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午飯錢多多吃了一半就走了, 原因沒別的,就是看武文文一直拉着趙栩說說笑笑氣的。
張茀本來想說離這兩個人遠一點,偏偏武文文不放過錢多多偏偏還挑了錢多多的對面坐下去。
在武文文半哄半騙半威脅的要喂趙栩吃東西的時候, 錢多多終於忍不下去摔筷子走人了。
碗碟被摔的亂響, 對面趙栩也被嚇了一跳, 然後看着張茀兩個一陣尷尬, 但是又不能對武文文用暴力手段只能躲着, 想想也覺得很委屈。
張茀想追着錢多多過去,被陸衍一把按下,“好好吃飯。”
“可是錢多多…”
“唉呀!小妹妹, 那錢小姐又不是玻璃做的美人,不會那麼脆弱的啦!”成功刺激到錢多多, 還貌似孤立了她, 武文文覺得很開心, 這個大功臣實屬趙栩,一定要獎勵。
“你在這好好坐着, 我去給你拿好吃的。”甜的發膩的嗓音,和尚聽了都要酥半邊身。
趙栩趁武文文不在,低聲詢問陸衍,“陸哥,我真受不了了, 雖然是你妹妹但是我能不能用點, 就用一丁點暴力的手段, 我保證不會嚇着她。”
陸衍掀了下眼皮, 趙栩一臉窘樣看着也可憐, 大發慈悲道:“不可以嚇着她了。”
趙栩如獲大釋,“保證, 保證。”然後端着盤子撤離了。
張茀一臉怪異的看着趙栩的行爲,回頭問陸衍,“他幹嘛坐的那麼遠?”
“大概是…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兇丁丁吧。”
張茀臉上流露出一點同情,然後又變成十分可惜。
“怎麼,同情丁丁了?”
張茀呵呵兩聲,“有是有點啦,不過錢多多沒看見覺得更可惜。”
陸衍哭笑不得,然後又十分理解她,丁丁雖然是她的妹妹,但他也不太想幫着她令張茀她們難受,也只好在一邊看戲。
張茀這會纔想起陸衍是她的老闆,試圖挽回,“那個…我也沒覺得這個事很痛快,要不我去將趙栩叫回來。”
“吃你的飯,別管閒事。”
“哦。”張茀立馬低頭吃飯,老闆都發話了她只有照做,反正錢多多不在她也不用操心什麼。
一頓飯後,張茀跟着陸衍出來,前面的武文文明顯情緒不佳,不知道趙栩說了什麼,武文文似乎有點不服氣拉住趙栩還準備爭論什麼。
張茀還想站着看戲好回去說點給錢多多聽聽,被陸衍帶着從小路走了過去。
趙栩也撇下武文文快速的閃了,武文文在原地氣的直跺腳,大哥也不管他顧自先走了,她本來還想追着趙栩去,但陸衍走過去的一瞬間她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武文文呆呆的看着陸衍和張茀兩個快消失在芭蕉樹後,腦子裡有一點朦朦朧朧的意識,怎麼好像她努力了半天似乎也沒在大哥身上佔到便宜呀!
不對不對,武文文又醒了醒腦子。
她的頭號勁敵是錢多多,錢多多現在被氣得已經連大哥都顧不上了,這說明她的策略還是有效的。
只好錢多多不纏着大哥,她何愁沒有收穫。
對了,就是這樣了,她一定要再接再厲。
午飯後,大家在房間裡休息了下,本來錢多多還安排了山莊裡面一些娛樂項目但是被武文文一氣也沒什麼心情了,在房間裡睡了兩個小時過來張茀這邊找她玩。
張茀也剛睡了一覺,她聽陸衍的話將那串珠子又帶起來,不得不說這串珠子果然有點神奇了,一覺醒來就覺得神清氣爽一點都不累了。
錢多多一來就是拉着張茀要出去。
“到哪去呀!”
“找陸大帥哥鬥地主去。”
“鬥地主?我不行啊!”張茀想到另一個人,“趙栩鬥地主很不錯,不如拉他一起來。”
昨天飯後錢多多就拉着她和趙栩玩了一圈鬥地主,沒想到趙栩牌技不錯跟錢多多還能打一打,而她就算在寢室裡被錢多多薰陶了三年技術還是很菜。
“叫他幹嘛!”錢多多的臉立馬就黑了,“我看他跟那個武文文開心的很。”
“沒有啊!剛纔我們吃完飯出來的時候,武文文好像還跟趙栩生氣了。”
錢多多眼睛立馬亮了,“他們吵架了?”
