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于歸要對付顧延,勢必會牽連翁清寧。
韓恕要是喜歡她……
謝于歸哼了聲。
就是喜歡,她也得弄她。
謝于歸可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主,更何況翁清寧那性子實在入不得她眼,如果是好的也就算了,跟韓恕在一起也就在一起了,可卻是個心思歹毒的。
這種人頂着那張臉留在韓恕身邊,簡直叫人膈應。
謝于歸壓下心思對着劉夫人說道:“沒有,厲王只是問了幾句我夫君的事情,沒說旁的。”
劉夫人微鬆了口氣,她還以爲厲王爲着翁清寧的事情爲難謝于歸了,見只是隨口幾句她才放下心來,對着謝于歸說道:“那就好。”
謝于歸安撫下了劉夫人之後,看向殿中熱鬧卻面露憂色。
韓恕突然找上她,當真是爲了皇陵的事情,還是他發現了什麼?
之前她胡攪蠻纏,不過是想試探韓恕態度,可是她卻從他身上什麼都看不出來,韓恕好像沒發現她的身份,可是他突然靠近卻依舊讓她心中難安。
“怎麼了?”劉夫人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低聲道。
“沒什麼。”
謝于歸揉了揉眉心,低嘆了一聲。
早知道會有這麼多麻煩,她去皇陵圖什麼?
銀子沒拿到不說,還惹了一身騷。
想起韓恕給她的三日之期,謝于歸擡頭朝着翁清寧那邊看了一眼,好在之前該準備的事情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她原也打算這幾日就動手。
如今提前一些也沒什麼大礙。
……
承明殿外。
韓恕看着謝于歸進了大殿之後才收回目光。
許四隱:“王爺,汪太醫不是說您的眼睛已經沒事了嗎?”
韓恕伸手摸了摸臉上綁着的東西:“告訴汪鑫陽,本王沒好。”
許四隱:“……”
哪怕沒去見汪鑫陽,他都能想象着那老頭兒聽到這話暴跳如雷的模樣。
他滿心不解,實在不明白自家王爺鬧這麼一出是爲着什麼,忍不住問道:“那您真就這麼放過謝氏了?她可是偷了皇陵,還驚擾了長公主。”
韓恕說道:“誰說本王要放過?”
他已經抓到的人,怎麼可能放過去。
只是謝于歸有無數次機會能夠與以前的人相認,可她卻從來都沒打算回到過去。
她好像顧忌着什麼,不願意跟以前的人有所交集,就連胡辛要不是那一日找上門去察覺到了什麼,恐怕連她也不會知道謝于歸是誰。
韓恕有些不明白,謝于歸在怕什麼。
如果只是身份,他們經歷過那麼多事情,就算她真的換了具皮囊,可裡子卻依舊還是她,就算她怕旁人以爲她是妖魔,可是她應該知道,昭帝和他是絕對會信的。
可她既不找昭帝,也不見他,更擺明了想要跟以前的一切都劃清干係。
她在怕什麼?
韓恕認識李雁初十餘年,太過清楚李雁初的性情。
她如果想要恢復身份回到從前,她有無數的辦法能讓他們相信她是誰,可如果她真的不想與之前的人相認,甚至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
但凡他露出半點痕跡,恐怕她就會直接想辦法遠離,而他未必能夠困的住她。
韓恕摸着臉上的薄巾,那上面還帶着淡淡的皁角香味。
他低聲道:“許四。”
“嗯?”
“如果有一個人與你失散已久,明明待你依舊親近也擔憂你的安危,卻不願與你相認,是爲什麼?”
許四隱沒想到謝于歸身上去,只疑惑道:“既是親近又爲何不認?難不成他以前的身份有什麼不對?”
韓恕輕聲喃喃:“以前的身份……”
以前她是長公主,是昭帝親姐。
她說一皇帝絕不說二,姐弟二人哪怕當權之後也依舊如最初模樣,從無半絲嫌隙。
而他是逆賊之子,是曾經奪權李家,幾近讓李家滅族之人的兒子……
韓家奪了李家皇位在朝十八年,幾乎將李家子嗣殺了個乾淨。
而李家重新奪回皇位之後,整個韓家也只剩下韓恕一人。
論起來,他們本該是生死仇敵。
許四隱有些不解:“王爺,您說的是誰啊?可是謝氏的身份有什麼不對?”
韓恕神色莫測,只輕輕摸着眼前的東西:“沒什麼,去盯着謝于歸,看她什麼時候與顧延動手,待她和顧延和離之後將人送去刑部。”
守將擅離職守,假死回京,無論哪一樣都足以叫顧延死無葬身之地。
許四隱總覺得王爺今日有些奇奇怪怪的,往日裡王爺可沒這麼稀罕旁人的事情,而且也鮮少搭理別的,就算顧延真的欺君直接抓回來就是,哪用這麼複雜還得先顧忌着謝氏。
而且王爺眼睛明明好了,卻佯裝未好,還藉此爲難謝氏。
許四隱想起剛纔王爺跟謝于歸之間的那些話,隱隱咂摸出了一些不對勁來,他看着韓恕時腦子裡突然劃過抹念頭,眼睛睜的極大。
不是吧……
王爺該不會瞧上了謝氏?!
“看什麼?”韓恕回頭,“眼珠子不想要了?”
“屬下不敢。”
嘴裡說着不敢,許四隱臉上卻是僵青僵青的。
完犢子了。
王爺居然看上一個“寡婦”…
……
宴席過半,太后身子就有些撐不住了。
殿中雖然暖和,可到底吵鬧,眼見着太后露出睏乏之色,昭帝就先送了太后回宮,而宴席沒了正主之後,皇后和幾位嬪妃出去恭送太后,席間衆人就都自在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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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賢妃藉口更衣,領着翁清寧回了玉溪宮。
等進了房中之後,翁賢妃就道:“你們都下去吧,盧嬤嬤留着就行。”她又叮囑身邊貼身女使,“芷蘭,你守在外面,不準任何人靠近。”
“是,娘娘。”
其他宮人陸續退出去後,翁賢妃身邊就只剩下盧嬤嬤。
翁清寧有些疑惑,不解翁賢妃這般是想要做什麼,正想開口問話時,卻不想剛靠近時翁賢妃就突然轉過身來,擡手一耳光就落在她臉上。
翁清寧直接被打懵了。
“姑姑?”
她捂着臉不敢置信。
盧嬤嬤也是嚇了一跳,急聲道:“娘娘,您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