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讓自己完完全全的冷靜下來。想初戀,應該就是像那時候單純、美好的事情吧。
人的樣子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當年坐過的事還是有一些記憶的,畢竟也算是一種獨特的回憶吧。
嗯……上課時傳過的小紙條,下課後遮遮掩掩,又無比害羞的一起散步,迎着晚風在操場上並肩走着,不僅要不斷猜測着對方的感受,還要隨時堤防着拿着強光手電四處瞎晃的教導主任。
我想學生時代的感情纔是最爲單純的吧,現在的多數愛情都夾雜着物質和慾望,想起以前,牽個小手都會臉紅好久,那會兒啥都不想,只要每天能夠見到對方就很幸福了。
這樣想着,我竟然緩緩入神了,那個女孩子第一次送給我的禮物貌似一個精緻的瓷娃娃,她說想她的時候,就把娃娃想做是她。不明所以的朋友都在嘲笑我,說我這麼一爺們兒竟然買小姑娘的玩具,但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話。
後來那娃娃不知道放哪了,反正很多年沒有在見到過了。
要不是今天這事,我根本就回想不起來。
下意識的,看着桌子上緩緩轉動的八音盒,我的眼神柔和了下來,用句矯情的話來說,我現在又相信愛情了。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八音盒的聲音變得更加好聽悅耳,定眼一看,面前的八音盒的發條早已經停止了轉動,那這個八音盒的聲音……
想着我就想要轉頭問初七,才堪堪扭動了下脖子,初七的聲音便傳來,他叫我不要回頭。
我硬生生止住了回頭的動作,不解地問他怎麼了。
初七沒有回我話,正納悶着,突然感覺肩膀一陣冰涼,接着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環住了我的脖子!這一瞬間我渾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剛纔的美好情緒轟然崩塌。
我冷汗順着額頭就往下掉,一動不動。我本來想着初七能夠幫我,沒想到他那邊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那東西一直環抱着我的脖子,不過動作倒是挺輕柔的,也能感覺到頭頂被什麼東西掃了一下,我想那應該是頭髮吧。
是不會那個自殺了的女孩正在後面抱着我啊?這要是兩個活人也算是一很溫馨的場面,但此刻我真是渾身發麻。
這真真實實的觸覺依然存在,我快被折騰瘋了,這感覺真他孃的難受。我索性閉上了眼睛,扯着脖子罵初七他媽的怎麼不來幫忙,可是他那邊依舊沒有動靜。
我又不敢擅動,只好咬牙忍着,想想看我都和這些髒東西直接接觸好多回了,不會有後遺症什麼的吧。
這樣一胡思亂想,也沒剛纔那麼害怕了。而這時,八音盒的聲音變成了一個竄尾音,不一會兒一首曲子便結束了。與此同時,環繞着我脖子的東西也消失了,我伸手摸了一把冷汗,轉過頭一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只見初七這傢伙正坐在牀上抽菸,那樣子可悠閒了,我心裡邊冒火,問剛纔是怎麼一回事。
初七擺了擺手,說那髒東西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這裡的事已經圓滿解決。
我說你丫的是不是又讓我來引髒東西。他嘿嘿笑了聲,不置可否,他扔了一隻煙給我,我點上以後,他笑着說,他已經幫我把關了,那個姑娘長得還不錯,剛纔我們那姿勢挺曖昧的,我可以考慮一下和髒東西來一段雙宿雙飛,日後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我狠狠對他比劃了一箇中指,說初七的思想太變態,鬼都能下得去手。
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說我要跟前輩多學學,我問哪個前輩,他手寧採臣。
我懶得和他拌嘴皮子,抽完煙,我三人便離開了宅子,與樓下的趙濤匯合。回到酒店之後,初七纔給我講了一下這事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
通過照片,初七就發現了死者的那個八音盒是檀木做成的,而檀木就最具有靈性的木頭之一,八音盒也是那女孩生前最爲在乎的東西,念想就聚其上,死後自然如此。
所以坐在這宅子裡面的人會聽到八音盒的聲音,女孩又是割腕自殺,他的魂魄久久不肯離去,故家裡邊莫名出現一點血跡也是很正常的。我剛纔的情緒狀態能夠和女孩產生共鳴,它會把我當做它的愛人,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就會放下執念,離開此地。
這樣說起來,那女孩屬於癡男怨女這一類了,挺感人的。可我還覺得渾身不舒坦,終究是人鬼殊途啊。
講完這些,時間堪堪過了凌晨,便洗漱一番睡覺了。第二天九點過就被初七拉了起來,聯繫好宅子的戶主之後,把合同簽好之後,我們便購買了最近一班回程的機票,趙濤並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辦完,沒有和我們同行。
回去之後的第二天,我們手裡面又有房子出手了,再次賺上了一筆,還了一些錢,給家裡打了一些人,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就不做這個行當了,到時候就算不近人情,我也不會再待了,還是找個正經工作要安穩一點。
休息了三天,中間蠻子家有老人大壽,他得回老家一趟,他老家在北方,離我們這城市還挺遠的,在蠻子不再的期間,我們接到了一個活,是需要我們裝神弄鬼的哪一種。其實到現在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再接這樣的活了,全國各地的有問題的宅子那麼多,犯不着再做那種有損陰德的事。我便和初七商量,要不我們不再接這種宅子了。他想了想,也覺得我說得有道理,他說這種宅子其實是爽爺那邊的人脈找到的,爽爺一般都不會過問這些事情,是個名副其實的甩手掌櫃。
最後給泰哥打了一個電話,他也很贊成我們的想法,說這件事讓他處理,我們就不用管了。聽他這樣表態,我鬆了口氣,說實話,裝神弄鬼很累,而且現在的我很相信報應這一說。
五天之後,蠻子回來了,而就在他回來的這一天,我又接到了趙濤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