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吉轉過身子,臉上滿是不悅,她剛想說什麼,卻被杜九卿搶先了一步。只聽她話語冷厲,沒有留下絲毫的情面:“我和王小吉就是這麼好的關係,隨你們怎麼說。不過你和邢三爺的關係也不怎麼一般吧?成天成雙成對的走着,我是不是也得猜測一下你們啊?”
王小吉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差沒把“就是就是”這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林躍的臉上一囧,剛開口說了個“你”字,就被邢牧野那驀然伸出來的手給攔住了。他深深的看了杜九卿一眼,似乎是想把她的容貌記住。
菲薄的脣瓣輕啓,他神態自若的說出了一句冰冷的話語,直直的把杜九卿的心徹底冰封住了:“杜小姐,既然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聯繫的好。”
若不是她的手死死的拉着王小吉,恐怕這丫頭早就衝上去把他痛打一頓了。杜九卿爲了他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僅僅就是這麼個結局?
杜九卿的脣角揚起了一抹柔美的笑意,整個人就像是融在暖光裡一樣耀眼,她嫵媚的笑着,像是一隻妖精。
連聲音都是充斥着魅惑,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情趣,“那就不勞煩邢三爺了,下次見面,恐怕就得等我的訂婚宴上了吧。”
語氣雖然柔媚,但是帶着致命的威脅。邢牧野只覺得自己心裡一堵,半天才“恩”了一聲,轉身離開,背影決絕。
直到他的身形消失不見,杜九卿纔像是脫力了一樣,她喘着氣,跟溺水的人似得。
王小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就聽她淡淡的說道:“把這個證,燒了,千萬別讓人看見,留下什麼證據。”
兩個證都在杜九卿的手裡,她把這兩個交給了王小吉,後者直接從抽屜裡摸出了打火機,蹲在牆角緩緩燒着,最後還不忘記把灰燼一吹,毀滅的乾乾淨淨。
“我們一會就出院,然後回邢天爵那裡。邢牧野肯定是不會再過來了,咱們也算是落個清淨。”杜九卿淡淡的說着。
雖然知道她心裡不是這麼想的,但是王小吉也沒有拆臺,而是順着她的話道:“成,等你身子好了,過兩天再去學校看看,你總不能不上學吧?”
“也是……”杜九卿的眼神中沒有一絲光彩,似乎這些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
“再過上一個星期,咱就得高考了,三個月沒上學……你成嗎?還是趕緊找個老師補補吧!”
“……”
杜九卿還真是太久沒有上學了,她都把高考的事情拋之腦後了,還以爲早就已經考過了。何況今年的天氣感覺冷的蠻快,高考不是應該是夏天才對嗎?
王小吉瞧着她發愣的模樣,以爲是她不喜,於是道:“要不我還是讓我爸找個學校把咱倆送進去得了,不然的話,萬一咱倆沒考上一個,或者是沒考上……可就糟了。”
考上了也未必能上啊!
杜九卿現在滿腦子就是這麼一句話,因此她直接把自己的後路斷了,“那就讓你爸找個學校好了。”
“行。”
下午,二人便是出了院。
杜九卿的身子虛的簡直是不行,王小吉心疼的要命,本來想直接回邢天爵那裡,但是想想那待遇,直接把她架到自己家去了。
王洲一見到杜九卿就高興的不得了,畢竟她小時候可是常常來此的。
“九九啊,你也是好長時間都沒有來看我這個糟老頭了啊!我看這再不來的話,我都得進棺材了哈哈!”王洲絲毫不在意的開着玩笑。
杜九卿牽強才扯了扯自己的脣角,半響才露出一個笑意來,她道:“叔叔,你這話說的也真是太過了點。我只是這段時間有事情而已,以後一定會常常來看您。阿姨呢?不在嗎?”
“她呀,她最近去外地旅遊了,說是讓小吉一個人在這裡不放心。哎呦這丫頭,成天跟瘋了似的朝外跑,能有什麼事情啊!她媽啊就是不想我跟着。”王洲一邊說着一邊嘆氣,無視一旁王小吉的眼神。
王小吉有些無奈的打斷了他的話:“爸啊,我今天是來帶着九九來品嚐你的廚藝的,最近九九身體有些不好,得吃點好好的補補,比如各種湯啊!肉啊什麼的!”
王小吉十分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王洲不滿的瞪了她一眼,責備的話語中卻隱隱帶着寵溺:“你呀!我看是你自己想吃,才拉着九九來的吧!”
話雖如此,他也是緊忙叫人去做了。
空蕩蕩的客廳裡,杜九卿就像是失了魂一樣的坐着。王小吉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想盡辦法調動她的情緒。
杜九卿笑的比哭還難看,最後王小吉直接放棄了。
好在她這種並沒有持續多久的便是喜笑顏開,這可把王小吉高興壞了,忙不迭的給她盛湯,不知道的還真以爲她倆纔是一對呢!
“謝謝。”杜九卿十分有禮貌的說着,卻被王小吉伸手搓着胳膊吐槽。
“九九,你以前吧,那麼潑婦,突然一跟我客氣了,我這渾身不舒服。”
杜九卿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緩緩伸手,在她的胳膊上擰了一圈。瞧見王小吉那因爲疼痛而扭曲的臉頰後,她才問道:“你現在舒服了嗎?”
“舒服了舒服了!哎呦別掐了疼死我了誒!“
王洲看着她們二人打打鬧鬧的模樣,忍不住的慈愛的笑出了聲來:“你們兩個啊!哎,也不知道這高考能把你們分配到哪裡去。這要是分開了,這麼多年的友誼都可惜了,這樣吧,我還是把你們安排到一個學校吧。”
王小吉立馬來了興致,她點了點頭,興沖沖的盯着王洲說道:“爸,我們也正有這個心思呢!你把我們安排到哪裡啊?這本市的好學校也沒有幾個啊!”
杜九卿聽到此話,勺子忽然頓了頓,正在這時,王洲把頭扭了過來,輕聲問道:“九九丫頭,你想去哪裡啊?”
杜九卿咬着勺子,眸中的遲疑緩緩堅定下來,她一字一頓的輕聲說着,語氣中沒有什麼情愫可言:“只要不是在運城,哪裡都可以。”