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該想到了。
姜也找他肯定沒什麼好事。
小五沉默兩秒，緩緩開口問道：“我有選擇嗎？”
姜也點了點頭。
“當然。”
“你可以選擇主動接受或者被迫接受。”
小五：“……”
他認命了。
姜也把相關資料告訴了小五，小五答應了。
就算姜也不來找他，他也還是得靠近任務主線，不然會觸發任務世界的隱藏規則。
誰也不知道這次觸犯規則的懲罰有多重。
王天明的身體各個部位不斷被人發現，市民們人心惶惶。
姜也一行人這一天幾乎都沒有睡覺，把所有線索理出來重新歸整，小陶也組織着警察調查天潤超市附近的居民。
晚上十點。
姜也泡了杯咖啡提神，還在不停查找着這起案子的疑點。
因爲是大的任務世界的緣故，所以很多人都在他們的調查範圍之內，不像以往幾個世界，只需要在聯繫最多的npc身上找線索就好。
姜也揉了揉太陽穴，喝了口咖啡。
小陶的電話打了過來。
姜也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起電話。
“姜姐。”
“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天潤超市發現頭顱的那天，雖然上午遭遇了劫匪，可是由於我們很快就把劫匪控制了起來，在附近並沒有引起很大轟動。”
“所以把頭顱帶到天潤超市的，很有可能就是附近房區裡的居民，甚至可能還是當天上午去過天潤超市的顧客。”
姜也抿了下脣。
“我知道了。”
少女掛斷電話。
樓道里一聲驚呼響起。
“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
外面叫喊聲越來越大。
姜也蹙了下眉，窗外映照着熊熊火光。
不管是人爲還是這個世界的特有安排，姜也都覺得，太奇怪了。
可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
火勢太大了。
“姜也！姜也！”
一道女聲響起。
姜也看向門外，喬敏霞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她家門打開了，然後衝了進來。
“你沒事吧？”
“我們快下去。”
姜也看了她一眼，“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給你送咖喱飯。”喬敏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緩了口氣，“我上來的時候聽到有人說你們這棟樓着火了，你沒事就好。”
少女垂了下眸。
“你明明能走的。”
“你說什麼？”喬敏霞看着她，“我見你房門沒鎖就進來了，我們快點下去吧，樓梯那裡也已經燒開了。”
“來不及了。”姜也說。
她從臥室拽出兩條被單拿水打溼，分給喬敏霞一條，自己披在身上一條，然後又弄溼了兩條毛巾讓她們捂住口鼻。
“電梯不能坐了。”
“我們這裡離消防隊很近，等待救援吧。”
姜也打了“119”電話呼救，喬敏霞上來的時候，樓梯和消防通道已經不能用了，她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裡等待救援。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
姜也卻不感覺到害怕。
她自認不會認命，可生死前，她現在除了這些急救措施，根本沒有辦法了。
但是她一定要，活着出去。
“你爲什麼要上來？”姜也問。
“你明明能走的。”
喬敏霞看着她，彎了彎脣，“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看你親切，可能是你救過我一命。”
“所以即便救不了你。”
“我也想和你死在一起。”
“我們不會死的。”姜也說。
這還不是最後一刻，她還沒闖到最後，還沒有見到喬姐，還沒打破這個該死的系統，她不能死。
忘了過了多久。
她們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然後在彼此的依靠中暈了過去。
病房裡瀰漫着消毒水的氣味。
姜也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抿了下脣。
看樣子，她活下來了。
“你醒了啊。”
宋川坐在牀邊兒上，“我和你說。”
“你欠我師傅的情，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姜也看了他一眼。
“祁仗怎麼了？”
宋川咂了咂嘴，“消防隊來之前，我師傅爲了救你先上去了，給你擋了要掉下來的火木板，一半胳膊怕是以後都會留有燒傷的痕跡了。”
“我去看看。”
姜也聽完馬上穿鞋下地。
走廊裡問了一個護士祁仗的病房。
少年躺在牀上，右半邊胳膊裹着繃帶，他聞聲朝她看了一眼。
“醒了？”
祁仗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姜也看着他，“我們又沒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救我？”
她一直覺得。
祁仗這樣的人是沒有心的。
“某人不是說我是大佬麼。”
少年擡了下眼皮，緩緩開口。
“閒着無聊拯救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