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了中午,matana給她送了點吃的進來,順便帶了一個醫生給她查看了一下車禍後的傷勢。
期間,不管是唐婠婠還是matana,雙方一句話兒也沒說。
matana被唐婠婠的沉着淡定有些意外,還以爲她像以前那些人一樣抓着她一個勁兒問這是什麼地方,爲什麼抓她過來。
她的表現,平靜地有些詭異,就像是對於這一切早就習以爲常了,一點都不像剛關進來的模樣。
在傷口處理完後,matana準備與醫生一同離開時,唐婠婠緩緩開了口。
“幫我把雪時叫過來吧,我有些話兒想對她說,不礙事兒的。”
聞言,matana身體微微一怔,原本輕鬆的步伐突然被凝住,僵在空氣中。
她緩緩側頭,將訝然地目光投放在唐婠婠身上。
“雪時?”
唐婠婠不緊不慢地拿起她送來的盒飯,掀開蓋子,點點頭“就是你們口中的lolita。”
matana目光微微一閃,皺着眉心回答道:“她現在不方便見你。”
唐婠婠慢條斯理地扒弄着盒子裡的飯,說道:“那就等她方便後在來找我,我等她。”
緊接着,matana目光落在唐婠婠手中盒飯,意味深長地提醒道:“如果肚子不餓,那飯就不要吃了吧,餓一會兒沒什麼,就當是減肥了。”
唐婠婠無趣地用筷子扒弄着,若無其事地回答道:“謝謝提醒。”
“正好我也覺着這飯菜不合我口味。”說完,啪嗒一聲兒,將盒飯以及筷子都拋在了一邊。
matana收回目光,說道:“不用謝我,我也是突然收到了上面的吩咐。”
說完,她轉身離開,順便帶上了門,將唐婠婠鎖在裡邊。
他們走後,唐婠婠慵懶地倒在牀上,目光直視着天花板。
這個房間裡不知道有多少個攝像頭**裸地監視着她,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目光下。
雪時......
一想到她,唐婠婠嘴角掠起一陣苦笑。
沒想到,沒想到,真的一點都沒想到!
當初將所有人都懷疑了一遍,甚至都已經認爲這個lolita就是程珞珈,可誰知道才短短几個小時裡就給了她這樣大的衝擊!
這場車禍沒算白經歷,這一震竟然十分狗血的將丟了那兩年的記憶全部撿了回來!
記得剛失憶的時候,醫生告訴她,或許腦部再次受到撞擊或者刺激之類的,可以恢復記憶。
聽了他這話兒,自己還倒真像個***似沒事兒拿着自己的腦袋當小皮球一樣撞着玩兒,因爲她要將孩子他爹想起來啊!
可最後撞的滿頭大包,也沒想起來半點有關信息!
她認爲是那醫生沒事兒哄着自己玩兒,給她一點希望,也好讓自己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信心。
至於腦部受刺激恢復記憶這回事兒,都是電視劇演給她這種無知少女看的!
全部是騙子,這世界上到處都充滿了惡意!
現在才知道,敢情當初是自己不夠狠,還沒達到恢復記憶的狠勁兒上!
這一回玩兒大發了,一不小心將所有的事兒全都想起來了!
當年自己被雪時一臉猙獰地灌藥時的模樣嚇了一跳,那麼兇殘偏激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平時那個缺了一根筋兒的馬大哈雪時!
雪時的膽兒向來很小,由於從南方過來的,所以有着江南姑娘的柔弱,平時專項訓練的時候,各項成績她總是墊底。
但是她卻對科技研發這一塊天賦極強,所以她的理論知識一直名列前茅。
這姑娘的性格,就跟大學時期所有處在中間的普通姑娘一模一樣。
雖鬧騰,但絕不會太張揚也不會過頭,膽子不小也不大,沒有風險的事兒就放心與唐婠婠程珞珈她們一起瘋,會擔上風險的事兒她絕不會參與。
有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卻被自己行爲上的無動於衷徹底給耽擱了。所以就算是遇着了喜歡的學長,她也跟普通姑娘一樣心裡自卑,不敢去追求男神學長,只能在心底默默暗戀。
所以唐婠婠和程珞珈像把火一樣張揚熾熱,每到一個地方,總會輕而易舉地挑起高調的氛圍!而谷小茶就是不言苟笑的冰美人,在口乾舌燥的夏天,看到她就好比一股透着涼意的清風襲進心坎。
而雪時永遠都是處在中間不上不下不起眼的位置,在平淡與低調中慢慢發芽開花。
可就是這麼普通的一個姑娘,卻給了她這麼大的顛覆!
唐婠婠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雪時拿槍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她沒法將一個殺人不眨眼,心機城府極深的女魔頭與天真善良的雪時聯想在一起。
那一刻唐婠婠還在想,會不會是有兩個雪時,簡單來說就是雙胞胎姐妹之類的。
這種僥倖的想法,剛剛攀升到腦海中,便被她打消了。
沒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人生雖然戲劇化,但也編不出這麼狗血的劇情來!
就像權少璽說的,人性當真是個十分複雜的東西,你可以瞭解一個人的本相,卻一輩子也詮釋不透一個人本身存在的人性!
大概到了晚上十點左右,一天都沒經過打擾的房門有了動靜。
唐婠婠躺在牀上,目光依舊,沒有任何鬆動的波瀾。
她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兒靠近她,不禁揚起嘴角,看來一個人的人性瞭解不透,但是生活習慣卻怎麼也掩飾不了,就比如雪時走路的腳步聲兒。
“雪時,你來了啊?”她低低說道,轉頭看了一眼盈盈往牀前走來的雪時。
只見她臉色蒼白,目光空洞,拖過房間裡唯一的那把椅子,到唐婠婠牀前,坐下後,丟給她一袋麪包與一瓶酸奶。
“人不舒服,所以睡了一整天,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讓你等急了。”
唐婠婠從牀上坐起,拿着那麪包左右打量一眼。
“放心吃吧,這個沒有毒,現在你除了相信我,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雪時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