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人影晃動,歡聲笑語,有幾個男生還仰面高歌,學着某天王咬字不清的唱着,那神情、那動作雖有些不倫不類卻也傳神,人壓抑的久了就得發泄,任何人都一樣,這些在教室裡沒有活力的學生並不是天生就那德性,他們還是孩子有的時候更需要發泄。看臺上的郭凌飛掃視那一張張稚嫩又顯蒼白的面孔,抿嘴微笑着,有幾分同情的意味兒,自己小時候過的更艱辛,出生豪門可沒有過幾天豪門大少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小時候遠離父母獨自一人在孤島上的壓抑和心酸不是用語言能表達出來的。方茜雙手捧着筆記本,小鳥伊人般地靠在郭凌飛的懷裡,這個混蛋傢伙讓地流過淚、傷過心,還爲他徹夜難眠,但一靠着他,心裡就很踏實,那種感覺是旁人根本揣摩不到。兩人默默相擁,靜靜的感受着無言的浪漫,一羣小屁孩和幾個老師搖頭嘆息,或許是在盛慨鮮花爲什麼總是要插在牛糞上,沒點能耐望花興嘆的廢柴總是會生出這樣的感覺,。郭凌飛揉搓着方茜耳邊的幾根秀髮,吮吸着令人沉醉的淡淡香氣,很愜意,有幾分陶醉,爲了美人忘江山的豪情不屬於他,可美人的溫柔依舊能讓他怦然心動,畢竟他是個生理正常性取向也正常的男人。葉飛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兩人面前,肅然陰冷的悲慼氣息破壞了二人世界的溫馨感,郭凌飛和方茜同時擡頭,方茜手一顫,筆記本滑落。經歷二十多年浴血殺戮的根人與校園這片淨土搭配在一起很不協調,他微微彎腰,沒有在少爺面前掩飾眸子裡那濃重的悲哀,低聲道:“龍老…出事兒了。”郭凌飛皺眉,一絲不安迅速在心頭蔓延,與葉叔叔相處幾年,瞭解他的性格,不是大事兒不會是這種神情,沒有再問什麼,拍了拍方茜的肩膀後走下了看臺,葉飛默默的跟在他身後。方茜擡眼瞧着漸漸遠去的郭凌飛,搖頭抿嘴一笑繼續看筆記,地沒有普通女孩那種刨根問底的劣性,也明白一個理兒,男人想讓女人知道的事兒不用問他也會說,一味的打破沙鍋問到底反而落了下乘。只是方茜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使地變花癡的混蛋傢伙,糊里糊塗的愛上一個人,反覆的問自己貌似寒酸的混蛋傢伙真的就如同他那身運動服那麼普通嗎?女孩子都喜歡幻想,地也幻想着所喜歡的人是一個變成青蛙的王子,終有一天會被王子眩目的光彩所籠罩。胡亂翻着筆記的方茜笑了,笑的很甜,接着又搖搖頭,王子還是青蛙無所謂,她要的是個深愛着地的男孩。看臺上,一雙美眸盪漾出綿綿柔情,望着走出操場的那個背影,看臺下,一羣小屁孩兒傻了巴雞的窺視着那張完美卻不驚豔的面龐,幻想着自己那姿色平平的女友能有這樣的臉蛋兒。郭凌飛走出操場,來到教學大樓後面一個沒人的角落,平時這個角落裡總會藏着幾個癮君子揹着老師抽菸,今天鬼影沒有,落的個清靜。“葉叔擬龍爺爺出什麼事兒了?”郭凌飛直勾勾看着教學樓的後窗子,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少爺…龍老遇害了…就在昨天一還有三十名龍門高手也悉數遇害,沒有一人生還。”葉飛深深的低頭,不忍心再看少爺微微抖動的背影。郭凌飛的身體抖動着,嘴脣顫動着,再有幾個月就是龍爺爺一百零一歲的壽辰,爲什麼老天不再給老人家一個過生日的機會,讓自己這個沒盡過一點孝心的幹孫子也儘儘孝心,可這個機會永遠都沒有了,有些東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卻已經遲的無法挽回了。他深邃的眸子裡隱現淚光,整顆心臟好似被一隻無形大手揉捏着,很痛,痛的窒息,以異常低沉的語調喃喃道:“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不給我一次機會…”“少爺…”葉飛想安慰,但不知該說什麼。“我要回去…現在就回去…”郭凌飛強忍着眼中的淚水,聲音有點哽咽,從五歲開始沒落過淚的他竟然有點無法控制自己了。葉飛點頭,隨即皺眉小聲道:“少爺…H市的事兒正到了緊要關頭…要不要佈置一下再離開。”“不用…就那幫廢柴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把兩名鐵衛留在H市就可以了。我要馬上回去爲龍爺爺披麻帶孝…盡最後的一份孝心…”郭凌飛冷冷說完,邁步離去,淚水始終在眼眶內打轉兒,邊走邊摸出撥了方茜的號。“茜茜…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要胡思亂想,記住…你永遠都是我心裡最重要的女人…別人不可能代替。”裡傳出了方茜的聲音:“凌飛…我…我會想你的,早點回來。”郭凌飛對着輕輕的吻了一下,掛了電話,他不當着方茜的面告別是不想讓心愛的女孩看到他懦弱的一面,他悲傷可以,但不能再把別人牽連進來,爲他無端端的擔憂。他揉捏着幾百塊錢的廉價,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悲痛,又給夏羽和周冰兩人打了電話。俗話說人心隔肚皮,劉三和孫波這兩個大老下一步該如何走,誰也猜測不到,而能不能把整個G省踩下來,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過度悲傷中的郭凌飛沒有忽略了不該忽略的細枝末節,更不會讓功虧一簣這個令古今多少牛逼人遺憾過的詞壓在自己心頭上,吩咐了完了周冰和夏羽,已經走出了校門。葉飛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親自爲少爺拉開車門。“龍爺毛我會親手爲您報仇的蘆郭凌飛對着人潮洶涌的大街長出了一口氣,彎腰坐進車裡,充滿淚水的眸子里布滿森冷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