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三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晚上九點姜野和老胡抵達埃塞俄比亞東海岸的波利頓小鎮的碼頭上,碼頭上停着不少船隻。
老胡撥通了穆葉德的電話,很快一個黑人青年手裡接聽着手機從不遠的一艘船上跟這邊招手。
看到姜野和老胡走過來,穆葉德放下一個跳板,姜野和老胡走了上去。
“你好穆葉德!”老胡伸出手。
“你好胡,希望我能幫助你們!”穆葉德握住老胡的手,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姜野也跟他握了握手,然後一起查看船隻的情況。
這是一艘十五六米長的鐵皮船,船的外表已經鏽跡斑斑,不過發動機是雅馬哈的,發動了一下聲音還不錯。
這艘船在埃塞俄比亞這個小鎮碼頭上就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老胡看向姜野用眼神徵詢意見,姜野點點頭。
“這艘船我們要了,非常感謝你的幫助。”老胡說着掏出一疊美元出來,看厚度也就兩三千美元。
透過碼頭上有些昏暗的燈光,姜野看到穆葉德的表情有些失望。
“還有這個也給你了。”老胡手裡拎着車鑰匙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後指着碼頭上的那輛七八成新的豐田蘭德酷路澤越野車,笑道,“下了船記得把那輛車開回家。”
穆葉德馬上露出滿口的大白牙,嘿嘿笑着說道:“胡,這輛車送給我了,這是真的嗎?”
“趕緊下船試試你的車去吧,我們也要開船了。”老胡開始委婉的攆人了。
“謝謝胡,您真是個慷慨的人。”穆葉德接過車鑰匙,喜滋滋的就從船上下來,坐進越野車裡,臨走前不忘打開車窗提醒道:“胡,你們晚上出海一定不要超過五十海里,不然會很不安全的。”
“謝謝,再見了穆葉德。”老胡跟他揮揮手,然後用力拉了一下發動機上的繩索,發動船隻離開了波利頓碼頭。
這艘船的速度有些慢,峰值速度也不會超過二十五節,姜野估計了一下,以這種速度抵達目標海域大概需要十二三個小時左右。
今晚的天空上有流雲,海上的月光時明時暗,船開出去半個小時,一直沉默的老胡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阿野,這艘船不僅船小,而且速度也慢,如果遇到曰本人的捕鯨船,真夠我們尿一壺的。”
姜野說道:“我們和曰本的捕鯨船遭遇之後,硬碰硬肯定是以卵擊石,到時候一定要見機行事儘量拖延時間,等到完美號跟我們匯合了,我們就可以一舉扭轉戰局。”
“但願我們能拖延到完美號的到來。”老胡點點頭,說道,“阿野,這一夜長着呢,你先休息一會,等下半夜再替換我。”
“好的,記得下半夜喊我哦。”姜野說着就進了簡陋的船艙。
船艙裡面有幾塊木板搭建的一張牀鋪,上面鋪了一張爛涼蓆,姜野合衣躺了上去,在小船的搖晃中不一會就睡着了。
……
“阿野快醒醒,我們被一艘可疑船隻盯上了。”
姜野在睡夢中被老胡急促的喊叫聲驚醒了,條件反射似的就從牀鋪上跳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出船艙,“老胡,在哪了?”
“在那了。”老胡指着左後方的一個隱約可見的船隻,說道,“這艘船已經跟了我們半個多小時了。”
這時月亮再次被烏雲遮住,姜野拿出紅外線成像望遠鏡沿着老胡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從船型來看這是一艘快艇確定無疑,船上坐着六七個黑人,每個人懷裡都抱着一隻衝鋒槍。
“這確實是一艘海盜船,而且每個人手裡都有武器。”姜野說道。
“艹,運氣這麼差!”老胡嘮叨一句,把船上的發動機開到最大馬力。
“他們是快艇,老胡別費力氣了,回頭再把咱們的發動機搞壞了,那就更糟糕了!”姜野說道。
聽到這話,老胡把油門鬆了一下,讓船速降下來一些,看着姜野說道:“怎麼着,束手待斃?”
