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親戚朋友不能在一起做生意。許多人不理解,難道不用自己家人還能僱別人?
如果你在生意場上混幾年,回過頭來再來思量這句話,一定感到當初的思想是那麼的幼稚可笑。
強哥發了大財,同事也得到了實惠,但同時也惹來了麻煩,一連串不少的麻煩。
首先發難的就是工商稅務。曾經都是‘鐵子’哥們。
工商說:保險賠償貨物等值物品,就意味着有銷售利潤,只有經營才能創造利潤,所以必須按比照開業利潤繳納工商管理稅費。
稅務送達通知書,觀點和工商部門等同,按營業稅限期補交稅款,違者做相應處罰。
消防局的人也作出施工監管不到位,負有連帶責任的相關處罰。
還有街道包管城建的,派出所的,房屋產權單位的,負責工程監管部門,新招僱員……
蜂擁而上。
強哥的辦公室一時間,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你方唱罷我登場,都圍繞一個‘錢’字!
強哥覺的鬧心,藉口去衛生間的機會溜了。人沒了,到訪者必然抓耳撓腮,接着就是沒完沒了、聽不出音符的手機音樂。
強哥索性也關掉手機,他靈機一動,乘坐計程車逃到偏遠的地方,故意找了一家小飯店坐下,隨便讓服務員點了幾個菜,要了一杯啤酒。
“先生,我們飯店雖然小,但特色菜不知您品嚐過沒有?要不,點一個?”小姑娘歲數不大,還蠻一心計的,就這破小粑粑館,它能作出啥名堂來。
強哥搖了搖頭,“謝謝!我只想借你的地方喝杯啤酒,休息一會就走。”
小姑娘茫然地眨巴着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瞅了瞅強哥,“哦!”轉頭望吧檯走。
“你傻啦!該做什麼做什麼吶?”老闆娘見到此景,更是覺得糊塗。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小姑娘沒有理老闆娘,皺着眉頭邊走邊嘟囔着。
“丫頭,你過來。”老闆娘瞥了一眼小姑娘說。“過來,我有話問你。”
丫頭滿臉不高興的樣子,“什麼事?”
“那男人,點了多少錢的菜?”
“嗯——大約一百多元錢吧,不是他點的,是我點的!他說什麼菜也不想吃,就是爲了喝杯啤酒坐一會。真是個怪人!”
“嗯!知道了,忙你的去吧。”老闆娘心中暗喜,這可能又是一個裝大頭蒜的糟老頭子。老闆娘常常遇到這種另有所圖的男人,其實他自己並不富有,卻故意在不起眼的場合中裝出富人的樣子,來滿足令人可憐的虛榮心。這種人好對付,多送他幾句奉承的話,他一定會忘乎所以,不把兜裡的錢得瑟的乾乾淨淨不算完。對這號人只要把握一點,見錢服務,不然他受寵若驚獅子大開口,完事一呲牙,“不好意思,錢不夠了”,你說你不賺個瞎忙乎不是。
“春萍!”老闆娘回頭朝後廚喊道。
“哎!”隨着清澈圓潤的應喚聲,從後廚走出一個鄉下女孩打扮的姑娘,“老闆娘,你叫我?”
“嗯!”老闆娘拽住春萍的胳膊,完後用手指了指靠窗落座的強哥說:“你看到了嗎?那是一個可以讓你掙錢的人。”
“他說要找小姐了嗎?”春萍傻傻地望着老闆娘問。
“你真是個農村來的傻丫頭,什麼事自己不去爭取,還等人家送你嘴邊你才張口吃啊!記住,你若是想做小姐,就得學會主動搭話,多攬生意纔有錢賺,明白了?”
“行!我知道了。”春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前額,臉頰泛起了紅潤。
“先生,您需要特殊服務嗎?”春萍也沒顧忌飯店餐廳內,此時正有許多人就餐,很是大方地站到強哥的面前,誠懇地望着他說。
撲哧,強哥看着面前一臉純情,傻傻的姑娘,忍不住笑的將口中的啤酒噴了出來。強哥環視周圍幾位食客,似乎並沒有在意春萍剛纔所說的話。都只是好奇地瞪大眼睛注視着強哥,揣摩着他的笑。那神態,就像在疑視一個神經病人。強哥收住笑臉,朝春萍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
“剛出來打工是吧?”強哥寬容地瞅着姑娘問。
“不是,我都出來有半年了!”
“噢,真厚道!”強哥忍不住想笑。
“大哥,你們城裡人說的厚道,是不是在笑話我們農村人傻呀?”春萍憋着眉,情緒顯得低落。
“沒,沒那意思,我是說你很純潔。”強哥不知怎麼回答,好容易在腦子裡擠出一個好聽的字眼。
“真的!”春萍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還是大哥你說話好聽,比我娘說話好聽。他總說我傻!”
“不傻不傻。”強哥無可奈何地笑啦,望着眼前的傻傻的姑娘,頓生憐憫之心,真的讓人可憐。像她這種低智商的人,要想獨立社會,要比聰明人得付出很多的代價和努力。
“今年多大啦?”強哥不想冷場,故意扯起家常。
“你弱智啊?”春萍擺了一眼強哥,“不認不識的,怎麼好問人家的歲數!”
“噢——對對對,你看我這人,不小心說錯嘴了。”強哥也被說的不好意思起來。“姑娘,你要是不嫌棄,你就吃幾口菜,咱們邊吃邊談。”
“不行,我還得去後廚幫着做飯吶!”
“那——那你出來的目的是爲了和我……”
“對呀,你要是不找小姐,我不是白忙乎一大頓嗎?”春萍有些不自然地用嘴咬着手說。
“哦,我明白了。”強哥不知爲什麼如今忽然間,似乎改變了以往心狠手辣的德行,或者……也許是可憐眼前的她的弱勢吧!“你放心,小妹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你最好把錢讓我揣着,省的我心裡不踏實。”
強哥笑啦,笑的是那麼勉強,自從經商以來,他什麼樣子的刁蠻小姐他沒見過,什麼漂亮的小姐他沒睡過,唯獨沒有見到眼前這樣的傻姑娘。話不會說,錢也不會掙。天下事是靠腦子琢磨做的,除了吃就是睡,那和動物還有什麼區別呢?強哥掏出一打錢,放到桌上後,用手指輕輕地推到姑娘面前:“姑娘,你年紀還小,何不多學點文化念點書吶。別出來打工了,用這點錢,回家上學吧!”
強哥站起身,看也沒看春萍一眼,徑直朝門外走去!
春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心怦怦跳的快到嗓子眼兒,他想,要是掙這麼多錢得侍候多少個男人上牀才能得到啊。可他什麼也沒做,就丟下一答錢,不可思議。如果他不是錢花不了啦,出來胡得瑟,那他就一定是個神經病!
待春萍想起來還沒有送人家而急忙走出店門時,強哥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