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柯一直都非常好奇，好感度數據中，陳潔對自己的態度爲什麼會是一個“……”，但是，她去問的時候，陳潔總是很生硬的轉移話題。次數多了，慕柯也懶得去追問了。
生活不是解迷題，沒必要凡事都刨根問底。
但是，這次好感度改變後……
王磊和盛如歌的態度不用說，一看就明白是在朝着好的地方發展，但是應三月……
之前的“狐狸精”，她還能理解理解，爲什麼現在情況朝着更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他的錯，他有病”？
這個“他”是指應三月自己嗎？
爲什麼對她的態度，他要罵他自己？
嗯……細思極恐。
算了，反正結果是忠誠度是漲了，總體是好事。
慕柯陪着奶奶聊了一會天，準備趁着顧辭下班前走人，但是，想到上次平晝鬼屋老闆的話，她準備離開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算了，和顧辭聊聊吧。
通常情況下，顧辭的行爲都非常規律，但凡多觀察過他兩次，都能明白他下班打卡和回家打卡的時間。
不過，讓慕柯非常佩服的是，下班打卡準時就算了，連回家打卡都一秒不差，簡直讓人懷疑顧辭是不是個機器人，他每一步大小，是不是都經過了精確的計量。
回家後，一股飯菜的香味撲面而來。
對於這種香味，顧辭早就習慣了。
畢竟，慕柯的奶奶這些日子一直住在他家。
實際上除了提供一個房間外，顧辭對慕柯的奶奶並沒有其他方面的照顧。
反倒是慕柯的奶奶照顧他更多，給他準備早餐和晚飯，爲他準備牛奶和水果，陪他聊天。
雖然，老人家的話題，他不一定接的上，但是，他能感覺到慕柯奶奶對自己的關心，以及，對慕柯的思念和擔憂。
如果今天慕柯沒回來，過一段時間，他可能也會給慕柯打電話，讓她回來看看奶奶。
他這次喊她回來真的沒有私心。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避開。
但是，他沒想到，這次回來，慕柯居然在家。
有那麼一秒，顧辭懷疑這個慕柯是假的。
就像上次的夢境，慕柯成了自己的未婚妻，然後死在了嫁給自己的路上。
只是，這次的夢境真實得多。
慕柯當然不可能任由着奶奶忙碌，自己不做事，她一直在旁邊打下手，等到顧辭快回來了，她纔來盛飯和擺筷子。
慕柯奶奶從廚房端着最後一盤菜——紅燒排骨走了出來。
“小顧下班回來了啊。珂珂今天來看我，你應該不介意珂珂一起吃吧？”
“當然不介意。”
除非把“慕柯”換成“穆可”，他纔會介意。
杜曉花實際上心裡面也有數——顧家小子喜歡自己孫女。
但是，珂珂還小。而且，珂珂看起來對這些情情愛愛的也沒啥興趣。
作爲慕柯的奶奶，杜曉花當然不可能，主動幫別人家的豬拱自家的小白菜。
珂珂還年輕，未來還長着，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由於和顧辭商量的事不方便告訴奶奶，以免她擔憂，所以，吃飯時，慕柯沒提正事，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氣氛真說不上很溫馨，但是很自在和隨意。
就連顧辭度過了一段拘束後，也逐漸放開了。
房價，物價，就業壓力，教材問題，乃至高考學生的增多，都成了他們話題。
整個過程中，不帶半個“鬼”字，彷彿最正常不過的吃飯閒聊。
吃完飯後，慕柯主動邀請顧辭一起散步，然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平晝鬼屋老闆和自己說的事。
“他有心了。”這是顧辭的感嘆，感嘆完了，好像話題就結束了。
好在顧辭面對的不是酆都大帝，而是慕柯。
如果是酆都大帝，那兩個人估計會一直沉默下去，彷彿在玩“誰再開口，誰就輸了”的遊戲。
慕柯平常的話也不算多，但是在需要的時候，卻絕對不會關掉話匣子：“他不知道解決辦法，我也不清楚，我思來想去，與其去問酆都大帝，不如來問你。”
慕柯眼神真誠，彷彿真的爲顧辭憂慮了很久。
但事實是，在準備走人時，慕柯突然纔想起，似乎還有這麼一回事。而去找酆都大帝問解決辦法，也是慕柯前一秒纔想到的辦法。
顧辭抿了抿脣，眼簾微垂，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嗯……不必問她。”
說實話，除了顧辭外，其他三大鬼屋的老闆，似乎完全就是把酆都大帝和慕柯當成一個人，但是顧辭每次卻將酆都大帝和慕柯分得很開。
二十四鬼和三大鬼屋的老闆都在期待着酆都大帝迴歸，而顧辭就和她身邊的鬼一樣，期待她活下來。
雖然，顧辭期待她活下來，是因爲私心，但是，在絕大多數人投出支持票時，那些堅持投出反對票的人看起來是那麼難能可貴。
就像前方是一片黑暗，她只剩下身邊的這一盞路燈。
雖然，路燈無法照亮她的前路，無法一直陪伴她，但是片刻的明亮足以讓人溫暖。
顧辭道：“辦法其實很簡單，但是要想做到……很難、很難，甚至可以說，絕無可能。”
顧辭沒有和應三月一樣賣關子的習慣，所以也沒等慕柯問，直接繼續道：“我在成爲黎明鬼屋的老闆後，實力強行提升到了厲鬼之上，而我的本體卻只有普通人。活人的肉體和厲鬼之上的強大實力存在巨大的割裂，這是歷代黎明鬼屋老闆短命的原因之一。”
慕柯默默舉起手。
顧辭輕點了一下頭：“你問。”
慕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可是，其他三大鬼屋的老闆也有普通人啊，但是他們的壽命遠遠不止三年。”
顧辭解釋道：“因爲強行提升後，歷代老闆的陽壽會縮減三十年到五十年。而黎明鬼屋的歷代老闆之所以更短的原因是，我們在鎮守一樣東西。”
慕柯挑了挑眉，問道：“該不會又是酆都大帝的器官吧？”
顧辭搖了搖頭：“黎明鬼屋鎮壓的不是她的器官，而是諦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