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來人,竟然是孟金良。
孟金良跑過來,看到我十分高興,招呼着讓我們進去。
我趕緊招呼大家。拿着東西跟着孟金良走進了那個二層小樓。
進去之後,孟金良向我拜倒:“門主可好,受屬下一拜。”
這一下卻把我嚇了一跳,趕緊把他給拉了起來。“金良大哥,現代社會可別總拜來拜去的了,我可受不起啊。”
孟金良搖搖頭:“長幼尊卑,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不能破。”
我苦笑不迭。孟金良這人有時候精明算計得讓人發恨,有時候又迂腐得可愛,對於一些老傳統很遵從。不過正是由於他的這個性格,才讓他見到我這個門主之後,迅速歸屬過來,對我言聽必從。
我趕緊給大家介紹了一下。又問孟金良怎麼在這裡出現了?
孟金良說道:“原本我也沒想到門主能來,我本來按照門主吩咐在各地蒐羅鬼藥門的門人,後來聽說了這裡有沉銀寶藏的消息,就帶人趕了過來,希望能得到這批寶藏,給門主一個見面禮。然後有門人來報,說街上出現了鬼藥門專車字樣的車子,我就派人把你們接到這裡來了。”
我看了一眼孟瑤,沒想到這消息臉孟金良都知道了。可見這消息的確在江湖中的門派之間流傳的很廣了。不過也多虧孟瑤這麼大張旗鼓了,不然孟金良也不會發現我們。
說着孟金良衝着外面的人一招手,突然就從二樓下來了十來個人,這些人大多年齡都不年輕了,看着四十多歲的居多,不過清一色穿着一身藍色的袍子。
孟金良指着我,“快拜見門主。”
那些人臉上一喜,紛紛拜倒,口稱拜見門主。
我一愣,問道:“怎麼,這些都是鬼藥門的人?”
孟金良點頭,“總算不辱使命,找到了八個門人。如果不是突然來了江流鎮,我還會繼續搜尋的。不過這八個人可以說是鬼藥門的死忠了,全聽門主調遣。這座二層小樓,也是二黑家的產業,我們儘管住在這裡。”
說着孟金良一指給我們帶路的那個人。
我點點頭,看來孟金良一切都安排的很清楚了。
我們剛好沒地方住,這下就住在這裡了。
我讓孟金良派出人去,繼續打探消息。一方面是打探墓葬風水局和秦半兩的消息,另一方面也打探一下劉軒瑋和劉曉翾的消息。
孟金良蒐羅的這些人果然很是精明能幹,第二天有關消息就不斷地傳來。
說是農曆十五的那天夜裡,各路人馬會齊聚江岸。因爲在農曆十五那天,根據潮汐星象的變化,據說墓葬風水局會出現,大家都想碰碰運氣。
而來到江流鎮的據說有各路門派,包括最有名的柺子門。
說到這裡我不禁納悶,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門派這麼多?這事弄的沸沸揚揚的,難道它們就不怕打草驚蛇,驚動了警方?
不過來都來了,想別的也沒有用。
但是他們沒有收集到劉軒瑋和劉曉翾的消息,只是按照我的描述,好像前兩天在街頭劉軒瑋出現過,不過沒看到他身邊有人。而且這兩天劉軒瑋也銷聲匿跡了。
我不禁擔心起劉曉翾的安危來,她到底來沒來江流鎮,還是個迷。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到了農曆十五的晚上,我們就準備出發去江岸了。
我們的隊伍一共是十四個人,出了二層小樓。
今天雖然是十五,月亮如銀盆一般。不過天上似乎有一層霧氣,將那月亮遮擋得很朦朧。
月光灑下來,看起來不那麼清冷,反而很溫馨的感覺。
我們來到江流鎮的街上,發現並沒我們想象的那般人多。我估計各個門派都來到了這裡,想象的熙熙攘攘的場面沒有出現。
相反地,在街上就只有我們一夥人。
我一愣,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算錯日子了?”
孟金良搖頭,“不會,肯定是今天晚上。估計是沒到時間,大家都還沒出來,正好我們先去江岸。”
我們這羣人又到了江岸,這條穿鎮而過的江水,果然不是很寬。在江岸也沒做什麼防護和設施,不過畢竟是江水,浪也不斷撲打着江岸,濺起高高的水花。
江面上波光粼粼,卻是平靜得很。
等我們到達了江岸之後,江邊才稀稀拉拉出現了三個一羣兩個一夥的人來。
相比之下,我們的隊伍算是龐大的了。
孟金良指着江岸說道:“門主,據說那個地下墓葬風水局,就在這江下。”
我一愣,“你說是江下?我們不會是還要潛水下去吧?”
