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
晚飯時,不見席少君,趙潔看着席少瑩問,“你哥呢?又跑哪兒去了?”
“去哪兒了我不知道。不過,肯定又是發賤去了。”
趙潔聽了瞪眼,“怎麼說話的。”
“我說的事實。”席少瑩不鹹不淡道。打扮的騷裡騷氣的,不是去發賤是什麼。而且,今天席少雋講電話時,席少瑩還隱隱約約聽他提到了席少川。如此,出去肯定沒好事兒。不過這話,席少瑩懶得跟她媽江,不想聽她媽大呼小叫的,嚷的人心煩。
咖啡廳內
小兔頭髮亂亂的,下巴擡的高高的,臉紅撲撲的,臉上表情卻是一副蓄勢待發隨時跟跟人幹架的表情。而她對面……
對面的人看起來有點兒慘。
頭髮亂成鳥窩,臉上被抓出了兩道血道子,胳膊上更多。那模樣,剛剛經歷過一場暴打!
“這是怎麼回事兒?”
聞聲,小兔和席少雋同時轉頭,看到席少川,商小兔嘴巴抿了抿,擡高的下巴往下放了放。席少雋臉色難看,“席少川,這就是你找的女人。你眼光可真是好呀!這種未進化完全的小獸你也敢要。”
席少川聽了,看席少雋一眼,視線落在小兔身上,走過去,聞到一股酒氣,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動手了?”
小兔晃晃自己胳膊,“他把我胳膊扭脫臼了。”張嘴就是告狀,自己做了什麼完全不說。
席少川轉眸。
席少雋冷笑,“我把你胳膊扭脫臼對你已經算很客氣了,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麼?”想到剛纔所遭受的,席少雋咬牙,滿肚子的火氣。
小兔聽了,一點兒不甘示弱,冷哼,“你再不客氣一個看看,看我不抓死你。”那個囂張。
“你個潑婦……”
“我就潑婦怎麼着?還想打是不是,來呀!”小兔說着,上腳就去踢人。
席少雋側身躲過,臉色發黑,“我看你這女人是真欠揍。”
席少川看他一眼,攬着商小兔離開。
這就算了?不可能!
是不可能!
席少雋:被一個女人這麼打,不能忍。只是這會兒有點兒暈,媽蛋,喝酒竟然輸了。
席少川:有人敢對他女人動手,呵呵……
席少川開車,商小兔坐副駕,往醫院方向駛去。
“除了胳膊還有哪裡?”
“也沒了,就一些擦傷。”說着,打了一個酒嗝。
席少川聽到,看她一眼,沒說話。
商小兔靠在椅子上,也不啃聲。
醫院
“有你在,我這醫院還真不愁沒生意。”謝聿看着席少川忍不住吐槽一句。
這三天兩頭的不是他自己來報道,就是帶人來報道。
謝聿看一眼正接受醫生檢查的小兔,往席少川跟前靠了靠,低聲道,“怎麼回事兒?誰動的手?”應該不會是席少川。這貨雖然有些時候對女人挺沒風度的,可他從不動手打女人。不過……
想到陸明曾經給他八卦的火辣畫面,謝聿:不會是戰況太激烈所以才受傷的吧?
看謝聿一臉八卦樣兒,席少川擡腳走進診室。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胳膊肘的位置有些錯位,正一下就好了。”醫生說着,扶住小兔胳膊,“可能會有點兒疼,不要緊張。”
“好。”小兔睜眼看着。
醫生手動,小兔眼睛一黑,隨着聽到咔嚓一聲,胳膊肘處一點痛麻。
“好了!”
