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凱豐點頭。
說來可憐,這個李銘凱沒什麼親人,現在這個狀態,竟然要沐凱豐來照看了。
我們回到了公司。到房間裡後,我把那人皮唐卡,掛了起來。
我和張真仁坐下來仔細欣賞,拋開這唐卡的材質不說。這的確是一幅藝術瑰寶,怪不得被稱爲聖物。
這人皮唐卡在光線的映襯下,讓我們越看越喜歡,不由得便沉浸在那畫中的世界裡了。
我和張真仁看的出神。突然我感覺到不對勁。這種感覺怎麼和看那種鬼畫似的,不會我們一會也會被吸到畫中吧?
這還真是個神奇的唐卡。
我趕緊回過神來,上前將那人皮唐卡收到了紫檀盒子中。
張真仁看的意猶未盡,我警告他,以後看這唐卡不能超過十分鐘,我怕其中有玄機。
到了晚上,我重新將那畫掛了上去。
我和張真仁都抹了守宮淚,並且在屋子裡點了幾根拉住,並燃起了大葉石龍尾。
總之,該準備的我都準備好了。
我們緊緊盯着那人皮唐卡,瑰寶的確是瑰寶,即便是在蠟燭光下,那唐卡依然不失其神韻。上面的活佛栩栩如生,法相莊嚴。
只是我除了看到那畫依然在散發着黑氣之外,並沒有看到魂魄出現。
我試着對那唐卡說了幾句話,想請那魂魄現身。
但是我試了幾次都沒有人迴應我,那唐卡上的人物也都如平常一般,並沒有發現有附身的跡象。
這時,我突然發現張真仁盯着那唐卡有些發呆,目光死死盯着畫中。
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貨不會是入了迷,魂魄入畫了吧?我被前一階段經歷的鬼畫嚇怕了,趕緊推了一把張真仁。
結果張真仁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依然死死盯着那畫。
這可把我嚇壞了,我趕緊使勁掐了一把張真仁的手指肚。這下張真仁疼的嗷了一聲,問道:“大哥你幹嘛掐我?”
我鬆了一口氣,罵道:“臥槽。我不是告訴你別死盯着那畫嗎?小心你的魂魄被吸走。”
張真仁擺擺手,“不是,大哥你誤會了。我有了個發現……”
我一愣,問道:“什麼發現?”
張真仁幾步走到了那畫前面,指着上面說道:“大哥,你記得不記得,白天的時候,沐教授說過,這種人物唐卡,一般都是以中心的活佛爲背景,在周圍畫上與之相關的故事背景和活動場所。”
我點點頭,“這又說明什麼?”
張真仁一拍腦門:“我靠。大哥你挺聰明個人,今天怎麼這麼糊塗。你想啊,這幅畫是李銘凱進藏區拿回來的,而且是個人皮唐卡,也許這上面的故事就說的是李銘凱進藏之後,或者是與這個人皮有關的事呢?也許能從這些故事裡找到線索,找到這張人皮的來歷呢。”
我聽了張真仁的話,也是靈機一動,現在我們看不到人皮的主人魂魄,那麼這唐卡上的故事,也許真的是唯一的線索了。
我爲張真仁的發現,暗中讚歎了一下。
我拿着一根蠟燭,湊上去,仔細觀察那圍繞在活佛周圍的景物和人物。
雖然這是一幅佛教唐卡,但是除了中間的活佛之外,其他的景物和人物並沒有太多的佛教特色,而是有着鮮明的民族特色。上面的人物都身穿藏族的特殊民族服飾,建築也是藏區的建築風格,整體有着鮮明的異域風情。
我看着那周圍的故事背景和人物,看了一會也沒太明白。但是從那故事裡,我看到了兩個信息,一個是上面畫着一座寺廟,整個寺廟的風格都是藏傳佛教中的風格。還有就是在那畫上有幾個人物,除了中間披着袈裟的活佛,就還有一個同樣披着袈裟的年輕的喇嘛,還有一個穿着藏族服飾的女孩。
所有的故事情節,似乎都是圍繞着那座寺院完成的。那個年輕的喇嘛和女孩在一起,經過發展之後,最後只剩下了女孩一個人,而女孩最後的情節,是站在一個高臺上,天空有禿鷲在盤旋,而女孩眼望蒼穹,若有所思。
圖畫到了這裡就沒有後續了,我看得是稀裡糊塗,最終也沒弄明白劇情是怎麼發展的。
張真仁也在看,但是他似乎觀察的比我細緻。他幾乎貼到了那人皮唐卡上面,突然,他衝我招手,“大哥。你看這裡。”
我看到他手指着那座寺院,在那寺院的下面有一行藏文,我們都不認識,但是我估計應該是那座寺院的名字。
但是張真仁指的不是那個字,而是那寺院外圍白色的牆壁上。
我注意到,在那牆壁上,有一個圖案。原本我沒注意到,以爲那只是這所寺院圍牆上的花紋,但是張真仁就這麼指着那裡,我也集中精神看過去。
結果讓我也看出了端倪,那圖案看着像是銅錢的形狀,外圓內方。
“大哥,你看,這銅錢上面是不是寫着開元通寶幾個字?”張真仁指着那銅錢說道。
“啊?怎麼可能?”在我想來,這開元通寶,是李世民時期的貨幣,一般是在中原流通。這寺院是藏區寺院,按說不會將中原的貨幣,印到那寺院的圍牆上纔對啊?