孟金良搖頭:“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對於風水之事,還是門主有經驗。”
廖光明說道:“水下自有他的道理,試想一下,如果是在陸地,這麼多年,早就被人發現了。只有是在水下,才能過了這麼多年依然沉睡在地下墓葬之中。”
我問廖光明,可看出什麼來沒有?
廖光明往江邊走了走,蹲下來,看着那江水衝擊着江岸。甚至有浪已經打溼了他的衣服,但是廖光明依然不爲所動。
他看完了江水,又看天。
看了好一陣子,他終於迴轉過來。我問他看出什麼來沒有?
廖光明看着我,說道:“雙七,這次,我們能不能順利找到墓葬風水局,可能要靠你了。”
我一愣,“靠我?怎麼講?”
“我看了一下,據我的猜測,這個風水局既然在江邊,我想是跟天曆星辰和潮汐有關。你們相宅師,早期不就是秦始皇時期的巫師嗎?當時分爲天相,地相和人相。這天曆星辰和潮汐,我看應該分別和天相和地相有關。你好好想想,再好好看看,能不能從這方面,看出一些端倪來。”
廖光明的話,提醒了我。
但是我知道根據相天象,相地相,相人相,我們相宅師也分成了三個門派。分別以天霧、地衍和無相冠名。
我們這一支脈,算是地衍門。
在相宅十三篇裡,主要說的就是地衍門中的一些法門和技能。但是對於天霧和無相之門,也多少有些涉及,知識說的不多。
我不知道以我所掌握的那些東西,能不能應付今天的情況。
不過這些人之中,也就是我能夠站出來試一試了。
我回身問孟瑤,“當時張獻忠沉銀的時候,是哪一年?”
孟瑤說道:“應該是16/46年。”
我算了一下,16/46年到現在是353年。
我知道正常的天曆大的變化是在365年,但是天曆星辰變化前的12年,往往會出現相應的異動。所以算起來,今年剛好是異動的年份。
顯然這個時候,大家聚集在這裡,真的不是無的放矢的。應該是有專人計算過的。
我算出了年份,乾脆躺在了江岸上,仰頭看着滿天的星斗。
雖然天上有一層薄霧,但是星斗的分佈我看的很清楚。
大家眼睜睜看着我躺在江岸上,都不敢過來打擾我。
我看着那些星斗,努力去回憶着書中所寫的星雲變化。
開始的時候,天上的星斗是固定的,但是逐漸地,在我的眼中,它們運動了起來。
伴隨着那層薄霧,真的如星雲一樣,在我眼中流動。
星星在空中變換着位置,最後同時朝着一個方向流了下去。
四方的星辰,都朝着那個方向散佈而去,好像在那裡有什麼吸引力一樣。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星辰的異動,總之我記住了那個方位,是在江岸的東方。
這時,江水不斷地往上涌,幾乎要蓋住了我的身體。
這時赫連雙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喊我:“雙七,快上來,好像是漲潮了。”
我回身看了一眼,果然江水逐漸漫上了江岸,而且浪也一個比一個高起來。
異動,這也是異動。
我激動萬分,趕忙爬起來趴在江岸上,儘量保持和江面一個水平面。
果然,在那江面上,我看到了有七彩的虹光出現。
要知道現在是深夜,本來看那江水的中間,就是黑漆漆的。這七彩的虹光一出現,在我的眼中格外刺眼。
七彩的虹光在水面上,隨波流動。
竟然也是在朝着一個方向移動着。
我辨別了一下方向,是南方。
東方和南方,那麼是不是說,墓葬風水局的方向是在這大江的東南。
如果是東南的話,我們需要到江的對岸去。
我知道以我的水平,只能看到這些了,再高深的東西,也許只有天霧和地衍兩個門派的高手到了才能看出來。
不過我看出這些應該就足夠了。
我指了指對岸:“我們需要到對岸,江水的東南方向去。”
孟金良指了指江水的上游:“上面有座浮橋,可以通到對岸去。”
我揮了揮手,“過江。”
我們這一羣人,開始朝上游跑去。
而這時,我跑動過程中,也發現,在距離我們的江岸不遠的地方,出現了很多人影。他們並沒有近前,只是遠遠地看着。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只知道,今晚的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如果我們找到了那個墓葬風水局,進去的肯定不會是我們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