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婠婠看到程珞珈時,是反恐特種兵擡着擔架將她從廠房裡擡出!
唐婠婠一直緊盯着那擔架上的人,心裡繃緊,連氣兒都不敢亂喘一下。
直到走近後,纔看到了那觸目驚心的一幕!
只見程珞珈白襯衣上被染上了鮮紅的血色,已經昏迷在擔架上,沒有一丁點意識!
唐婠婠猶如晴天霹靂,雙跳泛軟地來到擔架前,面如死灰,心裡卻依舊存有一絲兒希冀。
伸手顫巍巍地指着她,面部僵硬,扯扯嘴角,蠕動着嘴脣低喃一聲兒:“她......”
不用唐婠婠說完,戰友就明白她想要問什麼。
回答道:“她還有生命跡象,我們現在馬上將她送到醫院去搶救。”
聽到這句話兒,唐婠婠心中的石頭落了一半。
急急點頭“我跟你們一起去!”
說着唐婠婠就要跟着走,連六忽然抓住她。
“妖女,我們已經通知二爺了,你現在還是跟我們回去吧。”
唐婠婠毫不猶豫打開他的手,說道“讓他到醫院來找我。”
撂下話兒,唐婠婠立即跟着他們跑了。
連六慾想再次去攔她時,谷小茶忽然擋在他面前。
說道:“我去陪着她,不會有事兒的,現在危機也已經解除了,你就讓二爺到醫院吧。”
連六轉眼看了看小四喜,小四喜沒有任何意見,表示默認,連六這才放棄,任由着唐婠婠去。
*
直升機上,程珞珈掛着備用氧氣瓶維持生命,旁邊坐的就是谷小茶,兩人的目光裡只有受了傷躺在牀上的程珞珈。
”你就沒有什麼要與我說的嗎?“凝固的氛圍中,唐婠婠突然說道。
聞言,谷小茶依舊一如既往的平靜,從容問道:“那你想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想知道,以前懷疑過你的身份,但卻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權少璽的手下都是麻將,你的外號又叫什麼?”
谷小茶扯扯嘴角,笑了一下,回答道:“同花順。”
“同花順。”唐婠婠重複呢喃一聲兒。
“就你一個是撲克。”
“可能因爲我最後進來,特殊一點。”谷小茶以開玩笑的口吻回答她。
唐婠婠轉頭意味深長地看着她,繼續問道:“那以前問你,爲什麼總是躲避?”
“因爲組織上不允許泄露半點信息,因爲我們倆知根知底,如果你知道了我是權少璽的手下,自然就能輕而易舉地猜透所有的事兒,所以一直都瞞着你。”
唐婠婠會意點頭,說道:“你們也不用瞞了,我大概也知道了所有的事兒。想想我過去也是一個榆木腦袋,非得所有bug清晰展現在面前了,我才反應的過來。”
她嘆了一口氣兒,繼續說道:“權少璽接觸的都是高官政要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現在看來我真的糊塗的無可救藥。今天發生事情後,我竟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你們是和那些壞人一夥的。那時腦子來不及思考,所以將很多事兒都自以爲是的編了一個過程與結果。後來我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綜合起以前發生的所有事兒,以及權少璽之前給我說的那些話兒,我就全都想明白了。”
她轉眼再次對上谷小茶的眼睛,說道:“不用籤那個協議了,等權少璽來了醫院我與他補籤就是。你是情報局的人吧?全權少璽是你的頭兒?”
谷小茶迎接着她的目光,沒有任何言語上的回答,也沒有點頭,只是用眼神在與她交流。
兩人打小一塊長大,就算是這兩年兩人沒有什麼交際了,但是雙方還是挺了解彼此,至少能從對方的目光裡讀到她想要表達的信息。
在讀懂她眼神後,唐婠婠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點點頭。
“嗯,很棒,沒想到咱們四個最爭氣的人是你。”
“當初爲什麼加入情報局?怎麼加入的?爲什麼我們一點都不知道?”
谷小茶收回目光“算了,那些事兒你也不記得了,進來也有這麼久,我也不想在提起當年,眼下已經這樣了,咱們就向前看。”
唐婠垂下眼瞼想了想,覺着好像確實是這樣。
或許很多事情,她不好多說。
結果已經有了,無法改變現狀,那麼過去也沒那麼重要了,就如谷小茶所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當年的事情谷小茶當然不大願意提起,因爲關乎於那段記憶,她一輩子都不想重新記起,更做不到平靜地與唐婠婠訴說起。
記得那時她還在警校,權少璽來警校裡選拔特工時,一眼瞧上了她的槍法,與臨危不亂地處事手段。
私底下對她進行了長達一年的特工訓練以及各項魔鬼考覈,所以谷小茶在學校的時間幾乎很少,而學校也從來不會對她有任何干擾。
被權少璽看上的時候,谷小茶是不感興趣的,可權少璽提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
在正式進入情報局那天,他要送她一個禮物。
禮物是,讓她親手殺了剛從牢裡出來的陶鐵。
如果她的作案手法完美且不帶一絲兒痕跡,那麼權少璽不但會幫她掩了這件事兒,還會讓她進入88番。
其實這個條件,表面上是谷小茶得益,實際上,她卻被權少璽套牢套死了,有了把柄在他手上,以後就算受了外面的誘惑想要背叛組織,也會再三思量。
從小到大,谷小茶都被仇恨迷失了心智,做夢都想殺了陶鐵。
所以這個條件,谷小茶沒有任何抵抗力,毫不猶豫答應了他。
其實在那次來警校選拔新一屆特工作爲88番備用人員時,權少璽第一次見到了唐婠婠。
那時的她,正在操場上與其它同學進行格鬥訓練,她狡猾的模樣,明媚的笑容,以及她勝利後臉上的喜悅,一下就輕易刻在了權少璽心裡。
那女人惹上了他的注意!
後來,在谷小茶這一年的訓練間,他調查了唐婠婠一年,幾乎連她上幼兒園的調皮案底都翻出來了。
像個變態一樣在暗中觀察了她一年,後來,權少婠需要一個替身,剛好她與權少婠有幾分相似,便順理成章地將她擄到了自己身邊,也就有了後面發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