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卿和邢牧野簽了合約之後,邢牧野本身準備抓住機會請杜九卿吃飯。可是沒想到還沒等他說出口,就收到了一個令他措手不及的消息——單曉彤昏倒了,現在正在搶救。
邢牧野還沒有把單曉彤的事情告訴杜九卿,現在倉促間他只能先一步離開去醫院關心單曉彤的情況。一切還都沒有答案,杜九卿還沒見單曉彤,她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九兒,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去處理。等我結束我們再一起慶祝。”邢牧野丟下這一句話匆匆離開。
杜九卿呆在原地有些摸不着頭腦。什麼事情讓邢牧野那麼着急?她想不出來,索性放棄。邢牧野走了也好,省得她想理由拒絕和邢牧野一起吃飯。
簽了這份合約就以爲她很可能還有和邢牧野有數不清的牽扯,杜九卿有些心累。不過是以至此她也只能希望袁元明早日病好出院,接手萬鼎讓她不用繼續留在國內。
單曉彤昏倒的突然,邢牧野根據值班護士的描述,應該是癌症病發。
隨時都能要了單曉彤性命癌症就像是埋在單曉彤身體裡的不定時炸彈。邢牧野沒想短短時間內單曉彤就能發病兩回,負責診治單曉彤的醫生正在裡面給單曉彤進行搶救。
邢牧野只能先抓着護士詢問單曉彤的情況,“單曉彤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們不是告訴我她的病情暫時控制住了嗎?”
護士只能實話實說:“單女士已經是癌症晚期,本身就處於很危險的狀態。上次告訴你單女士的病情暫時控制住,只是控制住不讓她的癌細胞擴散。可是這並不能抑制她的癌細胞惡化。”
“怎麼會這樣?”邢牧野有些生氣,對小護士質問道:“我每天給你們套那麼多錢是讓你們給我這個結果嗎?人你們治不好,還不能讓她多活些日子,在你們這兒有什麼用?”
護士也很委屈,她只能說:“我們這裡是醫院,會盡最大的能力救治病人。可是這裡的醫生又不是神,從單女士住進來到現在也有小半個月了,能控制成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邢牧野斜睨了護士一眼,不想再和護士多說話。他心裡不敢相信單曉彤的生命已經脆弱成這樣了嗎?虛弱到半個月就會發一次病,待在最好的醫院也只能得到藥石無醫這樣的結果嗎?
單曉彤的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邢牧野就在手術室門外等了三個小時。她一被送出來就立刻轉移到重症病房進行全方面監護,邢牧野也只是匆匆看了單曉彤一眼。
主治醫生認出了邢牧野,對邢牧野說:“邢先生,我們談一談吧。”
邢牧野內心焦急,點頭說:“好。”
主治醫生先去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帶着邢牧野去了他的辦公室。他語重心長地對邢牧野說:“邢先生,單女士的病已經開始惡化了。”
“你前面不是還告訴我控制住病情了嗎?怎麼會突然就惡化了?”邢牧野覺得他昨天才看過單曉彤,怎麼今天人就已經陷入昏迷,送到了重症病房。
主治醫生不由嘆了一口氣,說:“癌細胞本身就是一種不可控制的東西。當時說控制住了也只是暫時的,每個病人情況不一樣。單女士的情況比較特別。”
“那你的意思是單曉彤沒救了?”邢牧野眼中藏着怒氣,彷彿只要醫生回答一個“是”他就會立刻暴怒。
主治醫生扶了扶無框眼鏡,說:“也不能這麼說。單女士這幾天一直在醫院接受監護,這次搶救也十分及時。她的情況不是那麼糟糕,只是癌症晚期就意味着她活不了多久了。”
“這麼大一個醫院,你又是癌症科的權威。你告訴我你就不回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那你連讓她多活一段日子多做不到嗎?”
主治醫生看邢牧野身帶戾氣,急忙補救說:“想讓單女士多活一段時間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單女士的淋巴癌到了這種情況,要想保存生命恐怕需要進行一種很危險手術。”
“這種手術在國內進行的很少,技術也不完善。連我也不敢肯定能做好。邢先生如果真的想救單女士的話,恐怕得立即去請國外的癌症科權威醫生了。”
事到如今邢牧野懶得廢話,直截了當對醫生說:“你只要告訴我應該去請哪個醫生就可以了。”
主治醫生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說:“是美國安德烈·韋斯萊醫生,他是這方面的專家,在做這種手術方面成功率比一般醫生都高。”
“他現在在哪兒?”
“他現在在美國伊利諾伊州一家大醫院工作,要是能請到他醫治單女士一定能延長她的壽命。只是要想讓他醫治,得提前好幾個月預約。現在去的話……”主治醫生說到這欲言又止。
邢牧野正色道:“我會請來安德烈·韋斯萊替單曉彤做手術的。這邊你們把手術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就行。”
主治醫生說:“我和安德烈有一些交情,我給你寫封信。到時候你讓人轉交給他,或許可能性會大一點。”
“謝謝。”邢牧野不吝嗇自己的感謝,他現在恨不得立刻去美國伊利諾伊州去請安德烈過來給單曉彤手術。杜九卿還沒見到單曉彤,她們母女還沒有想見,當年的真相還不知道,說什麼單曉彤都不能死。
主治醫生寫信的時候看了一眼邢牧野,笑道:“單女士住院這麼久也不見邢先生來看她,我還以爲你不在乎她呢。”
我在乎的是杜九卿。邢牧野在心裡說,他回答一聲說:“我受人所託照顧單曉彤。現在她的女兒還沒有見到她,她有沒有完成的心願,我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要是邢牧野什麼都不做,單曉彤死了,無論她有沒有見過杜九卿,他都會覺得自己身上的罪孽又增加了。
單曉彤,你還沒見到九兒,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