想起,家裡雖然重男輕女,可是也從來沒有因爲經濟問題讓自己在生活和學習上有所缺失。
她的朋友們。
也都真心實意地善待過她。
只是她一心想要出人頭地,在爬向高處的時候,忽略了那些盛開的玫瑰,以至於最後看到的只有荊棘叢生。
殊不知。
她想要的那些。
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擁有過了。
李思到最後也沒有認輸,姜也打出最後一擊,李思在擂臺上暈了過去。
擂臺對決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則,如果一方沒辦法打贏另一方且不肯認輸,另一方把那一方打到沒有辦法在擂臺繼續活動也算獲勝。
李思暈倒了,默認認輸。
主神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方認輸,第三場比賽結束。”
“姜也勝利。”
話音剛落。
擂臺邊上的屏障消失,身穿黑色衛衣的少年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擂臺,在她倒下去之前把她抱了起來。
“撐住。”祁仗說。
姜也看了他一眼,少年的臉正在慢慢模糊,他皺着眉頭,姜也想伸手撫平他的眉頭,可是已經沒有力氣了。
所有人都爲擂臺上李思被打倒,出了一口惡氣而歡呼激動着。
只有祁仗看到,她被風吹時腳步的飄忽,身子向後傾斜,他知道,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
李思前面打得異常兇狠,就是奔着要打死姜也去的,她失去了異能,又沒辦法接近李思,只能一直捱打。
他們看重新獲得異能後的姜也風光無限,祁仗在臺下捏緊的拳頭一直沒有鬆開過,他知道她完完全全就是靠着一股勁兒在撐着。
否則那麼重的攻擊。
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輸,不能輸給李思,所以一直撐着等待李思的異能消失。
教訓完李思後,支撐着她的那一股勁兒也沒了,姜也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頭靠在祁仗肩膀邊上暈了過去。
“姜也!”
陳木馬上跑了過去。
祁仗把姜也抱到了宿舍,一羣人在後面跟着,陳木急得不停皺眉卻沒有什麼辦法。
少年把姜也放到牀上。
陳木立馬走了過去,張開雙掌,瑩綠色的光芒圍繞在姜也身邊。
“她傷得太重了。”陳木說。
“我剛剛連續給蔣知安和宋川治癒,再使用治癒異能比較吃力,現在得慢慢給姜也治癒了。”
陳木心有餘而力不足,想馬上給姜也治癒好,可他的治癒異能也是有限的。
沈遇風回了下頭,看見少年正往門外走,他看了祁仗一眼,出聲問道。
“祁哥,你幹嘛去?”
“不等姜姐醒過來了?”
少年沒回頭,聲音冷得嚇人。
他只說了兩個字。
“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