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街頭響起刺耳的汽車喇叭聲,一輛黑色的限量版悍馬越野車囂張疾馳,三十五英寸的輪胎飛速轉動,拉風到了極點,比跟在後面那輛傳說中撞死人不償命的寶馬牛逼了太多,在路人的鄙夷和驚詫中,兩輛車先後停在金鼎會館門口。
悍馬車裡下來三個人,寶馬轎車裡出來四個人,一行七人飛揚跋扈的走進金鼎會館,當先的人正是郭凌飛,吊兒郎當的司徒少一隨在一邊,這廝叼着一根菸,無法無天的張狂模樣令人畏懼。
郭凌飛瞥了眼興致高昂的司徒少一,很無奈的笑了笑,這個跋扈的“保爺”一路開車撞了三輛奔馳,一輛法拉利,一輛北京軍區司令部的車,真是無法無天的不可收拾,不過這廝只欺負權貴,這點倒很合郭凌飛的口味。
別看司徒少一一副吊兒郎當的混混模樣,京城的公子哥沒一個把“保爺”當傻子,知道他喜歡戴着“憨厚”的面具去玩弄別人,沒點頭腦的公子哥在北京城胡亂張狂早被淹死了,哪能像“保爺”這麼逍遙自在的享受生活,在保爺看來踩富豪權貴也是需要技術含量的,每一次惹是生非都事出有因,那些被踩的主只能把苦水吞在肚子裡,不敢發泄,也找不到發泄的機會。
一行人在漂亮服務小姐的引路下上了三樓,守衛在三樓入口的幾名軍人引起了郭凌飛注意,大大咧咧的保爺也眯縫起了眼睛,察覺到了不對勁兒。郭凌飛身後的一人頓時戰意昂揚,一雙陰冷黑眸寒芒閃爍。
曾經是越南最優秀軍人之一的阮破虎眼神冷厲,漫不經心的掃過身姿挺拔的Z國軍人,感覺到這些軍人與自己曾經訓練的越軍精英毒蠍隊員有着相似的氣質,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很久以前聽參加過那場戰爭的老人說過Z國特種部隊世界第一,一直想找機會與Z國軍人比試一下。
“我們Z國的軍人怎麼樣?”郭凌飛停步問戰意沛然的破虎,忽然來了興趣想聽一聽越南最優秀的軍人對Z國軍人的評價。
“他們很棒。”破虎點頭,認可別人的優秀不容易,而要認可曾經的敵人優秀更不容易,能做到這一點的男人起碼夠爺們,破虎沒有吝嗇自己的讚賞,殺人不眨眼的血性漢子明白自己的否認根本不能抹殺對手的優秀。
是個有氣度的漢子,郭凌飛微笑着,破虎在他心裡的位置也提高了一點點,就這一點點的變化是許多甘願當狗的小人物求之不得的。一行七人被四名剽悍軍人擋在露臺入口處,郭凌飛透過玻璃牆看到了露臺上穩排大坐的傅家大少。
八風不動的傅家大少品着茶,輕蔑的笑着,在氣勢上藐視對手是他一向的作風,不論對手有多強,他從不知道低頭,記事起只在一個人面前對過頭,那就是南方太子,皇甫家的皇甫朝哥。
“傅少說了,只能有三個人進去。”一軍人乾脆道。郭凌飛點頭一笑,也沒爲難這名軍人,由於奶奶出生在戰功彪炳的呂家,對軍人有莫名的好感,他帶着司徒少一和阮破虎走向露臺,司徒少一狠狠地瞪着幾名軍人。
“你們是北京軍區猛虎團的吧……回去告訴那幾個老傢伙,再讓你們出來耀武揚威護着傅家那王八蛋我扒了他們的軍裝,揍死丫的。”司徒少一兇狠的威脅了一句才憤憤走進露臺入口,幾名軍人仍舊一臉肅然。
少一的母親是任家千金,任家與呂家在軍界有着不可動搖的地位,他的舅舅還是北京軍區的副總參謀長,少將軍銜,他所說的幾個老東西指的是北京軍區站在傅家那邊的幾個頭頭,出手打人他還幹不出來,當面咒罵他可做過不少次。
“司徒,有能耐就威脅我,威脅奉命辦事的人算什麼本事。”傅白冰不屑的撇嘴道,鼻樑上還架着精緻的金絲邊眼鏡,儒雅中帶着不可一世的張狂。
“威脅你……我還敢揍你呢!”司徒少一揮舞着拳頭,囂張的說着話,從幼兒園就開始拉大旗對立的兩個京城“太保”又開始爭不相對,從小屁孩鬥到現在,兩人一直鬥志昂揚,只不過司徒少一沒傅白冰沉穩,心機差了點,也就一直處於下風,現在郭凌飛闖進了這個圈子,他要酣暢淋漓的發泄一下昔日的悶氣。
郭凌飛不在意兩人的爭風,拉了把椅子,從容坐在傅白冰對面,很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金鼎會館的雨前龍井絕對貨真價實,他嗅着清香氣息,點頭一笑,道:“這茶還真不錯。”
“郭凌飛不要費話……咱們開門見山吧,你想怎麼辦?”傅白冰冷聲道,與司徒少一爭風是爲了彰顯自己的能力,與郭凌飛爭風完全是因爲怨恨,他不會原諒任何一個藐視傅家權威的人。
郭凌飛無所謂的笑着,揉捏着精緻的青瓷茶杯,嘴角緩慢劃出一個陰冷弧度,不鳴則已,一鳴就要驚人,他淡漠道:“今天你和我只有一人能站着離開這裡。”
“呵呵呵!我若是不能站着離開這裡你知道會有多大影響嗎?”傅白冰冷笑幾聲問道,他覺得郭凌飛張狂的有點過頭了,雖然老一輩人不太在意年輕一代人的爭鬥,但他傅白冰若是不能站着離開這裡足可以掀起驚天的波瀾。
司徒少一也難以置信的瞧着郭凌飛,郭凌飛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示意少一放心,還是那句老話,真要天塌了,他一個人挺胸抗着,不攪起驚天的波瀾,壓不住那個張狂跋扈的圈子。
“捅破了天,我也不怕,今天踩你踩定了。”
啪!郭凌飛硬生生捏碎了青瓷茶杯,猛然起身,就在這驚鴻一現間,一陣淡香襲來,沉重的紅木桌子被踢飛起來,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擋在了傅白冰前面,是那個掛着中校軍銜的女軍人。
“有她在,你今天能把我怎麼樣?”傅白冰狂笑道,有這麼一張王牌,他足可高枕無憂。
一邊的阮破虎躍躍欲試,拳頭嘎巴作響,濃重戰意已到了爆發邊緣,容貌清秀的女軍官卻根本沒看破虎一眼,冷眼凝視郭凌飛,道:“我,呂家呂燕,請賜教,想動我身後的人就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呂家呂燕……”司徒少一神情驟變,重複了一句後哭笑不得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