聽到,席少川把手放下,小兔眼前恢復明亮,看看席少川的手,擡頭,看看席少川。
“動一下試試。”
小兔輕輕擡擡胳膊,好了,“謝謝,謝謝醫生。”
“不用客氣。”醫生笑着說,心裡:這麼小年紀竟然喝酒。如果是自己女兒,他一定把她另外一隻胳膊也打脫臼了。
從醫院出來,回家路上,席少川開口了,“一直不說話,是在等着我問?還是已經醉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酒勁兒是上來了,可是還沒到分不清東西南北的程度。
“我就是在琢磨着從哪裡開始說。”
“從頭說。”
“額!”小兔如實道,“我就是收到了席翊學長的短信,短信上說,他在咖啡廳等我,有事兒要跟我說,然後我就去了。去了之後,就看到了席少雋,他說短信是他借學長的手機發給我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席少雋約她出來了。小兔可是一直都想見見他的。
“然後。”
“然後,他遞了一張支票給我。”商小兔說着頓了一下,看一眼席少川,“還有一張體檢報告。你是艾滋攜帶者的報告。”
席少川聽了,轉眸。
“他問我願不願意拿着這一千萬支票甩了你,趕緊保住小命去尋找自己幸福?我說,當然願意。”
席少川聽了,把車靠邊停下。
架也打了,傷也看了,話匣子一打開,伴着酒勁,小兔對着席少川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用他問,全盤交代。
小兔從口袋裡掏出那張支票在席少川眼前晃了晃,“我拿了支票,他就開始給我灌酒,說可以幫我找家好的醫院去做體檢,還說,讓我不要怕!”小兔說着,嗤笑一聲,“三杯酒下肚,他就開始問我跟你怎麼認識的,怎麼決定交往的……”
“我們說着喝着,喝着說着,他喝一杯,我喝一杯。然後,在看到他走路開始晃的時候,我就……”一個拳頭揮出去,“就把他揍了。”打的他眼冒金星,鼻子見紅,往死裡打。
“席少雋個大傻叉,他以爲我不清楚他是那個,不知道他做過什麼是不是?呵呵……我胸口挨的那一槍,就特麼是他乾的。就這,他還敢來我面前晃悠,他不捱打誰捱打,他應該慶幸我是餓着肚子去的,不然,打死他!”
“可惜,我還沒把他打哭你就來了。還有……”小兔晃晃自己的手指,“如果你不是總是想着做壞事非要把我指甲剪的這麼短,看我不抓瞎他。”
席少川聽着,沉默。所以,他去咖啡館帶人的性質,跟英雄救美完全不沾邊,他純粹是去的多餘?
女朋友還沒打過癮,他是多管閒事了?!
“席少雋,你等着,等我吃飽了,我還要約他出來,我一定要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說完,閉上眼睛不吭聲了。
席少川:這不是困了,這純粹是打架打累了。
他知道小兔會點兒拳腳功夫,可他沒想到她的拳腳功夫竟然有點兒厲害,竟把席少雋都給打了。對此……席少川看一眼小兔的手,不由得擡手摸摸自己鼻樑,心情有些複雜。
因爲年紀,因爲做題時的憨樣,讓席少川差點忘記了,他的小女友在不久之前還是一個叛逆少女。
打架鬥毆,不服管教,能動手就不動口,三不五時的跟商文都要打一架都是常有的事。這些,資料上寫的,他幾乎忘了。
文不行,武行,還很行。
看來在之前的相處中,小兔對他還是挺溫柔的。希望她能一直溫柔下去。
席少川拿過小兔手裡的支票放口袋裡。
***
一手吃的,一手電話,正聊的高興地席少瑩,聽到腳步聲,漫不經心的轉轉頭,乍然看到席少雋那張繽紛多彩的臉,不由的驚了一下,丟下電話,站起,“哥,你,你這是怎麼了?”
因爲打扮的太騷氣,所以被人揍了嗎?
席少雋沒搭理他,擡腳上樓,啪的把門關上,對着鏡子看看自己的臉,用手碰一下,呲牙。該死的,真是陰溝裡翻船呀!
