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萬萬沒想到,往常就算芝麻大點的事情都要據理力爭的烏雲飛,這次竟然毫不在意的就將此事承認了!
要知道,這個賭注可不是一件小事,一個長虹級別的枯骨,就代表着多一名紫級巔峰的手下,那對府中力量,無論是城主府還是範府,都有着決定性的作用。
“這老烏龜在玩什麼花樣?”樊明義皺了皺眉,心中尋思,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當他眼睛掃過評委席上的烏雲飛之時,頓時一愣,他分明在烏雲飛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懊惱和肉疼之色,對方雖然掩飾的很好,但他樊明義是何許人也?連這點小情緒都看不透,那他就不叫樊明義,不叫範府的府主了。
“哈哈,合着他是在騙我,故作瀟灑,哈哈哈!”疑慮頓去,樊明義心中哈哈大笑一聲,擡手一招,同樣抓起一把金色大椅,飛身來到了評委席邊上坐下。
兩人分別坐在評委席兩頭,此刻中間雖然沒有人,但兩人你瞪我一眼,我哼你一聲,已經較上了勁,一想到剛纔就讓這老對頭吃癟,樊明義心中更是一陣暢快。
目光遙遙掃過範府之人,他心中略有些失望,他並沒有看到樊劍鋒一家人的出現。
“我的好弟弟,好侄兒,你們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心中冷笑一聲,樊明義緩緩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過了片刻,遠處四道人影聯袂而來,飛上擂臺之後,朝着烏雲飛與樊明義二人哈哈一笑,而後四人入座,直接開始宣佈比試規則。
五年一次,已經不知道延續了多少代人了,所有人早就知道規則。聽着中間一名老者吐字不清的朗誦者比試規則,無論是城主府和範府的人,還是幾乎整個兀鷲城的修士,都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甚至連臺上的另外三名評委,還有兩位府主,也都不斷的擦着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終於,當這老人讀完之後,臺上臺下一陣熱烈的掌聲,掌聲如雷。衝上九霄,那朗誦的老者滿面紅光,開心極了。
殊不知這些掌聲之中,蘊含着發自內心的怨恨……
緊接着便開始了正式的比賽,比賽的方式很簡單,雙方各自派出府中之人上前激鬥,生死勿論,但比賽的方式要聽從評委們的安排。
第一場,簡單的鬥法。不過限定都是青級修士,結果兩個修爲相當,腦袋看來也相當的修士撞在一起,打得雙方都累得半死。平手收場。
第二場,依舊是簡單的鬥法,限定兩名藍級修士,這一次。範府的人要厲害的多,城主府那藍級修士支撐了不到一盞茶時間,便被對方直接將身體轟成了渣渣。
可將這人轟成渣渣以後。所有人卻是一愣,這人竟然沒有元神飛出。
這種現象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人,竟然只是個元神分身,而且凝聚成肉身,修煉到藍級的元神分身。
一如當初樊劍鋒在空間通道中擊殺的那名空間掠奪者。
“城主府這是在做什麼?求敗嗎?”
“元神分身?爲什麼?讓別人幫他斬神嗎?這種事情可從沒聽說過啊!”
一時間,場上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紛紛猜測。
正在這時,評委席上,一名評委沉聲道:“烏雲飛,你這種做法屬於作弊行爲!”
烏雲飛一怔:“我城主府都輸了,還做什麼弊,老子做他麼逼啊!作弊?”
“輸不輸,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你城主府的確是虛假比賽,這種比賽方法,不是我天域神山想看到的!對此……”這老者一臉正義之色,正要朗聲說下去,遠方忽然傳來一聲厲喝:“慢着!”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電射而至,有些人瞬間就認出了來人,正是城主府飼鷹閣的大閣領苗正陽。
“評委大人,城主府只是這樣就不是天域神山想看到的,那這些人,難道就是天域神山想看到的嗎?”
隨着苗正陽話音落下,遠處數十道身影從天邊飛掠而至,當這些人落在擂臺上之時,廣場上頓時一片混亂,這些人手中,竟然都抱着一個個被折磨得快死的女人。
有些人眼尖,更是從中認出了某些自己熟悉的面孔,一瞬間,廣場上徹底暴動了。
“那是…我的好徒兒,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姐姐……”
“閨女……”
無數淒厲的哭號聲頓時響起,幾乎整個兀鷲城的人都在這裡,這種混亂,並不是一兩個高手就可以徹底平息的。
樊明義臉色大變,這些女人他自然認識,其中很多,是幫他生孩子的工具,還有很多,是他的‘兒媳婦’,這些人,都是這些年他嘗試血脈的載體!
