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運城的時候他沒有去看過陸塵吧?哦對了,有一天邢牧野還送了陸塵去機場,誰知道陸塵又摔倒了,所以腿傷就更加嚴重了。”
宋城一字一頓的說着,每個字眼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的插在了杜九卿的心窩。
是啊,她在運城的時候,邢牧野完全是隻字不提陸塵的。
她剛走……邢牧野卻……
杜九卿慌亂的搖了搖頭,把自己腦海當中那不應該存在的念想拋之腦後。
雖然她知道自己一定要相信邢牧野,可是如今事實都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邢牧野的的確確去看了陸塵,而且還抱着那麼大的一束花,簡直就是不想讓杜九卿看不見都難啊!
而這個時候,宋城又說話了,“你說不公開你們兩個人的戀情是爲了對方好,我看不是吧?邢牧野竟然還揹着你……”
“夠了!你別挑撥了,沒用!”杜九卿十分堅定的說着,但是那雙飄忽不定的眸子已經出賣了她此時的心裡想法。
宋城淡淡的笑着,又從手機裡翻出來一張照片,遞給她看。
只是一眼,杜九卿瞬間就不淡定了。
我次奧!這特麼不就是她嗎?!
再仔細看了幾眼之後,杜九卿才發現了不對勁,這個人不是她……但是跟她很像!
一個荒謬的念頭瞬間涌上了她的心窩,這尼瑪不會是她走失的什麼姐姐或者妹妹吧?
然而宋城的一句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把她從人間拉入了地獄。
“這是邢牧野找的一個女人,然後整容了。”
說着,又把原來的照片給她看了看,又去筆記本跟前搗鼓兩下,一份完整的整容報告還有末尾的簽字,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了杜九卿的眼前。
杜九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那末尾處的簽名,她這顆心,徹徹底底的沉了下去。
是邢牧野的沒錯……
“他……”杜九卿的嘴脣哆嗦了兩下,聲音中帶着自己都聽得清的顫抖。
怎麼會這樣?!
邢牧野到底要做什麼!
宋城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根本不怕杜九卿去探查這些東西。
“昨天我還跟邢牧野碰見了,我瞧着他身邊帶着一個女人,跟你長得很像,當時我還納悶呢,因爲我收到的消息你已經離開運城了,怎麼會在他的身邊?然後我就跟着他,最後到了一家酒吧。後來一調查,這才知道,邢牧野的目的。”
杜九卿黑白分明的眸子對上了他,咄咄逼人的問着:“什麼目的?”
宋城的面色忽然糾結起來,似乎是怕傷害到杜九卿,便是搖搖頭不說了。
可是越是這樣,杜九卿就越想知道。
最後宋城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才爲難的道:“我估計吧,他應該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有可能是想把那個女人嫁給邢天爵吧。我也不大清楚,畢竟我不會窺探人的心理。”
宋城帶着歉意的笑笑,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杜九卿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宋城去說什麼,邢牧野只是爲了找一個她的替身之類的話,杜九卿反倒是不信。
可是他這麼說,的的確確是讓杜九卿的心肝亂顫。
不然的話,還有什麼理由讓邢牧野再創造出一個自己來?
“不過很可惜……我發現了之後,竟然被邢牧野毀容了。我一過去,還好奇呢,剛準備問,就瞧見他把那個女人推到了桌子角上,那血流的……然後邢牧野就走了,我把那個女人送進了醫院。九卿,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呢,等你回了運城可以去問問那個女人。”
宋城說的這叫一個真摯,讓杜九卿本來就亂的心,這下子卻是更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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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的脣角勾起了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容,他嘆了一口氣道:“我還真沒有想到邢牧野是這樣的人,雖然他很愛你,但是也沒有必要血腥到這個地步吧?”
這也是杜九卿所厭惡的地方。
她討厭的不是邢牧野瞞着她,而是邢牧野打着愛自己的主意去傷害其他人。
且不說這整容了,臉上動了那麼多刀有多難受多疼,就說這邢牧野過河拆橋,把人家好好的女孩給害成了那個樣子,就讓杜九卿覺得十分不恥。
杜九卿那紊亂的心思更加難受了,如同藤蔓一樣緊緊的裹着她的心靈。
杜九卿二話不說的把宋城朝着外面推去,後者該說的都說完了,便是乖乖的離開。
杜九卿把自己窩在了被子裡,手中緊緊地攥着宋城的手機,沒完沒了的去看那些圖片和視頻。
最後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裹成了蟬蛹狀。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九卿才幽幽的緩過神冷靜下來,她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去問問邢牧野,不能聽宋城的一面之詞啊!
但是……邢牧野要是期盼自己怎麼辦?
杜九卿躲在被窩裡想來想去,最後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打定好了主意,杜九卿也不再遲疑,直接拿起自己的手機給邢牧野打電話。
響了沒兩聲,那邊便是接了起來,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九兒。”
杜九卿心裡這叫一個不舒服啊,她使勁的壓制住自己那將要呼嘯奔騰的情愫,淡淡的問着:“公司怎麼樣?”
“還可以,就是我快不行了。”
杜九卿的心咻的一怵,忙道:“你怎麼了?!”
邢牧野低沉的笑聲夾雜着別樣的誘惑,他低低的道:“想你。”
杜九卿的臉色爆紅。
閒聊了一會兒,杜九卿才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於是也打聽起陸塵的情況來。
“哎上次你不是把陸塵給撞了嗎?她現在怎麼樣了?”
那邊頓時沉默,杜九卿這顆心七上八下的,等了半天邢牧野才道:“還可以,應該快好了。”
“你怎麼知道?你去看過她了?”杜九卿的語氣平淡,內心卻不是這樣。
她既想讓邢牧野承認,這樣的話可以證明他不是欺騙自己。但是又不想他承認……
邢牧野的眉心微微蹙着,內心也是同樣焦灼。
萬一這說了,杜九卿誤會他跟陸塵有什麼的話,那豈不是糟糕了?
於是邢牧野清了清喉嚨,十分篤定的道:“我沒有去,她給我打電話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