都說席少川找了一個毛還沒長齊的丫頭,他也是閒的,閒着沒事就想給自己找點兒樂子,給席少川添點兒堵。本以爲玩轉一隻兔子,那還不是小事一件。
一張支票,看的她心跳。
一張體檢報告,能把她嚇尿。
看她六神無主,等着她跟席少川去鬧,看席少川出醜,被女友爆出有艾滋,一個很不錯的新聞素材。
一點兒小把戲,席少雋感覺完全沒什麼難度。可結果……
席少雋看着自己的臉,氣到完全無語,“這是兔子嗎?媽的,簡直就是武松。”
喝酒海量,打架……她是剛從梁山下來嗎?那會兒,席少雋就覺得他是遇到綠林好漢了,往死裡打呀!
呼……
躺倒在牀,看看自己胳膊上的痕跡,席少雋嘴巴抿成一條直線,覺得自己肯定是有病。第一次被女人打,他竟當時竟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詭異的好爽!
靠!
輕微受虐,抖m傾向。這可能是席家血液裡隱含的。
***
“我在學校門口遇到了席少雋。他說手機沒電了,借我手機用一下,然後我就給他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沒什麼事。”席少川切斷電話,回到臥室。看商小兔躺在牀上已睡成了豬。
席少川站在牀邊靜靜看着她,早上他公開了他們的關係,之後還順便想象了一下小兔可能會有的反應。結果,晚上他的小女友跟人大打了一架。並且還收了一張一千萬的分手費。這開頭,這收尾……
果然,戀愛不一定都是浪漫,更多的可能是狗血。
他已經沒算沒情調了,沒想到枕邊的女人比他還沒情調。以後的日子可以預見,他聽到最多的絕不會是‘你爲什麼這麼不浪漫’而是,‘鹽沒了去買鹽去。’
想着,席少川不由失笑。戀愛剛起,一步步入夕陽紅。
“吃的,吃的在哪裡呢?”
半夜,兔子被餓醒,看看熟睡的席少川躡手躡腳的走出臥室,尋食。看到餐桌上的飯菜,麻溜跑過去。嗚,“竟然給我留飯了,有男人真好。”
去廚房那一雙筷子,開吃。
“好吃嗎?”
“嗯,好吃好吃!”小兔說着轉頭,看席少川靠在門口正看着他。
“心情好時一般吃什麼都好吃。”把席少雋揍了,小兔心情應該不壞。
小兔聽了,嘿嘿笑了笑,“你怎麼醒了?”她動作已經夠輕了。
“被你咕咕的肚叫聲吵醒的。”席少川擡腳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你要不要也吃點兒?”
“飽暖淫私慾,我還是不吃了。”說着,拿起筷子給她夾着菜,隨意問,“白天的事還記得多少?”
商小兔聽了眼簾動了的動,首先想到了她那一千萬的支票。
“我那個支票……?”話沒說完,看席少川站了起來,擡手拍拍她腦袋,“你慢慢吃。我們明天見。”說完,轉身去了臥室,啪的門關上。
聽着這關門聲,小兔扒一口米飯,輕輕的笑了。
這是我女朋友,商小兔。
也請各位老師交代自己的學生一聲,讓他們不要隨便亂寫情書,特別是對商同學。
不得不說,席少川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有點兒帥。包括剛纔關門的動作,那聲聽着都下飯。
嘿嘿……
第二天
清早,許文靜看着手裡的報紙,眉頭微皺,擡腳走到席少騰跟前,“你看這個!”
席氏集團某位少東在一咖啡館內慘遭一少女毒打,是情變?還是恩怨?
然後下面是商小兔猛揍席少雋的圖片。還有,席少川摟着商小兔離開的圖片。
席少騰看着挑眉,“這丫頭,沒想到挺猛的呀!”這圖片看着順眼。
許文靜:……
看着,席少騰不由暗想:少川這麼快就接受商小兔,不會存在什麼隱情吧?比如,他是被打到屈服的?!所以,表面上少川看起來還是挺牛的,可其實暗地裡他就是一‘壓寨夫人’?
