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羽址劍仙特意爲蘇希建立這樣一個小世界的初衷是什麼,已經身處於這個世界並且漸漸完全掌握的後者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力的複雜與強大。
在綜漫的世界裡,從來都沒有統一的世界觀一說,因爲這裡既有保持着無神論觀念一直平庸生活的普通人也同樣存在着神話傳說裡纔會出現的神魔鬼怪,各種不應該存於世的高科技以及特殊能力持有者同樣比比皆是。也許你隨意路過一條街角,和你擦身而過的某隻綠色青蛙式的玩偶可能是來自天外意圖入侵藍星的外星人,在某處麪館吃頓拉麪,和你鄰桌的某個青年手上戴着看似潮爆了的觸手戒指其實是一個很危險的殺人道具,晚上被生理需要驚醒,揉着眼睛尋摸着上廁所,窗外不經意地展現出幾道似人非人互相打鬥的鬼魅身影一閃而過的景色,還以爲是哪裡來的夜貓跳過了屋頂。
這是一個集平和與危險並存的混亂世界,但因爲世界之力的規則束縛,一切又變得井然有序。比如某個萬年小學生或者喜歡以爺爺名義發誓之流的存在可能一輩子都碰不到一隻超現實的非自然存在;愛好打籃球或者打網球並且有八成可能將其當作終生飯碗幹下去的某些人體內絕不會存在查克拉之類的奇怪東西,儘管有時候他們表現出來的本事是有點玄幻了;一些國家的政治要人可能有一些不是人類,也可能聽命於某些非人類生存,但是這並不影響周圍的人一無所知地與之共事相處下去。
這是一個穩固而又脆弱的平衡,它可以接受些許變故,利用規則緩慢修復失衡的狀態,可一旦超過能承受的範圍所能迎來只能是崩壞的毀滅,而最終的結局她已經見識到了。
很明顯的,不論是清隆還是詛咒之子,他們在普通人眼裡算得上是才智超羣的一批人了,甚至如清隆、水城刃之流這些站在權勢頂尖並擁有些許氣運護身的傢伙們都因此被世俗高層稱爲“神”。可想而之,規則已經將這批人歸結到現實類,無形中禁止他們接觸那些本該知曉的“特殊存在”,否則一旦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相,不不不,只要初窺到其中一角,想必都不敢這麼狂妄的,甚至生起只要自己消失世界就能和平這種荒誕的想法。
蘇希望着眼前的這些人,目光沉靜,思緒流轉間並沒有意識到自身不知不覺帶出的那份高高在上的心態,並不是看不起,而是所看到的世界層次不同導致的必然差距。
忽然間,那些因爲未來的記憶所帶來的痛恨一下子淡漠了,原本還想用上一些手段的蘇希一下子失去了興致,這些人是生是死,是幸福是沉淪已經掀不起她心湖的漣漪。
她的情緒變化沒有瞞過鳴海清隆的眼睛,如果說和他對話前,少女針對他時還帶有那麼幾分敵意和恨意,在她起身掃視全場之後便消失不見了,變得漠然與無味。
這讓一開始斷定她別有所圖的清隆皺起了眉頭,比起目標明確預備打擊報復的心態,這種漠不關心的情緒反而更加危險。
一旁的鳴海步也察覺到了一些苗頭,臉色同樣不好,不光是這兄弟倆,一些敏銳的詛咒之子同樣看出端倪——原本他們就做好了防備的心態,可如今對方並不怎麼隱瞞的情緒變化讓他們摸不着頭腦的同時更加警惕。
“原本,還想上幾場興餘節目,現在看來沒什麼意義了。”感覺到無趣的蘇希不再打算做一些多餘的事,直截了當的開門見山了,“我準備這場演奏會的目的你們應該知道幾分,而你們一同來到這裡爲的是什麼我也同樣清楚。”
臺下的年輕男女們下意識地直起了身子,一瞬不瞬地望過來。
“你們所求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們。”
雖然很想保持鎮定,但是那些或低或淺的輕呼與加重的呼吸聲還是出賣了衆人的心情。
