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這個髮帶確實是這個年代而非幾十年前的,杜九卿一想到這裡瞬間就沉默了,難道和邢牧野有點關係?
雖然杜九卿很不想承認這個,但是……
看着那本筆記本,她忽然遲疑了,這要真是和邢牧野有關的,那她不得哭死去。遲疑了許久,她才把筆記本和髮帶綁在了一起,扔進了身邊的抽屜裡。
算了,還是等邢牧野回來的時候再說吧。
杜九卿百般無聊的把玩着手機,本來想給邢牧野打個電話的,但是又怕他還沒有醒來自己打擾了他的睡眠可如何是好?
在這般糾結當中,杜九卿竟然抱着手機睡了過去。
許是昨天白天睡多了的緣故,杜九卿沒過幾個小時後就醒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果然沒有吹乾頭髮就睡覺是一個很不明智的選擇。
她揉了揉自己空蕩蕩的肚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便是起身去吃早飯。
只是在她吃早飯的時候,楊虎就屁顛屁顛的來了。
眼梢隨意的朝着他掃了一眼,杜九卿的語氣古井無波,平靜的就像是一汪湖水一般,“你不休息休息?”
楊虎憨厚可掬的笑了兩聲,頗爲霸氣的揮了揮手,“您不是說今天早上要去看那個人嗎?我得早點過來,不然還得讓您等着。”
杜九卿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再看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關心的問着:“吃過早飯了嗎?”
“還沒。”楊虎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杜九卿巧笑焉兮,梨渦在脣角旁邊輕陷,“那你先吃點吧,這麼多東西你看我也吃不完。你放心吧,那人又跑不了,你急什麼?”
看着楊虎還打算說什麼的樣子,她涼涼的直接說了下去,並沒有給他說什麼話的機會。
他遲疑了兩秒鐘,把眸光放到了那令他垂涎欲滴的早點上,甩開膀子就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對了,從今天開始你的工資翻倍。”杜九卿的纖手緊緊的握着勺子,像是隨意的說了這麼一番話。
昨天在聽到楊虎說自己小時候偷偷潛進別人家裡偷東西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這個決定了。
何況她跟楊虎的交情本來也是還可以的,加之最近也是接二連三的幫助了她許多的事情,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報答吧。
反正邢牧野的錢,不花白不花啊!
誰知道楊虎卻是連連擺手,臉上那般緊張的樣子彷彿是聽到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連聲焦急的說道:“夫人不用了!我能在這裡工作我已經很高興了,您不用這樣……”
“我已經決定了。”杜九卿的語態有些生硬,只是說完這話後她便發現,自己怎麼和邢牧野那廝一樣的霸道了?
楊虎的眸中閃爍着淚光,那口中還在的吃食把腮幫子鼓了起來。只是這副表情實在是入不了眼,杜九卿無奈的說道:“你也不用太感激我,以後就好好在這裡幹吧。”
“我楊虎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楊虎大聲的吼着,像是立了誓言一樣。
杜九卿額頭上冷汗直流,她連連擺手,“得了,死了就別變鬼了,我可不想半夜看見你。”
楊虎嘿嘿的訕笑了兩聲,窘迫在臉上一閃而過,他塞了一塊在自己的口中,一邊嚼着一邊說道:“夫人您可真善良啊,主子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氣。”
杜九卿眨巴兩下眼睛抿脣做嬌羞樣,還不忘記飛了個媚眼給他,嬌嗔道:“哎呦你這個人怎麼老喜歡說實話嘛!”
“……”
吃過早飯之後,杜九卿和楊虎二人便是朝着醫院奔去。經過昨天的地點調查,總算是找到了地方。
充斥着滿滿喧嚷聲的病房當中還帶着難聞的味道,杜九卿忍不住的皺了皺眉,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這個明明只能住下一個人的病房當中卻又加了張牀進來,本就狹小的地方因此變得更小了。
“夫人,您小心點。”楊虎充當了保鏢,盡職盡責的把她擋在了身後。杜九卿無語凝噎的看着他健碩的背影,忍不住的伸手把他朝着旁邊推去。
“你擋着我視線了。”
眼簾低垂,杜九卿抿了抿脣瓣之後再度擡眸,一眼就鎖定了那個在病牀上躺着的年邁女人。
楊虎特有眼力見的就把自己手中的果籃和營養品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朝着旁邊讓了一步,把自己身後的杜九卿給讓了出來。
杜九卿的脣角揚起了一抹甜美的笑意,語氣十分輕柔:“伯母您好,我們是李立的朋友,來看看您。”
牀上的女人睜開了虛弱的雙眸,艱難的笑了笑,慈祥的聲音從口中道出:“李立的朋友……坐……坐牀上吧……”
楊虎剛準備說話,就見杜九卿竟然沒有絲毫嫌棄之意的就坐在了牀邊,嚇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只見她環視了兩圈,卻並沒有瞧見李立的身影,她淡淡的笑道:“昨天來找您的時候還不清楚您在哪裡呢。”
“咳咳……謝謝你們來看我。”女人掙扎着就要起身,楊虎大步上前,把枕頭放在了她的身後,然後把她扶了起來。
杜九卿眉眼彎彎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滿着善意,“您在這裡還是耽誤恢復病情了,我已經跟醫院打過招呼了,一會他們就把您帶到一個安靜點的病房裡,也助於您修養身體。”
女人聽到這話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後慌亂的連句子都說不順,還緊張的咳嗽了兩聲:“你們不用……咳咳……這麼麻煩,能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不用你們破費。”
“伯母,您就放心吧。”杜九卿拍了拍她的手,安撫的說道:“您就安心養病,李立他工作也是很認真的,您也不用擔心他。”
“該怎麼報答你纔好……你這姑娘心地真是善良。”女人的眼中帶着淚,臉上滿是感激之色。
“媽,我剛纔聽醫生說……誒?”正在這時,一句洪亮的嗓音從門口傳來,旋即戛然而止,顯得十分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