捉來,強行與其發生關係,使其受孕,進而產子……從下一代中尋找他們想要的血脈。
這些,只是一部分,事實上還有更多,早已經……死了!
當初樊劍鋒胡編濫造,本身就有着一定的疑惑,父親說他看到樊明義有很多兒子,可這麼多的兒子,不可能是一兩個女人生的,很有可能有更多……沒想到,這才短短兩個月的而時間,竟然真的被找到了。
看到這些人的一剎那,樊明義先是難以置信,隨之他便徹底明白了上次樊明禮消失的原因了。
這些人的藏身地,是姬天威姬神座親手佈置的陣法之中,能夠破開姬天威的陣法的人,除了鷹神座,似乎再也沒有別人了!
可以可定,這次的事情,也是鷹神座在背後推動!
“他爲什麼要這樣?難道他不怕神山前輩們怪罪下來?”樊明義很淡定,心中絲毫沒有被廣場上的混亂所打擾到,反倒是在尋思鷹搏空的行爲。
但他能猜到是鷹搏空,卻沒有證據,也不能張口就說是鷹搏空再搞鬼,他徹底明白了,這一次,是鷹搏空聯合城主府讓自己吃了個啞巴虧,兩方府邸比賽,府中幾乎所有人都要到場,這是規矩!
可這一次,烏雲飛卻以一句‘兵貴在精而不在多’搪塞了過去,其實他們的人,早就乘着這個機會,化整爲零穿過兀鷲城,來到城東自家府上,再加上有鷹搏空開爐,此時瞬間便被曝光了。
“這些人,是我們在範府找到的!而他們,都曾被範明義……這個畜生玷污過!”
“範明義他不配爲兀鷲城兩府之一!”
在城主府衆修士的帶領下,這一次,所有人的沸騰了,這一次,不是樊劍鋒上次毫無證據,而且勢單力薄的喊話,這一次,是城主府在喊話!
“我烏雲飛不惜被神山責罰,今日也要揪出這等邪惡之徒!如果神山不懲罰此人,我天域神山鷹神圖騰,是不是會被踐踏在別人腳下?這範明義,本身不姓範,而姓樊!他本是六府樊府的人!”
烏雲飛乘機大吼一聲,他知道,就算今天將一切勢都做足,基本上還是無法動搖範府的地位,畢竟,範府這些年發展的太強大了,但他相信,經此一事,範府至少不會再安生,這兀鷲城的人,也不會在平靜!
不怕亂,就怕亂的不夠,這是鷹搏空的原話!
而且他也知道,有姬天威給範府撐腰,短時間內範府不會怎樣,可只要城中百姓的呼聲一起,天域神山,便再也休想不理不睬。
而且,他更希望姬天威來找自己的麻煩,只可惜天域神山明確規定,四大神座不準彼此爭鬥,否則他鷹搏空早就挑起事端了。
“回府!此次比賽,範府認栽!”樊明義沉着臉,冷哼一聲,飛身而起,帶着範府的人向府中趕去。
可這些人,卻有些猶豫了,這些被迫害的女人,有些是他們認識的,有些是他們朋友的親人,他們不知道,以後如何面對這些朋友。
選擇,比什麼都重要,這一刻,他們茫然,尤其是耳中聽着滿城的騷動,滿城的喝罵討伐之聲,滿城的悲聲嗚咽,他們心中更加難以決斷。
“範府的修士們,你們曾經作爲兀鷲城的人,難道就真的等着有朝一日在範府找到你們親人的屍體嗎?”
烏雲飛看着遠去的樊明義,心頭狂笑,可一看到那些猶豫不決的人,頓時運轉修爲,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喝聲傳遍了半個兀鷲城,所有聞言的範府修士,齊齊渾身一顫。
心在被刀割,血在被點燃,南蠻荒的血性男兒,不但有血性,還有一股歸屬感,一股凝聚力,這一刻,他們忽然覺得,我爲什麼要給外人賣命?我堂堂天域神山,鷹神部落的族人,爲何要給六府的人賣命?
念頭一起,很多人厲聲嘶吼:“爲什麼?我爲什麼要給範府賣命?我不要!”
連鎖反應,一朵火花,燃燒起一片火花,密密麻麻的修士開始飛身而起,離開了範府人羣,可那些依舊跟隨着樊明義等人走向範府的人,卻全部都是修爲在青級以上的。
根本沒有傷及範府的筋骨!
但這一場暴亂,必定是成功的,一場暴動的後續,纔是更加嚴重的!
烏雲飛得意一笑:“等着吧,樊明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