“進藤曦……進藤小姐是吧?”良久,其中有一人出聲,慢慢擠到人前,“您的一些事我有所瞭解,我不得不承認您所擁有的能量讓人驚歎,但是僅憑這些我們還沒有辦法相信您有這樣的能力可以改變我們所有人的命運。”
從一開始,他們就被人牽着鼻子走,一直到現在都還沒能掌握主動權,事實上如果對方所說的屬實,那麼他們也別想佔據什麼上風了,只是對方也不過才露出這樣的口風,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以他們的聰明哪裡想不到。
欲取必先與,世上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她可以許下這樣的驚人的承諾,所求的回報自然也不會小。這樣的姿態自然引起了其中一些人的不滿,或許是表達質疑,或許是輕蔑不屑,總之肯定是不依的。
“我想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現在是你們在求我,而不是我需要你們。至於我有沒有這個能力,現在和我毫無關係的你們是沒有權限知道的。”蘇希的這句話幾乎已經挑明瞭其中的利益交換,“而且,我自始至終都沒有都沒有說過我是誰,從頭到尾不都是你們的‘神’隨口一句話惹來的這麼多麻煩嗎?”
隨着她的這句話語,衆人下意識地側目望向站在一邊的鳴海兄弟,或者說是鳴海清隆的身上,是啊,這些糾葛出現的開端,不就是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句話麼。
他說,眼前的這個少女,纔是拯救他們的關鍵,是和他不同的,真正的神。
當然,後半句,是在邀請函事件發生過後纔出現的,可也足夠說明一切了,鳴海清隆是直接公開表示要從“神位”退下,讓賢給進藤曦。
“別開玩笑了!”
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喝驟然響起,在安靜的演播廳裡彷彿雷鳴,隨着幾聲慌亂的低呼,人羣讓開位置,露出了說話的人,他正拿着槍平舉着右臂,槍口肆無忌憚地對準着臺上的人,“什麼神明什麼拯救!根本就是一場騙局吧!這根本就是鳴海清隆和那幫獵人聯合起來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的陰謀!選這樣一個女人到臺前,隨便說幾句謊話以爲我就相信了嗎?我這次特地從巴西過來,可不是爲了什麼拯救,不過就是想結束這場鬧劇罷了!”
人羣又開始輕微騷亂,是的,對待一件關於自身的事,人們的態度可能千奇百怪,但也逃脫不開三種——相信,懷疑,與否定。顯然大多數人都取中間的態度,但也有人選擇了後者。
鳴海步的風波過去之後,一些詛咒之子也回過味來,自然也發現了鳴海清隆想要利用步讓所有詛咒之子和他自己以及他的複製體全部消失,他認爲只要他們都死去,世界就能恢復平靜不再被影響干擾。意識到真相的他們,肯定有人會產生怨恨報復的心理,然而那個男人是“神”,“神”是殺不死的連自殺都不被允許,那麼想要做什麼就變得徒勞了。
現在又出了這樣一件事,已經變得懷疑一切的那些人自然不會再相信清隆的鬼話,他們甚至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可以打擊報復的機會,能讓“神”的威望從此一蹶不振的良機!眼前這個被“神”至高推崇的女人自然是再好沒有的突破口了。
艾斯·拉塞弗德安靜地觀望着,因爲他發現無論是鳴海清隆也好,還是進藤曦也罷,雙方的反應都很鎮定,甚至說得上是平靜,如果不是早有預料,就真的是有恃無恐。清隆的智慧他毫不懷疑,可是進藤曦呢?
“大哥。”鳴海步坐在輪椅上,輕輕扯了扯旁邊人的袖子,目光焦灼,低聲道,“你不想辦法制止嗎?”
