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女!姜美女!”
“嗚嗚嗚你快醒醒啊姜姐。”
“姜也姐!”
姜也腦袋昏昏沉沉。
像睡了很長時間的覺才醒。
她恍惚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出現在了自己的葬禮上面,來了一堆人在旁邊看着她哭。
“別喊了。”
“人還活着。”
姜也睜開眼睛,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蔣知安深吸口氣,“嚇死我了,被任務世界嚇得暈過去的見多了,傳送過程中那麼能暈的姜美女你還是第一個。”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可能是因爲她進入過這個系統,系統對她的再次到來有些排斥,以至於她每次傳送總能想起之前在系統裡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紊亂情況。
“這就是姜也啊。”
幾個人不遠不近地站在旁邊看着她。
一個棕色長髮的女生撇了撇嘴,“看上去也不怎麼厲害嘛。”
“傳送都能暈倒,真到了任務世界還不知道被嚇成什麼樣呢。”
她旁邊的女生點了點頭,“就是。”
“她能通關這麼多任務世界,肯定是因爲和祁大佬一直組隊躺贏了。”
“祁大佬可是一傳送過來就是清醒的,不過看起來冷冰冰的,也不太愛理人。”
長髮女生感嘆道:“我爲什麼沒有和她一樣的好運氣啊,次次匹配到祁大佬,就不用在任務世界裡那麼辛苦了。”
她們聊天的聲音不高不低。
姜也那邊剛好可以聽到一點。
沈遇風蹙了下眉,“這些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姜也需要麼。”
她自己就有腦子有能力。
一個人帶隊也不是隻會靠隊友的廢物。
“需要啊。”
姜也點了點頭,“現成的大腿,不抱白不抱,人之常情嘛,生什麼氣。”
“可是……”
沈遇風還是不能理解。
她們明明說的就不是事實。
他們和姜也認識到現在,發現她並不是真的那麼佛系,只是不想在沒必要的人和沒必要的事上浪費時間。
“我的金手指哪去了?”
少女在人羣裡看了一眼。
蔣楠“啊”了一聲,“什麼?”
“祁仗。”姜也說。
“哦哦。”蔣楠開口道:“祁大佬把你抱到這裡以後就回房間了,還有一個自稱是他徒弟的上樓洗澡了。”
“好久不見啊楠楠。”
姜也看着蔣楠笑了笑。
小姑娘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是啊姜也姐,我們好幾個任務世界都沒被分到一起。”
沈柔柔頓了頓。
“不過姜也姐。”
“你們後來怎麼沒回休息點,又進了下一個任務世界啊?”
恐怖世界通關之後,他們以爲姜也和祁仗會和他們一起進入休息點的,可是並沒有。
“我不知道。”
姜也也想不通。
如果連續進入兩個任務世界,那麼她還可以理解成在大昌世界停留的時間過久,所以和下一批進入恐怖世界的挑戰者時間重合所以一起被傳送了進去。
可是一連進入三個任務世界。
不是系統裡應該會發生的情況。
如果不是她有進過很多任務世界的經驗,隊友又是祁仗,很難在高強度下連續通關。
系統雖然不能按常理研究。
但絕對不會讓挑戰者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哎呀。”蔣知安打斷道:“吃了飯再慢慢研究吧,我們都吃過了,沈遇風特意給你熱了你最喜歡的咖喱飯等你醒來吃呢。”
姜也挑了下眉。
“孺子可教。”
“那是。”沈遇風彎了彎脣。
熱乎乎的飯菜下肚,人吃飽了肚子,心情也會變得好一點。
沈柔柔遞給姜也一杯奶茶。
“姜也姐。”
“不知道系統怎麼安排的,這次進入休息點的挑戰者就是到目前爲止所有存活下來的挑戰者。”
方齊走過去開口道:“我之前和宋川組過隊,現在所有挑戰者基本都通關了四五個任務世界了。”
“我們也關注過系統裡還剩多少挑戰者的事情。”
“系統的隨機匹配雖然沒有規律,但一個挑戰者肯定會匹配到幾次總和自己待在一起的隊友,我們剛剛一個一個問過,最後統計下來,一百位挑戰者現在就只剩下六十位了。”
“而且此時此刻。”
“六十個人全都在休息點裡。”
姜也喝了口奶茶,甜得發膩。
“要洗牌了。”姜也說。
“洗牌?”
“這是什麼意思?”
其餘幾人不解地看向姜也。
姜也“啊”了一聲。
“我瞎說的。”
幾個人也沒在意,心思都放在了系統把挑戰者聚集到一起的反常舉動。
姜也蹙了下眉。
一年前,她作爲初代圓夢繫統的挑戰者進入系統,當時的人數分配也是幾個人爲一隊,分成很多小隊,進入不同的任務世界。
她記得很清楚。
那會兒一共有十個任務世界,在他們通關第五個任務世界之後,所有挑戰者被召回休息點,進入到一個全員參加的大型任務世界。
任務世界的類型不限。
只是裡面的npc,有可能就不是單純靠程序設計出來的了。
姜也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個只有一次的全員進入的大型任務世界是爲了篩選,增加淘汰率,把有能力通關的挑戰者留下來,淘汰渾水摸魚的挑戰者。
幾乎會有一半的挑戰者被淘汰掉。
系統裡所謂淘汰的意義只有被淘汰過的人才知道。
可姜也一年前通關所有任務世界回到現實後,再沒見到過那些一起並肩作戰的隊友,甚至有過一面之緣的挑戰者下落也不得而知。
“對了。”
蔣楠想起件事。
“姜也姐,你還記不記得在喪屍世界中爲難過你的那個陸瑩瑩?”
姜也想了想,“嗯”了一聲。
“她被淘汰了。”蔣楠說,“淘汰後的樣子極爲難看,倒在那裡和已逝的人沒有什麼分別,手上縮小的項圈也不翼而飛了。”
淘汰後她就不再屬於這個系統了。
挑戰者的東西,自然也會被系統收走。
“淘汰了不是正好。”蔣知安聳了聳肩,“她沒什麼本事,還愛背地裡使花招,少她一個還少些負擔呢。”
“不是這個。”
蔣楠抿了下脣,“你們就真的不想知道,系統裡的淘汰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她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在系統裡所經受的痛苦都是真實的,皮膚的劃傷,心裡的害怕,都是真真切切。
既然這樣。
那淘汰會不會也就真的意味着不存在了。
“姜也姐,我有話想和你說。”
蔣楠把姜也叫了出去。
少女擡了下眼皮。
“你有什麼事?”
蔣楠抿了下脣,“我總感覺,你對這個系統好像很瞭解的樣子,只不過,爲什麼不和我們說?”
“沒有誰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一樣。”
姜也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從進入系統的那一刻起,我們做什麼都要三思而後行,我對於系統的瞭解就是它很危險,無情,如果只憑着我對系統的瞭解就掉以輕心,那我們不會成功通關。”
蔣楠愣了愣,鼓起勇氣問道:“所以姜也姐,你爲什麼要再一次進入這個明知道很危險的系統?”
少女眸光冷冽而認真。
一改往日慵懶玩鬧的態度。
“我要救一個被系統淘汰過的人。”
她聲音發冷,語氣卻極其堅定。
蔣楠瞪大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在哪聽說過這個名字了。
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蔣楠只覺得她的名字耳熟,可無論怎麼想她也想不起來。
現在她想起來了。
幾個月前,她和蔣知安搶電視遙控器的時候無意間把電視節目調到了一個科研項目的講解臺上面。
主持人唸完所有進入系統的挑戰者名字之後,通關成功離開系統的名字只有一個。
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