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廖光明,“你是說,那個厲鬼受了傷了?”
廖光明點點頭:“厲鬼雖厲,但是沒有任何一隻厲鬼可以在鍾馗的手下全身而退。雖然按照你說的。鍾馗現身基本沒對那厲鬼出手,但是他破了屍鬼羯,這厲鬼在屍羯的身體裡,不可能不被重創。否則。鍾馗也不可能放手不管。”
“那……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這隻厲鬼躲在中樑上,早晚會恢復元氣的。”
“這隻厲鬼,關心的只是他的臉。平時對人也沒有惡意,這麼長時間。他不是隻弄死了砍樹的幾個人嗎?這段時間他傷了元氣,幾年之內都沒辦法恢復。而且他在這廟堂裡,每日還要受香火,但是無法沐經。這個可以告訴村子裡的人,不管這二郎神祠開放不開放,最好每天都派人來念一段平息戾氣的經aa文,我想一年之後,這厲鬼的戾氣也應該消退了。”
赫連雙在一旁插嘴說道:“這個人選,我覺得周喜勝最合適。他家裡用了一道中樑,而且他家裡人也曾經參與了砍樹。他來念經,一方面是給自己贖罪,另一方面也能淨化這個厲鬼。”
廖光明一拍手:“雙雙想的周到。周喜勝被這厲鬼給害得失去了雙腿,肯定心有餘悸。讓他來,他必然會全力以赴。”
“既然這樣,我們把那個屍羯處理了吧。不然等到明天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我提議說道。
我們三個走到院子裡,那赤炎鬆棺已經被屍鬼羯給撐爆了。碎片到處都是。不過這些我們也不想管了,反正那些碎片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只是那屍羯的屍體我們必須處理掉。
處理這屍體,本不算什麼難事。只是我們三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所以我和廖光明擡着那屍體,便顯得很吃力。
我們將那屍體重新擡到了原先那兩座孤墳的地方,將這屍體掩埋掉了。
屍體沒有了心臟,就已經失去了屍變和重生的機會了。埋起來之後,也沒有任何的危害。
我們三個處理完那屍體,看了看天色,那輪紅月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又一輪圓月。月亮皎潔銀白,像是重新將那紅色洗去了一樣。
我們三個互相攙扶着,翻過了那座小山,回到了那座獨樓。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那背囊解下來。
結果剛剛放下,就見芒果和雪梨從裡面鑽了出來。
我對它們說道:“你們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就給你們弄藥去。現在我自己也動得困難。”
但是芒果和雪梨,像是沒聽見我的話一樣。它們從背囊裡竄出來,直接出了房門。
我趕緊跟了出去,就看到它們順着牆壁爬了上去。
最後一直爬到了那根中樑上。
似乎那裡對它們來說,有很大的吸引力。
我知道這些動物有一種本能,受傷之後能找到對自己有利的治療環境和方法。既然他們直接上了中樑,想必那裡更適合它們。
我自己也試着躺在牀上。只是這麼個簡單的動作,我做起來也弄得渾身生疼。好像是要散了架一樣。
但是我知道,自己應該沒有太大的傷,只是被那屍鬼羯給折騰的。
連續的幾番戰鬥,已經讓自己疲憊不堪,儘管身上疼痛不已,但是我依然很快就睡了過去。
相信廖光明和赫連雙的情況,也沒比我強多少。
等到我一下子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和他們兩個相繼醒來。
原本我以爲休息了一晚,身上的傷會好一點。結果等我爬起來,卻感覺到身上更疼了。
廖光明和赫連雙的情況也是如此。
原本我們準備馬上去見斗笠爺,但是我們這種情況卻不得不又休息了一下午。
等到晚上,我們的情況才稍微有所好轉。我和廖光明一瘸一拐地去找斗笠爺。
我們剛到了斗笠爺家的門口,就看到了他掛在門口的那個大斗笠。這說明斗笠爺就在家裡。
我們走進去,就看到斗笠爺坐在桌子前面,在桌子上擺着幾個盤子,裡面全都是菜。此外還有兩壺酒。
見我們進來,斗笠爺一笑,指着桌子說道:“來吧。喝點酒,活血,對你們的傷有好處。”
我一愣,問斗笠爺:“你知道我們受傷?”