“不,是絕地反擊!”姜野發着狠說道。
“看到你這股狠勁,我就放心了。”老胡嘿嘿一笑,道,“我彷彿看到在南沙威風八面的姜島主又回來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海盜船,姜野也沒工夫跟老胡打趣玩,意念一動從儲物空間裡取出兩隻可以三連發的強力弓弩,遞給老胡一隻,自己留下一隻。
“老胡,你先躲在船艙裡面。”姜野說道,“等一會海盜船靠近之後,我先跟他們周旋,如果海盜就此放過我們那就罷了,如果他們想打劫我們,聽我一聲口令,咱們一起開火,能得手最好不過了,如果不能得手,咱們趕緊棄船跳進海里去。”
老胡說道:“阿野,還是我在甲板上跟他們周旋吧,你躲在船艙裡擇機行事。”
姜野有些生氣的說道:“哎呀老胡,這都火燒眉毛了,咱就別爭了,按我說的辦,你現在趕緊進到船艙裡面去。”
“好吧,阿野你千萬要注意安全!”老胡說着,提着那隻弓弩進入船艙裡面。
幾分鐘後那艘海盜船開了過來,貼着姜野這艘船的左邊二三十米遠的地方並排行駛,五六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甲板上的姜野。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船上的海盜用蹩腳的英語喝問道。
“我們是中國的工人,是幫助非洲進行建設的,今天晚上到海上夜釣,沒想到迷失航線了,喂,哥們,勞駕問一下,返回埃塞俄比亞波利頓碼頭怎麼走啊?”姜野笑着跟他們套近乎。
“哦,原來是中國人啊。”海盜哈哈一笑,緊接着問道,“你們身上有錢嗎?”
錢是當然有了,老胡身上至少還有五萬美金,不過就算這五萬美金全都給你們了,你們會放過我們嗎?
肯定不會!
綁架人質,或者扣押貨船索要贖金是索瑪裡海盜玩的最溜的伎倆,殺人越貨事他們可沒少幹,一條人命在他們眼裡面就如同海里的一條微不足道的沙丁魚。
稍微思索了一下,姜野就笑着說道:“各位非洲兄弟們,我們只是援助非洲建設的普通工人哪有多少錢呀,而且我們是出海釣魚,身上更不可能裝着錢不是?”
海盜顯然有些不高興,大聲說道:“把船停下來,我們要到你這艘船上看一看。”
“好吧好吧,不過,爲了中非之間的傳統友誼,希望你們不要傷害我。”看着對方五六個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自己,爲了麻痹對方,姜野索性把發動機給關上。
“蹲下,把手舉過頭頂!”對方命令道,同時把船貼了過來。
“好的,請你們把槍口對着天好不好,我擔心走火了。”姜野舉起手慢慢蹲下來,在蹲下來的那一瞬間,姜野猛然抓起腳邊的那隻弓弩大喊一聲,“老胡開打!”
“嗖!”
“啊!”
蓄勢待發正準備跳上姜野這艘船上的那名海盜應聲落水。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姜野手中的那隻弓弩也完成了三連射,具體射中哪個部位了也沒工夫細看,反正是聽到了三聲慘叫。
老胡這時也一個箭步從船艙裡衝了出來,擡手把另一個槍口已經對準姜野的海盜射殺,剩下最後一名嘴裡叼着煙負責開船的那個海盜一口吐掉菸頭,伸手去抓掉落在甲板上的那隻槍。
老胡眼疾手快把最後一隻弓弩發射出去,然而海上船體是不斷晃動的,箭矢擦着這個海盜的脖子“咣”一聲射在他身後的發動機上,海盜順勢撿起甲板上的那隻槍,擡手就是一梭子,姜野和老胡趕緊趴在甲板上,感覺這梭子子彈是貼着頭皮飛過去的。
“跳到海里去!”趁着海盜換彈夾的瞬間,老胡喊道。
“噗通!”
姜野翻身跳進海里,一個猛子游出去二三十米遠浮出水面準備尋找老胡時,卻發現身後的那艘海盜船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而老胡正昂首挺胸的站在那艘鐵皮船上,猶如浴火重生的勇士似的。
看到姜野露出水面,老胡大聲高呼道:“阿野,快回來吧,危險已經解除了!”
姜野掉頭遊了回去,剛被老胡拽上甲板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老胡,剛纔發生什麼了?”
鐵皮船在姜野的駕駛下,繼續向着目標海域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