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他的秘密
“是……”他眼底似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意，神情不自在卻堅定地點着頭道：“正是此意。”
“那這……算是表意嗎？”
劉清錦仍舊望着他，聲音低低地問。
她方纔說是已經感受到了他的心意，按理來說不該再這般“一再逼問”，非得求一句準話不可……可越是如此，她越是覺得一切美好來得太過不切實際，忍不住就想要再多印證一些。
在她的注視下，張秋池沒有遲疑地點了頭：“自然是算！”
若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還不算表意的話……那他豈不是成了登徒子？
而他之所以未將話說得太過直白明朗，只是因爲心底僅存的那份顧慮而已，本是出於爲她考慮——
然眼下見她渾然一副拿不定他心意，執意要問個清楚的模樣，他便乾脆直言道：“說來……我心悅劉姑娘已久，只是從前自覺不宜婚配，不敢耽誤了劉姑娘，這才遲遲未有表明心跡。”
劉清錦聽得一顆心雀躍的幾乎要跳出來。
了不得？
“那我很高興……”
她甚至將手自他手中驀地抽了回來，以手掩口，驚異無比地問：“……近似於雷電之力嗎？”
張秋池沒有說什麼，只緩緩反握住了那一隻柔軟微涼的手。
“可是若犯起病來……是會傷人的。”他再次提醒道。
竟有這等事？！
“不礙事的。”劉清錦拿帕子擦着眼淚，破涕爲笑，毫不掩飾地道：“我就是太高興了些——”
劉清錦大吃了一驚。
“我那名義上的生父，非是尋常人……我恐日後萬一因此生出什麼變故來，不想叫你沒有應對的準備，更不想讓你後悔今時今日的決定……”張秋池坦然道。
掩飾壓制了這些年，她現下可半點也不想再藏着了！
劉清錦卻道：“那不是恰好能拿來防身嗎？照你方纔說，先前是有人要傷你性命，你纔會突然發了病。這麼說的話，它可是救了你一命啊……而你性情最是溫和不過，向來定也不會無端發病的——這些年來，不是隻有過那一回嗎？”
她鼓起勇氣上前一步，拉過了他一隻手，道：“以後的事情，便是咱們一家人的事情……張老爺張太太，張妹妹，還有我，咱們一起面對。”
餘下那一件事要不要說出來，他甚至有着一瞬間的猶豫。
“……”張秋池愣了愣。
“……”
眼淚再忍不住，自眼眶中成串地滑了下來。
而此時握着，他大有一種再捨不得放開的感覺。
“第一件事——我非是父親的親生血脈，骨子裡流着的不是張家人的血。”少年此時提起此事，語氣裡亦有着道不明的遺憾與苦澀。
“當初父親母親上門提親，實則是問過我的意思的……想必你也知曉，我亦是心悅你的，從第一次在城外河邊瞧見你……再到此時此刻，我的心意從未有過半分更改。”劉姑娘大大方方地將心意說明。
這樣的事情，他每說出來一次，必然都要耗費不小的勇氣，心中定也是難受至極的吧？
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若真有什麼問題，還須及時解決。
“有兩件事情，我需向劉姑娘坦白。”
“那你……怎麼還要同我說呢？”劉清錦微微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不想瞞着我……可你不必如此的，你若有自己的秘密需要小心守着，那守着就是，不必非要同我言明不可。”
猝不及防之下聽到這些的張秋池，心中既覺得慶幸，又爲接下來的事情感到擔憂不安。
“那可不成，我們劉家人，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你說歸說，我聽歸聽，但可別指望我會改變心意……”
“劉姑娘……”張秋池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劉清錦道：“那也十分了不得了！”
劉清錦微微蹙眉。
“這件事情，你若想細說，日後咱們再細談。眼下我雖尚不知事情全貌如何，但也大約猜得到你的心意……張老爺和張太太既有這般決心，只要你願意，那你便永遠都是張家子孫。至於日後如何……”
張秋池脣角忍不住露出些許笑意，很快便掩去。
可面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在她心中住了多年的心上人啊。
“我知道。”張秋池語氣溫柔地截斷她的話。
他竟說……他心悅她已久？！
因爲，若真要攜手終老，那她便是最該知情的那一個人——
張秋池更是愕然。
“對了，你方纔說的不宜婚配，是何意？”劉清錦輕聲問道。
老天爺，她便是做夢癡想時，都不敢設想過會有這般情景！
她不是該害怕纔對嗎？眼下這激動興奮的模樣算怎麼回事？
劉清錦聽得近乎目瞪口呆。
張秋池微一點頭。
張秋池徹底怔住。
“這等奇事，我還是頭一回聽聞！百姓們都說你是文曲星下凡，如此看來，確是神仙轉世無疑了！”劉清錦一雙眼睛大亮，甚至還隱隱有些與有榮焉的意思。
“我已同父親母親言明瞭，父親母親卻仍願待我如親子。我本答應了他們，再不與其他人提起此事。”
這話過分直接，又顯得半點也不矜持。
怎麼經她一說……好像還成了難得的好事一般？
“那……張老爺和張太太可知曉嗎？”
張秋池壓下心中不安，道：“確有幾分近似……但其威力尚不足以同雷電作比較。”
張秋池看着她，道：“待劉姑娘聽完這兩件事情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他眼下既同她表明了心跡，那便是要共同面對的。
如今既能光明正大地表明心意，爲何還要藏着掖着呢？
言罷，又忙地收起笑意，解釋道：“我斷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只不過是——”
“我身上患有一種怪病……”張秋池低聲將事情說明，包括先前那“怪病”傷人的經過。
這也是他最擔憂的地方。
劉清錦心底暖極。
“況且你也說了，如今已在服藥壓制了。我倒是覺得，算不得什麼大事。當然，你若覺得這是個心結，那繼續服藥便是。”劉清錦問道：“還有其他事情要說嗎？”
張秋池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劉清錦望着他，卻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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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