但是我經過辨認,發現那圍牆上的圖案依稀可辨,還真的像是開元通寶幾個字。
先是在那紫檀盒子上發現了開元通寶的普通五帝錢,而後又在這唐卡上面發現了開元通寶的印記。
這麼說起來,這個人皮唐卡似乎跟開元通寶又有了聯繫了。而且出現的如此頻繁,讓我不由不相信,開元通寶的王錢也是在這寺院之中。
我看着那寺院的文字,跟張真仁說道:“真仁,你把那寺院的藏文抄下來,求沐凱豐幫忙找個通藏文的人辨認一下,看看那到底是什麼字?”
張真仁點頭,拿出紙來,按照那藏文照貓畫虎地描了下來。
我將那唐卡收好,第二天拿着那紙去找沐凱豐。
沐凱豐一個電話,找來一個助手,讓那助手去學校找人辨認。我們等了幾個小時,那助手的電話纔打過來了。
沐凱豐接聽了電話,嗯了幾聲,就放下了。
我急着問沐凱豐,“那到底是什麼字?是不是那寺院的名字?”
沐凱豐點頭說道:“你說的很對,那的確是一個寺院的名字,叫卜楞寺。”
我一聽很興奮,這麼說,找到這個卜楞寺就應該能知道這唐卡的來歷,運氣好的話,還能得到開元通寶王錢的消息。
沐凱豐搖搖頭:“你高興的太早了,這個寺院是藏區寺院。藏傳佛教流傳很廣,寺院多如牛毛。而且我讓助手查過了,這個卜楞寺在藏區並不算是出名的寺廟,所以記載有限,我那助手查閱了很多的資料,也沒能查到這個卜楞寺的信息。”
我點點頭,怪不得那個助手去了那麼久,原來一直在查閱這個卜楞寺的信息。
我找不到人皮本人的魂魄,又查不到這個卜楞寺的信息。這麼說的話,線索又斷了。
張真仁在一旁說道:“大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進藏去看看,也許能找到這個寺院。”
沐凱豐看了一眼張真仁,說道:“不容易啊,我說過了,藏區大大小小的寺院多如牛毛,你想在這些寺院之中找到卜楞寺,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聽了他們的對話,覺得張真仁說的還挺對的。雖然難度很大,但是總比坐在這裡空想的好,也許到了藏區會很順利找到卜楞寺也說不定。運氣這東西,誰又說的準呢。
況且現在這件事,已經不光是李銘凱的安危問題,好不容易有了五帝王錢的線索,我不想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了。
爺爺曾經說過,收集齊五帝王錢,難度堪比上天攬月。我這不是也連續收集了幾枚了嗎?所以有些東西,只要敢於嘗試,往往會取得意想不到的結果。
難道上天攬月的難度會比大海撈針更小嗎?
想到這裡,我對沐凱豐說道:“沐叔叔,事已至此,我也覺得我們有必要去一趟西藏。有些事不爭取,誰也不會知道結果。難度是有,不過我們想嘗試一下。”
其實這件事的引起,完全也是因爲沐凱豐因爲李銘凱的事,求到的我。我應該算是被捲進來的,所以沐凱豐聽我準備因此進藏,不免有些感動。
他點點頭,抓着我的手,說道:“雙七啊,你是個好孩子。沒想到你這麼熱心腸,這件事……”
說到這裡,沐凱豐回身看了一眼李銘凱,又繼續說道:“這件事如果太難爲你的話,你完全可以撒手不管的……”
我笑了笑:“沐叔叔,其實這件事即便是不是你找到我,如果我遇到了我也會管的。畢竟李教授一條人命在這,我沒理由袖手旁觀。剛好我有這方面的技能,如果能救得了他,算是他命不該絕,如果我救不了他,那就是他命薄,而我盡了力也不會後悔。”
沐凱豐點點頭,“好吧,雙七,我支持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