“吵架也算不上吧。”張茀將錢多多離開後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錢多多聽完總算臉色緩和了一下,“這麼說那個趙栩也沒有很樂在其中嘛!”
“那應該沒有吧,不然也不會跟陸衍說那些話了。”
錢多多對張茀這個回答很滿意,歡快的拍拍張茀的小臉,“你好好休息吧,晚上我們要燒烤,估計會弄的很晚。”
“不鬥地主了。”
“鬥什麼,姐要好好休養,晚上還有一場惡戰呢!”說完錢多多瀟灑的離開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張茀搖頭嘆息,關門回房。
錢多多的燒烤地點選在離木屋不遠的一塊平地上,酒店的服務人員早就準備好了燒烤架、肉串、水果、飲料等一系列會用到的食物和材料。
張茀他們過去那會,天已經灰暗下來,燒烤架上的木炭已經燒得通紅,他們只要將肉串放上去就能烤。
趙栩自告奮勇坐在燒烤架前要爲大家烤東西,其實他實在是怕自己一沒事情做,那位武小姐又要拿他開涮。
趙栩這點很有自知之明,這位武小姐絕對不是看上自己,不過是跟錢多多嗆聲而已。
趙栩有時候也挺爲自己這麼理智而感到悲哀的,他就不能裝糊塗一點嘛!沒準假戲真做就成了。
不過,那個人如果是武文文的話,趙栩想還是算了吧。
武文文搬了一條板凳就坐在趙栩旁邊,“我來幫你呀!”
“不必了吧。我一個人就行。”趙栩對自己的沒出息也感到失望。
不知道爲什麼錢多多不在的時候他還能板起臉孔做冷漠狀,但是錢多多一來他的臉就繃不住了,心吊在那裡七上八下的,人也變得窘迫。
錢多多白了一眼趙栩,要不是瞭解張茀真懷疑她騙自己,趙栩哪有一點不情願的樣子,分明是很情願的樣子。
錢多多見天越來越黑,冒出一個點子來,“趙栩,光燒烤沒意思,你說點有意思的事情唄!”
“有意思,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趙栩拿着烤串很艱難的躲過武文文的魔爪。
錢多多瞪了一眼那隻魔爪,然後說:“比如說,鬼故事什麼的。”
武文文那隻魔爪很明顯停了下來。
趙栩“嗯”了半天,“其實我沒怎麼聽鬼故事的。”
“就是,咱們不要講那麼恐怖的故事。”武文文明顯放鬆下來。
這回倒是輪到趙栩後悔了,他這才反應過來錢多多是在救他。
“沒鬼故事,刑偵案也行呀!越刺激越離奇的越好。”
趙栩這下來了精神,鬆垮的肩膀一下立起來,說到這個可是他的專業呀!
武文文本來想反對,但是看到錢多多、張茀、陸衍三個人都饒有興趣的坐下來,自己也不好意思離開,偷偷的將凳子拖離一點趙栩,聽恐怖故事她最有經驗了,小時候武西竟總喜歡在她沒防備的時候轉過臉來嚇她一跳。
“那是我工作的第二年吧,有一次接到一個報警,說是一個地下室傳來惡臭像是什麼東西爛在裡面了,當時我和一個在試用期的小警察正在附近,我們就先過去了。”
“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個中年男人在那裡了,說地下室是他的,連着二樓的套房一起租給了一個年輕人。他剛纔已經上樓看過了,那個年輕人不在,打了電話也是關機的。鄰居又說這地下室有怪味傳出來他覺得不妙,所以報了警。”
“我跟那個小警察其實心裡已經有了預判,那個房東其實心裡也有預感,他手裡有鑰匙但是不敢打開,直到我們過來才把門打開。”
“門一開那味道更濃烈了,裡面黑漆漆的沒有燈,小警察剛參加工作不敢進去,在場的只有我一個有點工作經驗的警察。”
“我心裡那個發怵啊!其實腳都是軟的,心裡預想到會看到什麼,但是地下室很黑有看不清情況,只能在腦子裡預想可能看到的讓人發毛的場景,越想越覺得怕。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失了人民警察的形象。”
“旁邊兩個人都不敢進了,我只好硬着頭皮進去。走近一點那股臭味就更濃了了,差點沒給我薰暈過去。天知道我那會幾秒是怎麼熬的,我就想趕緊看一下好向上面彙報。”
“那會兒我人都快暈了,心一橫就打開電筒往頭裡照,你們知道我看到什麼了?”
張茀和錢多多神情投入,聽趙栩這麼問,一臉緊張的搖了搖頭,武文文早就躲得遠遠的,抱着手臂聽着趙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