斗笠爺點點頭:“我和金魁互有感應,雖然他是魂,他的感知,我基本都能感覺到。而且你們去那裡原本就是我安排的嘛。”
“斗笠爺,我還要問你。你明明知道昨天晚上就是九月十五,紅月當空,是屍羯和厲鬼合體的日子,爲什麼不告訴我們,反而讓我去取什麼鬼花戒。如果不是我們命大,這時候那個屍鬼羯已經解決了我們,殺到村子裡來了。”我有些埋怨地,向斗笠爺說道。
“來來,稍安勿躁,別辜負了我的心思。”斗笠爺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坐下來。
廖光明拉了我一把,我們坐在桌子前面。
斗笠爺的菜做的還不錯,我一坐下來,就勾起了食慾,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菜。
斗笠爺笑道:“我不告訴你,自然有我的想法。要知道,九月十五是一個大日子。我那兄弟於金魁,等待這一天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容不得半點閃失,而且他很敏感。如果我告訴你們,你們就會有所準備,你們都是修道的人。一旦有所準備,身上的那股氣,會被於金魁捕捉到。那樣的話,可就打草驚蛇了。”
我喝了一口酒,衝斗笠爺說道:“可是你這樣,我和雙雙去拿這個破戒指,倒是什麼準備都沒有,這差點害死我們知道嗎?我說老頭你是哪頭的啊?到底是在幫我們還是在幫你兄弟?”
“廢話,我當然是幫你們。不然我能讓你去取鬼花戒嗎?”
我點點頭,斗笠爺說的這話倒是事實。在和他們的周旋中,如果沒有鬼花戒,我恐怕都挺不到鍾馗現身就被滅了。
斗笠爺一笑:“只要它們沒死,給它們一定的時間,就又能活蹦亂跳了。它們自我療傷的能力,比咱們人類強一百倍。”
“那就好。”我聽說它們沒事,心也放了大半。
我們一邊吃,斗笠爺問着經過。我將事情的經過,簡要地給斗笠爺介紹了一下。因爲大部分情況,斗笠爺已經通過和於金魁的感應獲悉了。
我把需要周喜勝每天去念誦經aa文的事跟斗笠爺說了,他說一定讓周喜勝照辦。因爲這不僅關係到周喜勝本人,更關係到日後村子的安危。
我們吃完了飯,告別了斗笠爺,再次回到了獨樓。
這兩天,赫連雙的媽媽在赫連雙的照顧下,已經基本痊癒。
由於我在這裡面起了很大的作用,赫連雙估計也沒少在她媽媽面前說我的好話。我看她媽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赫連雙的媽媽跟她的爸爸不同,她爸爸赫連池,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人覺得生分。而她媽媽則不然,有一種親切感。
短短的幾天,我們幾個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我們三個也利用這幾天,徹底養一養身體。而那兩隻守宮,在上樑的第三天就基本滿血復活。
由於和它們共患難,也知道它們在關鍵的時候,甚至會選擇犧牲自己來救護主人。這讓我對它們更是刮目相看,和他們的熟悉和親密程度進一步得到了提升。
私下裡,我也問起廖光明關於我身上的鐘馗的事。這一次成功地激活鍾馗,是源於我用巨吃劍刺破了腰部,引起了血液流動。
廖光明點點頭:“這足以說明,你距離主動激活鍾馗更近一步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激活鍾馗,是需要你自身血液配合的。以後再慢慢摸索吧?如果你不能控制鍾馗現身,就只能說明時機未到。”
我回想了一下鍾馗現身時候的情況,唏噓不已。那鍾馗簡直是太強了,那麼厲害的屍鬼羯,在我們看來如天神一般,幾乎是無懈可擊,處於無敵的狀態。可是在鍾馗的面前,簡直是弱爆了。
我如果能夠自由控制鍾馗,那世上還有什麼邪穢能對我形成威脅?
不過廖光明說的對,只有機緣到了,我纔有能力去駕馭鍾馗。
算起來,我們來到雙塊石也有一段日子了。在身體基本復原之後,我們也張羅着回省城。
我問赫連雙這房子打算怎麼辦?赫連雙說既然厲鬼也離開了獨樓,就索性再讓她媽媽再住一段日子。
我點點頭,又去和斗笠爺告別。
斗笠爺語重心長地告訴我,一定要重整鬼藥門,將那些走上邪路的鬼藥門人清除出去。
我擺擺手,心說這些瑣事我才懶得去管。我自己的事還沒整明白呢。
不過看斗笠爺也挺可憐的,被門主這個重任壓了幾十年。而他畢竟送給我了鬼花戒和陰陽守宮,所以我也決定如果有機會,在我能力許可的情況下,儘量去處理一下鬼藥門的事。
我們三個回到了省城,原本以爲一切會重新回到了正軌。
無聊而又忙碌的日子還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