後者不在意地笑笑,反而安撫地拍拍弟弟的肩:“沒事的,她應付得來。”
應付得來?那把槍的參數他可是知道的,那威力要是真打在人身上,可以直接爆開整個腦袋!
“我說過的,她是真正的神。”看着男子在百般挑釁無果後直接拉開保險栓的舉動,清隆笑了,“神,是不死的。”
板機被扣動的聲音響起,一些腦小的人已經側過臉閉上眼不敢去看,可是良久卻沒有聽到預料中的巨響,再擡頭便看到臺上的人安然無恙,而持搶的男子則是氣急敗壞地不斷扣動板機,卻愣是沒射出一顆子彈。
“爲什麼!”對方顯然很不解,槍有沒有問題沒人比他更清楚,不信邪地試着對少女開槍數次卻沒有一次起效,氣急之下直接擡高角度射向了天花板上的一座吊燈。
“怦!”
吊燈應聲而碎,掉在了地上裂成了一片。
現場霎那間安靜了。
爲什麼會這樣?恐怕在場的人心中都有了答案,這是隻有“神”才擁有的能力,可是目光卻都下意識地望向了一側笑得去淡風清的男子,他纔是被公認的“神”,可卻說出神另有其人的話,是否意味着的真的“讓位”了,那麼“不死”這個能力是屬於獨有,還是……
持搶的男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舉槍指向鳴海清隆的腦袋,可是手中的槍再一次失效了。
連續兩次的失手讓男子直接陷入了混亂,也就是這樣一個空隙,一道黑影已經襲上去,幾乎是在呼吸之間奪了對方的武器同時也讓他昏迷在地失去行動能力。那身影在做完這些後並未停下,而是直接躍上了舞臺,雙手捧着手槍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少女。
“是他!淺月香介!”人羣裡有人叫出來人的名字,內心卻不平靜,他和竹內裡緒在日本做的一些事瞞不過這些同類們,可如今這副姿態分明是已經被進藤曦徹底收服,這樣的畫面,怎能不讓人感到複雜,於此同時,內心也終於徹底明白進藤曦那句“和她毫無關係”具體是什麼意思了。
鳴海步到現在都還沒回過神,對於“神”的不死他都是聽聞居多,哪怕有個身爲“神”的大哥心心念念要他殺掉他,他也從未做過。這一次纔是真正見識到了“不死”的意義,還是連續兩次,更讓他驚詫的還有淺月香介的態度,雖然之後他和香介關係改善能友好對話,可是這個少年的兇殘狡猾他可是清清楚楚,現在卻如此馴服,足以說明進藤曦的手腕與能力了。
曾經的那個小女孩……終究,也不在了呢。
望着臺上那主宰一般的身姿,他垂下眼瞼,壓下心頭驀然涌上的苦澀。
“終於到我了嗎?我等這一刻可是很久了。”身旁大哥的話語將他驚回了神,鳴海步再次擡頭,就看到臺上的少女握着淺月香介遞上的那把槍,雪白的手臂微揚,居高臨下遙遙指着他這邊的大哥。
他驚得下意識就想跳起來,然而已經半身癱瘓的身體根本做不到,劇烈的動作差點讓他滾下輪椅,顧不上這些他急急叫道:“進藤,住手!不要啊!”
新神的上位是踏着舊神的屍體走來的,過去,鳴海清隆殺死了水城刃,他取代後者成爲了“神”,現在輪到蘇希“繼承”這個儀式了。
“不要?”弟弟的焦急和哥哥的平靜,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落在蘇希的眼裡,只是隨意反問,“爲什麼?阿步,你覺得你大哥所做的一切有什麼值得我‘不要’的?”