許文靜看着席少騰道,“現在的問題不是小兔猛不猛。而是,她和少川的關係怕是要徹底鋪開了。”有圖真相,這就是實錘,瞞肯定是瞞不住了。說只是老師對學生的關愛,沒幾個人會相信。
席少騰道,“這事少川會處理,我們看着就行。”簡而言之,現在不是操心的時候,重點是看戲。
許文靜凝眉,席少川那裡肯定是沒問題,可小兔哪裡就不一定了。地球都知道,明明是同一件事兒,明明都是當事人,可社會對男性總是要寬厚很多,對女人總是苛刻。
再加上席少川,席氏帝國二少的身份,他受到攻擊寥寥無幾。而小兔……處境怕是很艱辛。
許文靜垂眸,也許,她該去見見丁嵐。
學校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而一些奇異不符合常理的事,傳播的速度總是驚人。
早起的報紙,經過一上午的時間,學校裡已說人盡皆知,沸沸揚揚。
“小兔,現在怎麼辦呀?妖精他怎麼說?”楊一妃頂着被人觀望的壓力,趴在小兔耳邊低聲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兔說完,扯了扯嘴角,“我其實還是挺有文采的。”
揚一妃翻白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看你不如先找個地方躲躲避吧!被這麼圍觀,太可怕了。”
小兔沒說話。其實,她感覺還好。事情比她之前預想的還好些。最起碼她只是被圍觀,還沒被圍毆。所以,還好,還好。
“請諸位老師,所有同學,馬上到操場上來,有重要的事要宣佈。”
聽到廣播,楊一妃第一感覺,這重要的事十有八九要說的就是席妖精和小兔的事。操場一個弄不好就要審判場呀!
“兔子,不管發生什麼事,姐們我都挺你到底。”
商小兔聽了,伸手抱了抱楊一妃,“謝謝你一妃。”
“這見外的話就別說了。你要是真的感動,就拍一張妖精的裸照來給我看看吧!”
“這個要考慮考慮。”
“小氣鬼。”
兩人說着,往外走去,走到教室門口,腳上突然一痛。站定,低頭,腳面上多了一個鞋跟,踩上去,又用鞋跟狠狠地摁了一下,隨着移開,“哎呀,對不起呀!我不是有意的。”
商小兔擡頭,看着眼前長相甜美,可眼神卻並不友善的同學,眸色沉了沉。
楊一妃抿嘴,盧涵雪她就是故意的,這一點兒傻子都看的出來。
“商同學,我真不是有意的,求你可千萬別向席老師告狀,不然……噢……”話沒說完,被痛呼取代。
商小兔收回腳,沒什麼表情道,“對不起要是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套用一句俗梗,說着,伸手扣住盧涵雪的下巴,涼涼道,“裝腔作勢這一套在我跟前少玩兒。你別忘了,小姐姐我之前一直都是靠拳腳混人立世的,並且沒有打算換個活法的意思,就喜歡簡單粗暴,不想被我打的滿地找牙,以後最好是離我遠點。不然……我就去告訴席老師,你欺負我。”
說完,一甩頭,扭着腰走人,走的分外妖嬈。如果不是昨天打哪一架,姐姐我差點忘了,上輩子老子也是做過太妹的。玩妖嬈賤,姐姐我還沒輸給誰過。
楊一妃:我靠!
不想後果,就這節奏,太特麼痛快了。
看着小兔的背影,盧涵雪臉色乍青乍紅的。
操場上,小兔安靜的坐着,體會着成爲焦點的酸爽感覺。
“同學們,今天召集大家過來主要是爲了報紙上那一條新聞。看到報紙,到處都是議論紛紛的聲音,這影響很不好……”高赫站在講臺上說着。
沒錯!這次沒經過會議,就擅自開這大會的不是別人就是高赫。
校長靜靜坐在下面,面無表情看着高赫:我就靜靜聽你一本正經的胡說,靜靜的看你裝逼,看你怎麼去補這窟窿。
“關鍵是同學們的猜想都是錯誤的。席老師他確實已經有人了,不過這個人絕對不是商同學。”高赫說着,看向席少川,“席老師能上來一下嗎?”
席少川聽了,看高赫一眼,擡腳走上去。剛站穩,遂然不及被摟住,耳邊……
“席老師的戀人不是商小兔,而是我高赫。”說着,轉頭,對着席少川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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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赫好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