“事情沒有惡化到要殺人的那一步不是嗎?你把所有人叫到這裡來不就是爲了解決這個問題麼?而且,你根本不是那種會靠殺人解決問題的人!”他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哪怕再如何變化,唯有善良這一點沒有改變。否則那些詛咒之子還有他的大哥,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全叫過來直接一一弄死更加方便。
蘇希沒有理他依然保持着舉槍的動作,側過頭看向鳴海清隆,目光落在對方的頭髮上露出幾分戲謔的笑:“九年前我們見面時你還是一頭短髮呢,如今都長得綁起發來了。我聽別人說,你蓄髮是爲了許願,讓你的弟弟殺了你,或許不用他我也可以幫你達成願望哦。”這個八卦當初依然還是從林青青那裡聽來的,她說是從正文外的四格漫畫裡看到的,如今看到正主,蘇希自然忍不住拿出來調侃一番。
此話一出,不光是那兩兄弟,就是旁觀的詛咒之子們一個個都臉色古怪,隨後看向鳴海清隆的眼神更加不善,自己不想活還要拉一堆人陪葬,說得不就是他麼。
“進藤……”
“我和我的弟弟至今遇上的那些大麻煩,追根究底,都是拜你所賜。”直接打斷鳴海步的求情,蘇希擡起槍口,“今天就讓我收點利息吧。”
“不——!”
“怦!怦怦!怦!”
淒厲的嘶吼和急促的槍鳴一併響起。
…………
……
市中心的醫院裡,手腳纏着繃帶躺在病牀上的鳴海清隆一臉微笑地接受着愛妻一勺一勺餵過來的愛心午餐。
“你還笑!被人傷得四肢全廢躺在醫院裡有什麼好開心的!”鳴海圓子有些沒好氣地瞪着她的丈夫。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不是嗎?”清隆不在意地迴應。
圓子沉默,隨後嘆了口氣:“是啊,如果真如你所說,確實是最好的結局了。”
當初她被人打電話叫到醫院看到丈夫四肢滲血的樣子和一旁沉默不語的阿步時都嚇了一大跳,從認識以來鳴海圓子從來沒見過清隆受過這樣重的傷,而且還是威力極大的槍傷,原本以爲會驚動許多人,結果在當事人的力壓下平靜得好像快什麼也沒發生過。一切只因爲做出這些的人,是連清隆都已經惹不起的存在,可具體是誰,卻沒說。
“你這次能撿回一條命,全都是因爲阿步的關係。這次算你好運,以後就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好好陪着我和阿步,聽到沒有。”
距離那件事結束已經有半個月,醫生已經說過,清隆的四肢依舊有很大的康復希望,雖然以後劇烈的運動是不能做了,但是如正常人生活是沒有問題的,這也是圓子能很快放下的原因之一,當然也有清隆做得太過份的前提在裡面,另外,還有……
“步呢?他還好嗎?”雖然在同一家醫院,不過兩人的病房並不靠在一起,清隆問了一句。
“這個時間,他如果吃完飯,應該是在休息。不過我去給他送飯的時候,看到那幾個年輕人去看他。”圓子回答。
“哦。”清隆應了一聲,眸光看向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鳴海步的病房裡,平日總顯得冷清的空間如今熱鬧起來,淺月香介,竹內理緒還有艾斯今天全都一同過來探病。
“阿步!你看起來恢復得不錯嘛!”望着病牀上明明前陣子看到還半身不遂只有一隻手能動的鳴海小弟,如今雙手穩健地託着便當盒自如地握着筷子用餐,理緒很開心地向他打着招呼。
“啊……是啊。”伸了伸恢復過來的手,鳴海步自己也沒料到會康復得這麼快,只是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笑模樣。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但當時的一切依然歷歷在目,進藤曦扣動板機的那一刻,他的心臟都差點着停了,大哥被子彈巨大的衝力帶倒在了地上,手臂和雙腿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地面新鋪的雪白地板,他戰戰兢兢地擡起頭,看着臺上的人那冷漠的臉孔。
“我原本是想殺你的,可是你死了阿步會傷心,我不想他爲你這樣的人傷心,又不想這樣放過你,只好折中一下收點利息了。鳴海清隆,你記住,從現在起我們之間就此兩清了。”
之後,她像是對所有的事情失去了興致,轉過身隨手扔掉了手中的槍,叫來了一直躲在暗處的竹內理緒處理之後的所有後續,自己卻提前離開了。
最後,還是理緒和淺月兩個人叫人將清隆送去了醫院,理緒在他臨走前告訴了他,小姐有辦法治療他的身體缺陷,並且很快就會落實。
果然說“很快”就很快,清隆被送進醫院救治的第二天,醫院裡就突然給他換了治療方案,服用和注射的藥劑都換成了未見過的新品,他原本以爲快要一隻腳踏進棺材的生命慢慢重新煥發,失去知覺的手腳同樣也在恢復,這隻復原的手臂就是半個月來的成果。
這樣的療效不光是他驚訝,醫院裡的那些人早已經驚爲天人,大哥所說的“神”之名,放在她的身上,確實比他要趁職得多。
“你們……還好嗎?”他反過來問道,在場的幾人自然清楚這句“你們”不止他們三個,而是指整個詛咒之子團體。
“非常好!”理緒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從臉上到眼底都找不到一絲陰霾,“不信你問問香介和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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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參與治療以後,以前常常出現的一些負面情緒都消失了很多,每天都很輕鬆呢!反正再也沒有動不動就想殺人的衝動了。”淺月香介第一個響應,舉起手臂做了一個秀肌肉的動作,“最近我終於感覺自己是個正常人了,現在想想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不知道從哪來的。”
阿步望向艾斯,後者點點頭。雖然現在是知名鋼琴家,可是他會學鋼琴的原因並不是多熱愛它,而是從小就有一種止不住的殺戮慾望,總是動不動捏死弄死什麼,母親爲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才讓他學了鋼琴。決定參與治療後,那種從小一直伴着他卻一直被壓抑着的慾望漸漸消失了,正如淺月所說,輕鬆了很多。
或者應該說,自從詛咒之子參與治療的消息被公佈於衆後,那些知情人在感覺到明顯變化後看待他們的眼光逐漸緩和,良性循環下,詛咒之子們確實是感覺到了其中的好處,相信如果徹底治療成功,那個被詛咒的帽子也遲早被甩開。
給予了他們最想要的東西,對方卻並沒有要求什麼,只是這時候所有人都沒有牴觸的情緒,但凡那人開口就決不會拒絕,而且見識到對方這樣神通廣大,根本不需要誰去說話了,都很樂意去爲她做事,這比任何壓迫性質的手段都要有效。
艾斯擡頭,望向病牀上聽到答覆後露出笑容的鳴海步,這個人擁有一顆善良而包容的心,在這個世界上,這是很珍貴難得的品質,所以才能讓那個少女願意放下仇恨並且出手給予治療。
這兩個人都有着善良的一面,也有着相同的際遇,可是在面對出手傷害他們的人時卻做出了不同的選擇,一個選擇了原諒,一個選擇了征服。
只是不管如何選擇,所達成的目的卻是一樣的,那就是拯救。前者拯救他們腐爛的靈魂,後者抹平了肉體上的缺陷。
“阿步,我跟你說哦,我們缺少的那根肋骨啊……最近在慢慢長呢。”
“還能長?”
“小姐說了,我們年紀還小,完全可以恢復原樣呢……”
午時的陽光燦爛,落地窗前的天空湛藍,有風輕輕帶動窗簾,傾聽着少年少女的嬉笑。
作者有話要說:節操掉滿地已經找不到的我,是什麼也不會解釋的,估計還會長時間失蹤的樣子,尼瑪,我給自己取筆名爲“坑”還真是一點也沒錯,自己都鄙視自己不知多少回了。近七千字章節算是賠罪?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